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研博拖了条板凳坐过来,好奇地问:“瞧瞧,究竟是什么神奇力量让我们空哥改邪归正了?”
“滚犊子啊,别妨碍我学习,”叶空睨了他一眼,把英语试卷翻个面折起来,“老子什么时候不正了?”
“正正正,咱们三中数你最正了,”赵研博继续嬉皮笑脸道:“我就好奇是什么把你改变了,是责任吗?是贫穷吗?”
叶空想了想,故意把音调拖得又慢又长:“是同桌的爱——”
“......”
“握草,你们班也太励志了吧!”孟越指了指后墙上那张红彤彤的表格,不知道是不是老姬后来加上去的,表格左右两边又多贴了八个大字——你们能行!你们最棒!
不得不说,这波鸡血有点上头了。
教室里太安静,大部分同学都利用大课间的时候来补眠,没睡觉的同学也在马不停蹄地写试卷,赵研博和孟越大约是被这种气氛感染到了,不好意思继续制造噪音,趴在叶空位置上开了几句玩笑便回班了。
临走之前,孟越拿出手机对着表格拍了几张,说是要把它设成手机壁纸,上课想玩手机的时候可以提醒自己要洗心革面、奋发图强了。
等两人走后,叶空低头继续做试卷,两天眉毛难舍难分地拧成一团。
英语这门课程很奇特,它不像物理化学那样,只要能列出公式就可以慢慢推下去,英语是一旦有不认识的单词就会出现阅读卡壳,之后的题目仿佛像在看天书。
更郁闷的是,有时候即便是知道全部单词的意思,也不一定能把短文大意完全翻译出来,因为你缺少了一种神秘又虚幻的东西——语感。
洪樱樱给大家讲短文时经常说的一句话:“结合上文,根据语感,我们可以知道这道题选A。”
底下一片附和:“yes!right!”
叶空撇撇嘴,根据他的语感,这道题就是选B。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两长两短就选B,参差不齐C无敌。
呵,语感。
谁还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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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家终于有了一节可以去操场撒欢、不用听椭圆抛物线的体育课。
二十二班之前的体育老师是美术专业的,在学校外面开了几家艺术培训班,大部分时间都在画室里,带体育课只是他闲暇时间的副业。
而且这位老师个字不高,看上去文弱又瘦小,总带一股艺术家特有的孤独与伤感,别说让他来教篮球和网球了,光是让他绕着操场跑两圈都觉得费劲。
一个礼拜就一节的体育课,老师不好好教,还经常被姚春和占去讲试卷,写匿名信的学生越来越多,领导顶不住压力,只好给大家临时换了个实习老师。
这个实习老师刚从大学毕业,年轻活力又有朝气。姚春和抱着试卷来占课的时候,他一套“星愿学生身体素质越来越差,运动健康才是学习本钱”的理论直接把老姚给说懵了,只能夹着试卷打道回府。
“不容易啊,”郑文武抹了一把心酸老泪,当了半个学期的体育课代表,今天终于能有存在感了。
“通过几代人的努力,我们终于迎来了阳光下的体育课,”黄赫抱着篮球,冲叶空那边方向挥挥手,“空哥来不来班内赛!我和饭桶去占场地!”
“去什么去,”新体育老师吹着口哨从足球门那边走过来,“今天上课我给你们安排了趣味活动。”
黄赫一回头,看见老师手臂上发达的肱二头肌,瞬间双手合十。
保佑千万不要是什么引体向上、打造完美身材的魔鬼训练。
新官上任三把火,再加上新老师有十足的动力,大家在老师热情洋溢的催促下排好队报数。
全部报完,郑文武再算上自己,“老师人都到齐了。”
“好,从今天开始就是我来带你们的体育课,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杨,你们可以叫我杨老师,最好还是喊我杨哥,这样显得年轻一点。”
底下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嘻嘻哈哈的,对这个杨哥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我听体代说之前你们都没有好好上过体育课,”杨哥说,“我在大学学的是体育游戏专业,所以我们以后上课,我会经常给你们安排玩各种游戏,从各个方面锻炼你们的身体素质。”
“玩什么游戏?不会是丢手绢吧......”
“有可能哦,”杨哥笑着说:“丢手绢是很能锻炼反应速度的游戏,不过我们今天不玩这个。”
说着,杨哥从旁边器材室里拿出一捆红色的绑带,“今天我们玩两人三足。”
老师简明扼要的说了下游戏规则,以中间人造草坪为比赛距离,在草坪的另一端铺了很多军绿色软垫,以防奔跑过快刹不住车而受伤。
“两人一组,你们自行组合,”杨哥把绑带分发下去,“一个人的左脚绑住另一个人的右脚,高矮差不多的就搭肩,差很多的就抱腰,准备好的同学去起跑线上等候!”
叶空扯了扯绑带,“你要绑左边还是右边?”
夏辞:“都可以,看你哪条腿灵活。”
叶空蹲在地上,倏尔抬头贼笑:“我三条腿都灵活。”
夏辞呵了一声,赏了他一记白眼。
“你站左边吧,”叶空说,“习惯你在我左边了。”
这么讲,夏辞也觉得比较习惯叶空站自己右边,从两人成为同桌开始,这种位置好像就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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