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给奚野发了一条消息,问你是易感期吗?
奚野说不是。
后来季言礼再也没有收到过奚野的消息,奚野不想道歉,不想解释,季言礼也觉得没必要追问,他就当是缘分到了,从此两不相见。
他高一高二放学去接送季以禾,也从未碰到过奚野。
就像这个人,明明离他很近,突然就消失了。
季言礼想了想,他通讯录里还有奚野的手机号,搜到他的微信,主动加他,备注里写:“我是季言礼。我没拉黑你。”
奚野秒通过了。
季言礼惊呆了,他望向台下……教导主任还在大力批评他这种不认真反思自己的恶劣行径,杀鸡儆猴,而奚野本人,检讨完就大喇喇站在队伍最后一排,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岁寒:【为什么带手机?】
蟹老板:【学长,拉黑就拉黑了,也没必要不承认,怪丢人的。】
表情包是一只小白狗在对他扭屁股。
季言礼:“……”
胡扯八道,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
岁寒:【我来没收你手机了。】
季言礼起身往操场走,一码归一码,军训还没闭幕,带手机就是违反校纪。
季言礼绕过主|席台,绕到一班的长队后面,尽量不引起注意,一路上还是无数学弟学妹眼睛发光地小声喊“季学长!”。
季言礼摆摆手示意他们好好听训,径直走向奚野,奚野吊儿郎当站着,手插在兜里,压着帽檐,堂而皇之地看着他,活像个英勇就义死前还要风流的花下鬼。
季言礼向他伸出手心:“手机。”
“哪来的手机?”
“刚刚回消息的手机。”
“哦……”奚野轻笑,“学长想要啊?”
“嗯。”季言礼浑然不觉地点头。
“学长这么想要啊?”奚野又笑,调子意味深长,嗓音低沉暧昧。
季言礼的正直的表情陷入僵硬,寸寸龟裂,一方面震惊于奚野的脑回路,一方面恼怒他竟然搞黄色搞到学长头上了!
季言礼有些脸热,瞪了他一眼:“闭嘴。”然后直接把人拉过来掏他口袋。
奚野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季言礼摸完上衣口袋去摸裤子口袋,手刚伸进去,奚野突然低低地喘了一声,口中呼出来的热气轻描淡写地拂过他的耳廓。
四周都很安静。
前后左右的同学顿时惊恐万分,纷纷投来“卧槽!我刚刚听到了什么?!”“谁看片儿没关声?!”以及“学长为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和奚野拉拉扯扯”等复杂目光。
甚至季以禾都回过头。
季言礼脑袋都要裂开,他耳朵滚烫,一巴掌呼在奚野头上,训斥道:“你瞎嚷嚷什么?!”
他一时气恼,没控制住音量,这下好了,不仅是一班的人,连隔壁二班三班一大片呼啦啦跟向日葵似的,脑袋齐刷刷转过来对准了季言礼。
季言礼心如死灰。
哮天犬同志正口若悬河,站在主|席台上发现了异状,怒道:“一班后面,又在干什么!全年级就你们最乱!!站都站不好是吧?站不好来主|席台上站!”
全校的脑袋都转了过来。
全校都看到刚刚的优秀学生代表和违纪分子正莫名其妙搞在一起,AO授受不亲,两人却贴得很近。
而且,明眼人还看出来,是季言礼主动把手插在奚野口袋里,被抓得死死的,裤兜里鼓鼓囊囊一团。
刺目的阳光如此炽热明亮,让人无处遁形,明晃晃的目光中季言礼头晕脑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奚野一边死不放手,一边懒洋洋道:“学长,你躲我后面,他们就看不到你了。”
够义气啊?!!!
季言礼被这通闹的,惨遭滑铁卢,没能成功没收手机,还赔上自己一身清白,还好后来哮天犬发觉自己被冷落了,咆哮着要大家看向他,这才勉强收场。
季言礼灰头土脸想趁人不注意溜走,奚野反倒是掏出手机递过来,巴巴跟在后面像条小尾巴:“学长,你不没收啦?你别走啊?我还等着被教育呢?”
“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啊,学长。”
“你那手机那么卡,还不如用我的,反正我还带了一部手机。”
季言礼忍无可忍:“什么啊?我没收你的手机是想用吗?你当学生会是什么?土匪寨子吗?”
“学长是压寨夫人吗?”奚野问,“能抢吗?”
季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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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例行全校体检。
主|席组织学生会地带队引导学生体检。除了身高体重肺活量视力等常见环节以外,二楼还有ABO相关性别测试,特别安置了气密性很好的隔离舱,AO普通体检在体育馆一楼,性别体检分开,以免信息素互相干扰。
季言礼带着Omega们从O区通道上楼,A:B:O的比例大约是3:6:1,全校两千五百人,Omega也就区区241个,图省事,季言礼跟在队伍最后,先把性别体检做了。
信息素检查间是个慈祥的医生奶奶,招手让季言礼坐下,然后让他背过去,很温和地扒开他的领子,摁了摁他的后颈腺体:“酸痛肿胀不适感?”
一阵尖锐的针扎般刺痛。
季言礼摇摇头:“没有。”
医生奶奶推了推眼镜,看了他的表情:“真没有?这个不能糊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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