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迟:?
大抵是气懵了,严雪迟一时间还真的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个难受。
“要不要照照镜子……”
随即没等兰瑟继续说下去,严雪迟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本来只是脸色阴沉,现在这个人都阴沉了,冷冷的命令道,“转过身去。”
听到命令之后,兰瑟自然是没有转身过去。
“确定要我转过去?”
“当然。”
“通过光线的照射,大部分白色的布料都会变得透明。”这种时候,兰瑟的语气依旧是不急不缓,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一样,“所以从某种程度而言,严先生在我眼中一览无余。各种意义上的一览无余。”
严雪迟听到这儿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拿衣衫遮盖。然而动手翻了翻,发现盒子里并没有他自己的裤子……
“虽然没有回应我的早安吻,但严先生并不想让我就这么转过去罢?毕竟只是这么看着,连触碰都不曾,你就能——”
严雪迟“闭嘴——”
“过来,我帮帮你好不好。”兰瑟没理会他跟奶猫发凶似的吼人方式,直接打断道,“虽然手不太能动,但是别的地方帮一下严先生还是可以的。”
“怎么样,需要吗?”见着严雪迟没有说话,兰瑟又一次问道。
这一次明显是没了刚才的温和,虽然是请求和询问,但某种程度上更像是命令。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感觉。
似乎根本没有给严雪迟反驳的余地。
严雪迟没接话。
这种帮助,要是放在很多年前严雪迟兴许还真的不明白。
但现在好歹也是年近三十的年纪,要是再明白所谓“帮忙”指的什么,那这么多年当真是白活了。
“不需要”这三个字就在嘴边,只需要严雪迟说出来就好。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种时候竟然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过来。”兰瑟说完之后,朝着呆滞的严雪迟勾了勾手指,“还有一会儿时间副官和护士才会过来。现在还有时间。”
严雪迟还是没动。
“这一次去前线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兰瑟见他不动,又一次开口道。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万一我们以后再也见不着了,现在贪一晌欢愉又何妨?只当这会儿过后,我们再也见不着了。”“像前两天这种危险时间还很多,虽然身边有护卫队,但也无法保证每次都能四肢健全的活着回来……”
“你别说了。”这种宛若诅咒的话语,严雪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平时这种事情严雪迟连想都不敢想,生怕万一噩梦成真。
结果对方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挂在嘴边。
“所以我想帮帮严先生。趁着活着的时候,四肢健全的时候,这样真实到时候有什么意外——”
严雪迟不禁提高了音量,“别说了!”
“所以,严先生能满足我的…夙愿吗?”兰瑟说完之后又一次向着严雪迟看了一眼,眼睛里已经有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严雪迟沉默了很久。
现在要是拒绝,以后万一…真的没有再见之日。
而且说实话,严雪迟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要过来吗?”兰瑟又一次请求道。
严雪迟咬了咬牙,竟然真的鬼使神差的,朝着兰瑟的方向迈出了步子。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妙。
虽然羞耻心放不下,但身体确实不受控制的要朝着他走去。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样,无法自控。
“衬衫很适合你。”走近床边的时候,兰瑟能看得出来,他的两条腿在颤抖。
手也是,肩膀亦是。
头垂的很低,长长的睫毛乖巧的贴在眼皮上。
也只有这个角度,才能让以往看起来一幅正经禁.欲,甚至说是不可亵玩的探长有一点……希望被人疼爱,好好怜惜的感觉。
面对这种不正经的赞赏,严雪迟自然是没去理会,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希望以掩耳盗铃的方式逃过炽热的目光。
“如果有机会,以后还想看你多穿几次。”一本正经的语气,竟然说着这种不堪入耳的话语。
衣冠禽兽这个词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严雪迟咬了咬牙。
“坐下来,放松一点。不必紧张,相信我好不好?”兰瑟说完之后拍了拍床沿,示意严雪迟坐下。
站立的时候衣服的长度也不过堪堪遮挡住,要是坐下来,肯定还会往上缩。
其中的风景不言自喻。
严雪迟一时间有些迟疑。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万一最后一次,双方都留下遗憾……”
“说了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兰瑟没再说话。
如果说别的,严雪迟肯定不会心软,更不可能这么听话,甚至直接反手给他一个耳光都是最好的结局。
就是吃准了,对方最害怕生离死别这种事情,所以从这儿着手。
虽然利用别人最脆弱的地方,说来有些无耻,但果然事半功倍。
死是不会死的。
哪怕哪会儿兰瑟真是自己想不开,身边那支皇室私军也不会给他想不开的机会。
不一会儿,兰瑟就见着严雪迟果真是乖乖听话。
“我还不知道严先生的兴趣爱好。喜欢被别人怎样对待?温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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