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理到心理的不适。
就像他无法接受与一个陌生人同床,进行无比亲热的肢体接触,互相深交一番后第二天提起裤子微笑着说下次再约。
哪怕是酒后乱性他都无法接受。
他再次推开苏简成,将不知道是原主自己脱的还是苏简成动手扒拉下来的衣衫往胸口胡乱裹了几下,沉下脸道:“回去。”
苏简成被他的怒斥喝得一呆,身形一动又游了过来,还欲说什么,却见白倾突然直起身,皱眉看了他一眼便消失在原地。
池中才覆上的些许温度随着那人的离去变得冰寒入骨,苏简成面上的表情也一点点收了回来,那副纵情声色的欲望气息瞬息间褪了个尽。
他阴着脸看向白倾消失的方向,发狂似的将水面拍打出一片水花。
-
趁着隐匿符起效的功夫,大少爷轻手轻脚的从池中爬上去,姿势狼狈,好在周围流水声音也足够大,能帮他遮掩一些,他赤着脚站在光滑的石面上时,打了个寒颤。
脚底板升上来的凉意和体内被搅得一团乱的浴火冲撞在一起,他吐出一口浊气,将衣摆处的水渍拧干,踉踉跄跄往外走。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觉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费劲,仅剩的一丝丝理智正在不停被吞噬。
【往西北方向走,那边没人!】
白倾扶住树干,眼前已经被潮气遮掩的快要看不清路,身体烫得他想用冰块敷一下,他摇摇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些,继续沿着502说的西北方向前行。
脚底一软,剧烈的晕眩和疲乏的四肢让他有心无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地上倒。
那双手不偏不倚,环住了他的腰。
掌心炙热的温度通过湿透了的衣衫传来,身体微微一颤,那双手接住他后,又慢慢顺着他的腰身移至胸口。
大少爷猛然睁开眼,还未动作,便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少爷,是我。”
白倾仰起头,见到的是带着凉意的皎洁明月,月色如同闪烁着细碎微光而缓缓流动的清水,载着满船星辉,静谧到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身上快要爆发出来的欲望。
楚修在看清白倾的瞬间,脸色陡然沉了下去,他伸出指尖轻轻掠过他的脖颈,那人脸上一片红晕,一副隐忍神色。
大少爷正竭力保持清醒时,听到楚修带着冷意的声音:“他做了什么。”
他没能回答,楚修掌心凝了一团极其暖和的灵力烘着他湿漉漉的衣衫,体内已经够燥热了,这外来火上浇油的温度只让他觉得说句话都能喷出火来。
“住...手...”
那人的手从他腰间一直抚到后背,掌心掠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疯狂叫嚣。
抱住他那人眸色越来越沉,死死盯着他脖间的吻痕,看起来就像要把他脖子给一刀给削下去。
白倾忍不了,他抓着楚修衣襟站起身,整个人几乎已经是趴在他身上才能站稳,却不耐的推了他一把,自己要往相反的方向走。
狗日的楚修,不帮忙也别帮倒忙。
后领一紧,再次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楚修把他狠狠搂在怀里,白倾鼻腔喷出的气息已经炙热到带着呼吸都有些沙哑。
唇舌纠缠间他听到楚修断断续续的声音:“你这幅样子想去哪里,恩?”
他说手中揽得更紧了些,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在白倾身上却是要命的难以忍受,大少爷指尖将他肩头衣衫抓起层层褶皱,眼前开始光怪陆离。
楚修微微眯起眼,空出手掐了个诀,草地上便铺上一层雪白绒毯,隔住那些碎石枯树枝。
白倾如玉一般的肌肤在药效催化下泛着魅人心神的色泽,这样的少爷在楚修眼里,只让人来火。
他脖间那个痕迹愈发刺眼,刺到心坎里。
肌肤触碰到地上柔软的绒毯时大少爷身子僵得厉害,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人,那双毫无波动的眼让他觉得可怕极了。
楚修慢慢俯下身,随着那人举动,他逐渐失控的大脑却因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他恢复了几分清醒。
白倾的声音带了丝慌乱,脸上血色也褪去了些,声音在发颤:“...有人...”
与此同时,那人撕下最后一块布料,声音听不出任何波动,他低声道:“恩,有人,所以呢?”
(拉灯)
-
大少爷晕过去了。
他不记得被那场让人面红耳赤的情事持续了多久,楚修旺盛的精力让他觉得可怕,到最后他疲惫得快要失去意识,那人依旧不愿意放过他。
后来他只记得蒙蒙亮的天色,被晨起朝阳盖住璀璨光芒的繁星,还有泛着鱼肚白的天边。
身上被人披上了件暖和衣衫,身体一悬空,他迷迷糊糊的将手挂在楚修脖子上,唇上落下一个清浅的吻,软软的,那人与他厮磨了一会,才不舍的从他唇边挪开。
大少爷眼睛都睁不开,身体乏得厉害,只靠在那人怀里陷入沉睡。
-
自己砸的墙还是得自己修。
楚修小心翼翼将少爷抱在塌上,给他盖好锦衾,轻手轻脚的去把那破了一个大洞的墙用灵力修复好。
楚修看向塌上睡得正香的男人,眼中柔和了些,他很想回去抱着少爷一起睡一觉,也想让少爷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
只是寝殿外的喧闹让他不得已将陪着少爷的想法暂且搁置了,楚修冷下脸,如果可以,真想把少爷关起来,关在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