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我,还会有很多人陪你的。”墨心打开门,“走吧,先带你见两个。”
薛顾犹豫了一下,跟上。
小小的木屋里面却别有洞天,全是曲折的通道。
七弯八拐之后, 墨心带着薛顾到了一间精致的牢房里。
是的,这里每一件摆设都很讲究,全是玉石金银,奢华至极。
但是,大部分都是刑具。再好看的刑具,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更让薛顾意外的是,牢房里还关着一个人和一只兔子。
那只兔子薛顾不认识,但是那个人他却认识——甘路。
甘路被捆绑在纯金打造的十字架上,身上的锁链也是纯金的。原本水嫩白净少年感十足的一个人,这会儿脸上的皮肤干巴巴的,唇瓣都开裂了,显然是极度缺水的状态。看到他来,甘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他身旁的兔子原本应该是白色的毛发,几乎被殷红的血染遍。看得出来,它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听到有人进来,连眼睛都没睁一下。
薛顾大骇,猛地扭头看向墨心。
墨心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怎么?害怕了?”
“他们……”薛顾开口,嗓子发哑,后面的话一时说不出来。
“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墨心指了指甘路,又看向那只兔子,好整以暇地向他介绍,“这只兔妖,你虽然没见过,但是说出来,你肯定会大吃一惊。”
他似乎觉得特别好玩,故意顿了顿才接着道:“他就是夏遇那个养父。”
老夏听到“夏遇”两个字,立刻睁开眼,但是他眼底已经没什么光彩。看到薛顾不是夏遇,又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薛顾骇得退了两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装?”墨心倏然变脸,一把掐住薛顾的脖子,“你跟我来这里,就没想过会看到这一幕?”
他靠得极近,原本温润的眸子写满暴戾,讨喜的一张脸也扭曲得厉害。
薛顾反而镇定下来了,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既然你,早看出来,我是装的,为什么,还带我来,这里?”
“你自己想送上门来,我为什么要拒绝?”墨心忽然又笑了,松开薛顾,还顺手揉了揉他的颈脖,“虽然你对夏遇来说,比不上这两个人重要,但是多一个筹码,我还是很乐意接受的。”Y。X。D。J。
薛顾甩开他的手,猛吸了几口气:“我既然看出来你不怀好意,就不会毫无准备地跟你来……”
“你的准备?”墨心嗤笑一声,“你是说你沿路留下的那些记号吗?”
薛顾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他以为自己在算计墨心,没想到早落入了墨心的圈套,薛顾顿时又气又急。
“别怕。”墨心挑起他的下巴,语气轻佻,“你跟他们还是不一样的,我不会伤害你。”
薛顾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哪里还有半点被他迷惑的模样:“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好了,我不怕你!”
“看不出来,胆小的花妖还有这么刚烈的一面。”墨心倒也不生气,看向薛顾的眼神反而多了几分欣赏,“要是你现在回心转意,我还可以放过你。等我报仇以后,我们甚至可以一起生活……”
“你做梦!”薛顾冷冷打断他的话。
墨心脸色一沉:“好吧,不愿意就算了……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识破我的惑心术的?”
薛顾紧紧闭着嘴,不打算搭理他。
墨心随手一抓,手心就多了一条鞭子,看起来竟然也像是黄金打造的。
薛顾干脆连眼睛也闭上了,既然已经落到这人手里,被折辱就是在所难免的。皮肉之苦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他心里很清楚,就算他求饶,墨心也不可能真放过他。
但是墨心手一挥,黄金鞭忽然暴长,划出一道光弧,却是击向老夏。
老夏受伤本来就重,根本躲不开,甚至连惨叫都像呜咽。
薛顾睁开眼,气得呼吸都不畅了。
墨心偏还露出一副情意绵绵的表情:“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是夏遇的养父,薛顾不能不管,只得忍下一口气,道:“你太完美了。”
“嗯?”墨心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薛顾只得解释:“那天夏夏从重楼摔下去,他记得很清楚,你和甘路都打了他一掌。你们都说自己是为了救人,可夏夏掉下去了。你们两个,一定有一个人说谎。甘路脾气不好,任性又自我,相反你完全没有缺点。一般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倾向于相信你。”
“这就是你最大的破绽。”薛顾说,“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完美无缺的人。就连盛天,也会骗夏夏……”
“闭嘴!”墨心忽然冲着空气甩了一鞭,怒气喷薄而出,“不许在我面前提他!”
“原来你讨厌的人是盛天。”薛顾迅速抓到引起他情绪变化的原因,“那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夏夏?”
“因为,夏遇是我的王牌。”墨心露出一个阴森可怖的笑,“他是我置盛天于死地最锋利的一把刀。”
他不再给薛顾说话的机会,将他推进旁边一个笼子里:“你等着吧,我让你看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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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遇他们跟着薛灵留下的标记,很快到了薛顾和墨心离开的那条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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