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瞿收到短信后给任禹打了个电话。
“你请假次数那么多,成绩一定不能掉,成绩好学校一般不会找你。”霍瞿有些担忧道:“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才会批准你请假,你一个人在外一定要小心。”
任禹“嗯”了声,自己若是在校外发生了三长两短,多少会牵连到学校和老师。
挂了电话,他翻出来一袋梅苏婷烤的饼干带上,谭烬见了扔过来一盒牛奶。
“看你那小身板,还不好好吃饭。”
任禹不理他。
谭烬穿上鞋拿着书包跟任禹一起出去,分开时还不忘提醒他道:“语文卷子别忘了写啊。”
第14章 酒吧
酒吧并没有开门,任禹远远就看到尚盼桃穿着昨晚的衣服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头埋在肘间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早秋的清晨带着凉意,徐徐的风灌进尚盼桃的衣衫里,她缩了缩脖子将自己蜷缩起来。
他没有过去,而是绕到居民楼从那里上到了二楼。
二楼没开灯,屋里有点暗,程韶音正跟那个叫老胡的警察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聊天,见任禹进来问道:“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请假了。”任禹解释道。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胡哲胡警官。”
胡哲打了声招呼,问道:“你就是任禹吧,我们见过的。”
“嗯。”任禹见胡哲像是快三十的样子,回道:“胡警官好。”
“叫胡哥就行了。”
胡哲平头长方脸,身材魁梧壮实,却架着一副黑色细框眼镜,今天他并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着一身灰色运动装。
“那个女生你认识吗?”程韶音透过窗户看去,尚盼桃还在楼下。
任禹摇摇头,又点点头:“算认识吧。”
只不过他认识的是三年前的尚盼桃,而不是画着浓妆烫着大波浪、跟着一群混混来砸场子的尚盼桃。
“她跟你什么关系?”程韶音问。
“没关系。”
程韶音没有再追问下去,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我去泡咖啡,一会儿说一下昨天晚上的事。”说完进了里面的隔间。
任禹坐下,胡哲充满兴趣的打量着他。
“谭烬那天真哭了?”
任禹不语。
“假的吧,那小子从二楼滚下去右胳膊骨折都没哭一声的,提溜着胳膊一个人跑到医院进行复位。”胡哲食指轻扣桌面,面容含笑讲道。
看着这跟谭烬如出一辙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任禹突然觉得有些头铁。
胡哲恐怕是个老狐狸。
“我说你俩关系不错啊。”见任禹不回答,胡哲身体微微后倾,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看似随意地问道。
“一般般,同学罢了。”任禹答道。
胡哲轻笑一下,“当年有个跟谭烬玩的很好的男生给别人开玩笑说他哭了,谭烬可是当场摁着他打了一顿的。”
任禹不知道胡哲这是什么意思。
“他打不过我。”任禹倒也不慌,语气淡漠地说道。
胡哲意味深长地看着任禹:“真的?”
任禹没有一丝心虚地跟他对视道:“真的。”
“聊什么呢?”程韶音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放着三杯咖啡和牛奶方糖。
“现磨的咖啡,这次买的咖啡豆味道特别醇厚。”他递给谭烬和任禹一人一杯,“牛奶我加过了,如果不够你们再加,方糖你们根据自己的甜度放。”
任禹放进去两块方糖,拿旁边的小勺搅拌了下,端起来尝了一口。
尽管加了牛奶方糖,入口还是有浓浓的苦味,可咖啡入肚后,这苦便化为一种甘醇和浓厚的余香。
喝完咖啡,任禹身上多了层暖意。
“晨跑完聊聊天喝杯咖啡就是舒畅。”胡哲放下杯子舒畅道。
难怪穿了运动装,原来是去晨跑了。
程韶音将空杯子收拾走,坐回来谈正事。
“昨天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闹事那几个人没伤人,砸的东西算下来也就两三千。”
任禹回想起最晚的场景,好像确实只有一些灯和一些空酒瓶。
果然是虚张声势。
“他们可能没想到我会报警,所以昨天他们被带到局子的时候撂了狠话,说我这酒吧是别想开了。”程韶音有些无奈道。
任禹好奇问道:“都报警了多少也会拘留几天吧,他们还敢再砸场子?”
“这群人的老大,有钱,进了局子也能搞出来,这次是胡哲接的案,所以他们动用不了关系。”程韶音说道。
胡哲点头附和道:“没错,并且他们老大讲义气,凡事他的兄弟们,只要受了委屈,他都会拿钱让他们去出气。”
任禹好奇了:“拿钱出气?”
“对。”程韶音举例道:“比如在我的酒吧旁边再开两个酒吧,然后价钱压的比我低,然后再找些老太太们每天搬个小板凳往我酒吧门口一坐,聊天嗑瓜子。”
任禹有些好笑:“那他们大哥还真是财粗气大。”
胡哲悠悠来一句:“你老板也有钱着呢,就是他的钱不愿意花在这种地方都去养弟弟了,酒吧也是为他弟开的。”
原来是个弟控。
任禹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一个学生每天工作那么点时间都有那么高的工资了,怕是因为对方根本不在乎酒吧的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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