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月底吧。”
上个月月底?很好?,时间对上了,也?就?是在这走投无路之际,苏家?明找到他?,提出给他?一千万让他?离开自己女儿?,但后?来这笔钱迟迟未到账,在将近一个月后?,郑成轩的尸体出现在了爱伦酒店的水箱中?。
如果郑成轩是死于剧毒,那么?毒物进入身体的过程就?有待考究,是别人强迫他?服下的?诱.骗?还是自愿服下。
氰化.钠的气味非常刺鼻,即便是易于潮解,遇水则融,可如果有人将一杯带有刺鼻气味的水送到面前,除非智商不足65,不然是不可能乖乖接受吧。
“你最?后?一次见到郑成轩的时候,有没有察觉他?有什?么?异样。”
马甲男点点头:“当时他?是来办理离职的,我就?觉得他?状态不太对,别人和?他?说话他?也?不理,整个人魂丢了一样,我有个同?事说,临走前还见他?站在酒吧后?门偷偷掉眼泪。”
文熙淳慢慢托起?腮,陷入了沉思。
郑成轩伤心的缘由是什?么?,因为苏冉结婚?可即便这样也?没必要辞职,媳妇没了也?得继续好?好?活下去啊。
“嗡——”
一声震动,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摩擦着大腿。
文熙淳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黄赳”两个大字。
一接起?来,还不等自己开口说话——
“头儿?!头儿?!查到了!我们查到郑成轩的生前监控了,你快回?来!”
出租车于跨海大桥上疾驰而过,司机师傅怒挂档位,油门踩死,动作干脆利落。
一个急刹,警局门口的地砖上出现两道浅色轮胎痕迹。
文熙淳匆匆下了车,后?面跟着云牧遥,俩人直奔刑侦科。
一进屋,办公室里已经聚集了一堆警员,都凑在电脑前议论纷纷。
“头儿?!你快来看监控,真的好?他?妈诡异。”
推开熙攘人群,文熙淳坐到电脑前。
灰白屏幕中?,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瘦削高个的男人慢慢从里面走出,步伐沉重缓慢。
电梯显示板上的数字是“32”,是爱伦酒店的顶楼,只要上了楼梯,打开门,外面就?是天台。
“这个是郑成轩么??”文熙淳头都快钻进屏幕中?,使劲瞪大眼睛想要看清男人的长相。
“是他?没错,通过着装以及他?脖子上挂的那个半颗心小吊坠来看,确实是他?。”
紧接着,男人慢慢抬起?脚站在了楼梯上。
这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他?忽然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然后?紧紧抵住额间,身子缓缓弯下——
重重磕了个响头。
他?起?身,抬起?头,迷茫地望向某处,嘴里好?像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天台的门被郑成轩推开后?缓缓关闭,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开启过。
文熙淳盯着屏幕,眉间形成一道“川”。
这突如其来的跪拜是在进行什?么?仪式?除此之外,就?算是郑成轩主动进入棺材里,原因是什?么?;他?自己躺进去,谁给他?盖的棺盖,后?来又为什?么?出现在水箱中?。
“法医科那边现在什?么?情?况。”文熙淳问道。
黄赳揉了揉眉心:“头儿?你自己去问吧,现在法医科忙得不可开交,下午我和?小刘去了一趟,让姚科长给撵出来了,也?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火,只说尸检报告一会儿?他?会送过来,其他?的只字不提。”
文熙淳只是听着,并没太当回?事,毕竟姚景容也?不是第一次发疯了,只要他?完成了他?的工作,其他?的随他?去吧。
“那,头儿?,我们现在应该干点啥。”黄赳搓搓小手,眼神不自觉瞟向墙壁上的挂钟。
“嗯,早点回?去休息吧。”文熙淳头也?不抬,眼睛还牢牢黏在屏幕上。
办公室的人一个个离去,原本?拥挤的房间也?瞬间变得空旷。
文熙淳还坐在那里,眼中?是不断回?放的郑成轩的死前录像。
监控录像往后?拉,一直拉到三天后?,也?没有人再出入过楼顶天台。
一直到第四天下午三点钟,有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去了天台,三分?钟后?就?出来了,手里还抱着只隔着屏幕都能闻到臭味的过期食品箱。
时间继续往后?调,但就?在郑成轩进入顶楼后?的两周后?,有一整天的监控都消失了。
文熙淳望着黑乎乎的屏幕,总觉得不对劲。
就?算是停电,这些大酒店也?有自己的应急发电机,那么?这消失了一天的监控是为什?么?,是因为拍下了和?郑成轩有关的内容,所以被人刻意抹了去?
文熙淳还在思忖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挂钟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
“嘭”的一声,面前大门猛然被人推开。
“你们刑侦科真会催,强调了一万遍尸检还没做完,一下午去了三趟——”
来人话说一半,对上文熙淳面若冰霜的小脸蛋,瞬间闭了嘴。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那些个烦人精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万年冷脸王文熙淳端正坐在那,正试图用眼神将自己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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