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禹没辙,再加上他也困了,便没再拒绝。
两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任禹再睁眼,自己正躺在谭烬怀里,头抵在他胸口上。
谭烬已经醒了,侧身一只手搂着任禹让他睡得更安稳一些,另一只手刷着手机。
“怎么不叫我。”任禹起身,身上并没有很酸痛。
“才六点多一点儿,困了再睡会儿。”
“不困了。”
任禹去问了问医生梅苏婷的情况,确定相安无事后松了口气。
这鬼门关算是挺过来了。
“七点就能转普通病房了,你饿不?”任禹回去,谭烬递过来一杯刚接好的热水。
“等转完病房再去吧。”谭烬捶了捶肩膀,叮嘱道:“水有点烫,慢点喝。”
任禹注意到谭烬的动作:“昨晚睡觉压着你了?”
“没。”谭烬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刚才给俞柏尧他们发信息,手举手机太久了。”
“王五二他们下个星期准备聚一聚,你去不?”谭烬问,“一起去吧,都是玩得好的。”
“嗯。”任禹应允。
谭烬之前各种帮自己融入到集体之中,潜移默化间,任禹已经习惯了日常生活中这些作为朋友的存在。
梅苏婷转完病房,两人去吃了个早饭,没一会儿任绪就来了,还带着几个远方的表亲。
“哎,小禹都那么高了!”任禹一个远方的表姑父看着正在倒水的谭烬感叹道,“真是长大了。”
任绪连忙解释这是任禹同学。
任禹刚好上厕所回来,在几个表亲尴尬的笑容中神色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小禹你和小谭赶紧回家休息吧。”任绪看着二人眼底泛起的淡青色,忙催促道。
谭烬今早揉肩膀,任禹心知自己怕是把他肩膀当枕头枕了一夜,便点头答应了。
回去路上,谭烬故作不经意地问:“那几个是你亲戚?”
“表亲,不是很亲。”任禹解释,“没怎么见过,估计也是听说了我奶奶病的事才来看的。”
这种亲戚无非就是过来走走过场,老人临终前过来看一眼,让老人不留遗憾,也算是尽了亲戚的责任。
谭烬想也是,能把自己认成任禹,估计就没见过几面。
两人回家睡了一觉,等醒来洗个澡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谭烬先洗的澡,趁任禹洗澡时去厨房煮了两碗牛肉面。
特地加了任禹爱吃的香菇。
任禹尝了,意外道:“你竟然还会做饭。”
“你太小看我了吧。”谭烬咽下嘴里的牛肉,“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调酒?”谭烬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他当时刚听到程韶韵说他哥酒吧里的调酒师是任禹时惊讶了好一阵,又念在那时二人不熟的份上一直没有问。
“第一次打工当的酒吧看,调酒师对我挺好,休息时间经常教我。”任禹轻描淡写地叙述着,“后来那个调酒师走了,酒吧暂时找不到别的调酒师,就让我一边学一边顶替上。”
谭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等吃完饭,一个人画画,一个人学习,就这样悠哉悠哉过了剩下半天。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只有各别时候任禹家里会来几个远房亲戚和任禹父亲任长风生前几个要好的朋友来串个门。
空闲时间任禹专门找程韶音要了点工作干。
毕竟收着工资一年工作的时间还没休息的多。
虽说程韶音这种不适合当老板的有钱人不在乎这些事情,但任禹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于是程韶音把酒吧这一年的账务甩给任禹让他算,不懂得去问他。
谭烬见了忍不住吐槽道:“难怪我干爸干妈宁愿把公司交给他们侄子也不愿意交给程韶音,这要是把公司账务随随便便交给别人,估计能把整个公司玩脱。”
任禹对程韶音家里事挺感兴趣,挺谭烬讲了会儿才去忙着核对财务。
他对财务了解甚少,又不想打扰程韶音,就自己边学习边核对。
谭烬在一旁调色,见此咂咂嘴道:“我说,你这种全能型选手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任禹抬头:“有。”
“什么?”
“像你一样,不要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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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那天,储雯来了。
带着一车东西,领着蒋声声。
蒋声声开始对谭烬又好奇又胆怯,没过一会儿混熟了就开始跟在他屁股后面叫“谭烬哥哥”。
储雯叫任禹去卧室里聊聊天。
母子俩看着对方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任禹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储雯是心里又难受又开心地说不出来话。
难受自己错过了自己儿子一年又一年的成长,开心的是任禹已经从一个小不点长成了成熟的大男孩。
“小禹……”储雯开口,声音有点发颤,她定了定神,接着说:“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我就把看着不错的都买了。”
“嗯,谢谢。”
“在学校怎么样?适应不适应?学习怎么样?同学好不好?”
“都挺好。”
“你看看转学这个事,到京都那边……”
“不了,这边挺好。”任禹再一次毫不犹豫拒绝了。
储雯叹了口气:“那也行,你的成绩你奶奶给我发过,一本肯定没问题,尽自己最大努力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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