季言礼推了推眼镜,淡声道:“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我倒想知道季家在横江市能排多少……得倒数吧?毕竟我家资产为负呢,与其关心你们抛售什么产业,我倒是更操心明天吃什么。”
季言礼说完就想走,江启锋翻过桌子抓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齿地发狠道:“我给你把话说明白了,如果你再被他标记,我也不帮你瞒着了,我会让全校都知道。”
季言礼的脚步停下了。
江启锋乘胜追击:“你知道后果是什么的,不顾omega意愿强行标记,哪怕只有一次,都会被留校察看,而且这个污点永远跟在他的档案里,以后商业往来他奚家就是个潜在的强|奸犯!”
江启锋嗓音穿透力极强,掷地有声:“而且我也不妨告诉你,奚野他妈就是被奚辰亲手杀掉的!这在我们圈子里都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家骨子里流淌着暴力的血,他今天可以强行标记你,明天就能杀了你!”
季言礼冷淡道:“你是学生会主|席,少说这种空穴来风子虚乌有的话!”
季言礼突然想到那天和奚野肩并肩从生子林回教学楼。
奚野问他有没有找到卷子泄露的线索,季言礼如实相告。
奚野又说,楼梯上经过的那些人,查不出来,就不必查了。或许在季言礼拿到卷子之前,就有人从教务处办公室堂而皇之地拍照取走了试题。
季言礼当时只是笑笑,没有当真。
有年级各处档案室备用钥匙的,只有江启锋一个人。
奚野说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在说江启锋正是倒卖真题的人,而且江启锋太清楚“谁会接手这份卷子”“谁成绩最好”而且“谁最缺钱”,最终导向“谁是唯一一个嫌疑人”。
季言礼只说,不会是主|席,他相信江启锋。
奚野当时很不愉快,忍了又忍,还是没好气道,学长,你不明白,有些人得不到,就想毁掉。
江启锋简直是豁出去了,手指像铁钳一样攥紧了季言礼的手腕,声音铿锵有力:“季言礼,我给你最后一个选择,要么选择我,要么你也别在学生会干了……你要自毁前程来保他么?!保他一个不成器的败家子!”
有股无名火从季言礼心里蹭蹭往上窜,他低眸瞥了江启锋一眼。
那一瞬间江启锋心神一颤,竟然觉得从他身上感到一股冰冷的、不属于omega的、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像是没关紧的大门扑面吹来夹雪的冷风。
季言礼敛着眸子,慢慢开口道:“主|席,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但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会告诉所有人,他没有强行标记我,是我自愿的。”
江启锋声音低沉得发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在撒谎,季言礼,你竟然会撒谎?!你第一次分明是被他强行标记的!”
季言礼浅色的眸子清澈如天光,窗外积雪映照得他清朗无比,神色温和而自然,仿佛只是在阐述一道题的解。
“撒谎又怎样?你想再听我说一遍么?”
哪怕盛怒之下,他的声音依然温和清冷。
“被奚野标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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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气话QAQ。
第60章
高一三班。
季以禾又一次被班长叫去舒敏那儿训话,班上立刻又小声议论起来。
季以禾也算是班上名人了,从军训开始,有一个带他们军训的身为副主|席兼年级第一的哥哥,再加上长得明眸皓齿小家碧玉,顿时成了班上很抢手的小女神。
结果小女神一脚踹翻了任景秋的桌子,声名鹊起。
然后小女神拿着拖把将张博文和姚然在A厕堵着暴打,和她哥大吵一架,在全校一战成名。
……
除此以外,她和舒敏有仇似的。
早上数学课,舒敏摔着书在课上大发脾气,说这是她带过的最差的一个班,全年级20个班,他们班能排到倒数第五,简直就是她教学生涯的污点,骂着骂着骂到他们班本来师资盘就差,好几个刚转正的新老师,她当时就不想接手这个班。
季以禾装作自言自语似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全班听到了。
她说:“总成绩倒数第五也不错了,毕竟数学单科倒一,也不知道是哪位资深教师授课,拉了全班的后退。”
全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露出“我靠她真他妈的敢说啊”的震惊目光,各个把头低着,吓得大气不敢出。
舒敏顿时脸色就黑了,把书摔在讲台上:“季以禾,你给我站起来!”
季以禾慢吞吞站起来,垂着眼睫谁也不鸟。
舒敏呵斥道:“你有什么话就大声说!说给全班听!”
“要我说?”季以禾抬眼看她,“别的老师不会每天花半节课来骂人,重点留到小班上去讲,全班一半的人根本就学不完课本的内容,能考好才怪。怎么,不上你的辅导班就不配上学?”
“你们都这么想的是吧?”舒敏气得声音拔高,尖锐得像是铁钉划过黑板,“是不是!?我辛辛苦苦用周末的时间加班给你们上课,义务奉献!你们就这么知恩图报的是不是!?”
“义务奉献?”季以禾感觉到任景秋在拼命拉她的衣服,她理也不理,“你有本事奉献,有本事别收钱啊?”
舒敏嘴唇颤抖,手指隔空点了点季以禾,仿佛受不住了似的:“好,很好,我马上就申请不带你们班,这节课我也不上了……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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