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为我没抓紧你?”沈柯问。
易过现在说话挺难受的,闭了闭眼睛,没回答,看样子应该是累睡着过去了。
受到惊吓的人往往会变得非常累,确认易过只是睡了不是晕了,沈柯才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的不用担心,”陈潇想要提高一下活跃气氛,看似是开玩笑,实际是满嘴跑火车,“就易哥那颜值,就算掉下去了,那些鱼也会把他抬上来。”
沈柯嘴角抽搐:“哈哈哈。”
几个人都沉默了,就像床上躺的这个人那什么了一样。
但易过退烧过后,又能蹦起三尺高的时候,这几个人就突然明白了——为这个人担心都是多余的。
“你们易哥,”易过指着自己,一脸神气,“落下去就立马自由泳仰泳互换,三下两下就游上去了。”
“……”
沈柯揉了揉太阳穴,真不知道刚才那么多的担心是在干什么。
也许沈柯在易过落水的时候害怕程度比易过还要高。
不过人没事,就好了。
出了药店,那药师一脸震惊。
这个人刚被送来的时候是多么安静,同一个人的神情变化怎么能这么大。
几个人貌似忘了点什么事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四处游逛。
逛到一半沈柯才想起他们好像做了点儿缺德事儿:“欸,我们刚才租的船……好像,没还?”
除了易过,几个人异口同声骂了句“靠”。
“什么没还?”易过打破沉默,“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刚才他们从那边来的他们也都忘了,现在想还貌似也很难了。
陈潇突然想起那张宣传单,他拿到之后一直没找到垃圾桶,便随手揣进衣兜,上面正好有划船老板的电话。
关键时候这人倒还是能起点作用,沈柯拨通老板的电话:“那个老板啊,你们有一艘船在……”
说完事情的经过,老板没有生气,也没有因为他们一走了之而发火,只是依旧用那个慈祥的语气说:“人没事儿吧?”
“没有。”沈柯说。
老板应了声,让他们不用管了,他派人去弄回去就行。
挂断电话,沈柯没忍住感叹:“这老板人真好。”
“绝对生意兴隆。”
“绝对财源滚滚。”
“绝对大吉大利。”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几个人都跟发了高烧似的,烧傻了。
易过虽然退了烧,但只是退了高烧,现在体温还是超出了正常体温。
他极其抗拒在脑袋上贴个降温贴在大街上游逛,说跟个村口大傻子似的。
但反抗无效,沈柯强行把降温贴贴在他脑门儿上,并且命令不可摘掉。
“真的好丑啊。”易过委屈巴巴道。
沈柯欲哭无泪,把易过的刘海整理了一下,正好能遮住降温贴的多半身影。
“这样就好了。”沈柯声音突然变了个声调,温柔地让人不适应。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多半都在注视他俩,林宽提醒道:“在大街上呢,你俩能不能回去再腻?”
沈柯这才注意到,恋恋不舍把手从易过头上挪下来。
没等他把手伸进自己的衣兜,易过就眼疾手快把他的手一把拽进自己的衣兜:“你买的衣服,你试试。”
看着这件衣服,沈柯简直是没忍住发出爆笑:“虽然这件衣服真的很丑……但在你身上真的很好看啊。”
说起衣服,沈柯突然想起了什么。
易过原来的衣服,落在药店了。
几个人都是丢三落四的,粗心大意的人走在一块儿不丢点儿东西都不是常态。
“等等,我原来的衣服呢?”易过看着三个人空落落的手,太阳穴一紧,“草,衣兜里有我最重要的东西来着……”
几个人本来想说“一件衣服算了到时候我再给你买一件就好了”,结果一听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又想几个疯狗似的一路狂奔回药店。
把衣服拿回手,三个人各自猜着里面的重要玩意儿是什么。
不会有什么存折吧。
易过脑袋昏沉沉,肯定是跑不过这几个人,等几个人已经把衣服拿到手并且坐下来休息了好几分钟,易过的身影才出现在了药店门口。
“快快快,”陈潇招呼他过来,“看看东西丢没丢。”
然后易过在几个人全神贯注的注视下拿出了一张自己和沈柯的合照照片。
“这个,”陈潇指着照片,“就是你最重要的东西?苍天啊,你早跟我们说啊,再跟沈柯拍一张再洗出来不就行了,害我们跑这么累就是过来拿一张照片?”
易过一脸委屈:“我在后面吼了‘你们别跑了’的,你们自己不听啊。”
好像……好像确实吼了这句话的。
再次离开药店,四个人回去的车票是晚上十点半,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本来还想去哪里逛逛的四个人也打消了念头。
附近饭店没有,小吃店倒是到处都是。
几个人就近走进烧烤店,准备大吃一番来补回今天的惊心动魄。
“小易同学,今天你是罪魁祸首,”陈潇盯着易过,“是不是应该有点什么表示?”
易过欲哭无泪:“啊啊啊好好好,你们随便点,我请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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