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古神体中滋养了上千年,内丹孕育着强大的法力,吸收之,可无伤提升修为,若与自身修为融为一体,至少,三界之内无敌手。
羽浮失去了神骨,只是个凡人,那东西在他体内只是个摆设,他用不上,法力也不由他调遣,可那玩意又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旦取出,他必然没命。
但,墨澈看过一些禁书,里头记载关于取内丹之事,不是只有一种办法,除了毁寄体,硬取之外,还有一种温和的办法,不仅寄存的神体无碍,得到内丹之人还会更容易吸收法力,融会贯通,不会与自身修为相斥,亦不会有性命之忧,乃为上上策。
不过这种方法至今只是理论,无从考证,一是无人实践过,毕竟上古神屈指可数,只有寥寥几位,地位崇高,多为清心寡欲之辈,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他们不会走下神坛,不谙风月,所以,无人知晓这种方法是否可行。
二是无人敢那么大胆地去爬上古神的床,好不容易飞升,对自己的小命,和来之不易的神位,他们看得很重。
神大多虚伪。
故,记载这一方法的书,在天界被列为禁书,封于藏书阁,除了历任天帝,没人有权限打开,墨澈也是登基后才知晓此事。
书中的禁法便是——灵修。
在上在下无所谓,只要与拥有内丹的上古神水溶交融,其中蕴含的灵力便会在上古神意乱情迷之际,源源不断地从神体流入另一方,此时,只要另一方催动法力吸收,便能轻易据为己有。
墨澈是例外,羽浮也是例外。
那夜,太子殿,羽浮一醉不醒,墨澈的确趁人之危,对他行了不轨之事,但他只是情至深处的冲动,不知吸收内丹的禁法,也从未对羽浮存过别的歪心思,没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而羽浮,对此更是一无所知,他常守云宫,避世不出,又是集天地灵力而生,无父无母,大荒神也不曾教过他这些,看似活了上千年,法力高强,实则还是一张白纸,柔软可欺,被墨澈强势侵占,打上了自己的标记。
多年前,天族混入妖族内奸,正是这看守藏书阁的神官,怕是这里头封印的禁忌之术,都被偷去了十之八九。
事关羽浮的性命,他半点不敢大意,尤其不能以他的生死为赌注,将一切视同儿戏,小打小闹。
他怕妖族硬得不行来软的,趁人之危,对羽浮做出些卑鄙事,毕竟他们名声败坏,无恶不作。
若是那样,他会因为没护好羽浮而内疚一辈子的。
羽浮是因他才被剥神骨,废神格,坠入无底深渊,身陷险境,无论如何,哪怕是把命都搭上,他也要护他生生世世周全,保他安然无恙。
哪怕天帝的诅咒灵验,羽浮一辈子不记得他,相爱之人永远不能在一起,也无所谓,只愿他平平安安就好,纵使只能远远观望,也足够了。
天帝神陨,墨澈草草登基,连大典都来不及操办,立刻派兵前去封印人妖互通的界门,一边也在紧锣密鼓地寻找羽浮的下落,只是一无所获。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羽浮自坠入轮回便音讯全无,不知其投胎转世为何许人家,何许人也。
天帝神陨,墨澈即位,匆匆已过了十余日,按照凡间的年岁,若是羽浮成功转世,想来也到了该成亲的时候。
凡间之事,多无定数,墨澈怕迟则生变,羽浮会爱上凡间的女子,故,派了不少人手前去,千方百计地寻找他的下落,务必要在事态无法挽回之际,阻止一切。
他还得到消息,自羽浮被打入诛仙台之日起,妖族就一直在密谋,偷偷派人潜入凡间,寻羽浮踪迹,恰巧与太白打了照面,知晓了他们的阴谋诡计。
一连好几日没有消息,墨澈坐不住了,以雷厉风行的手段,灭了趁火打劫的蛟龙一族,斩草除根,一个不留,杀鸡儆猴,威慑各族,换来天界暂时安宁。
他也因此落下了残忍暴戾的名声,惹得诸神不满,人心惶惶。
胆子大一点的神官,拟了帖子上呈天后,要其约束新帝,更有胆大妄为者,直言要废新帝,让天后掌权。
然,天后无权。
各族纷纷观望,不敢冒然出手,做出头鸟,一些实力弱的小族,祖祖辈辈依附于天族,不仅不敢乘虚而入,还早早送来贺礼,祝贺新帝登基。
墨澈暂时可以抽身,亲自下凡寻羽浮,临行前,将天界的事务托付给司命星君管理,令太白协助。
他去找羽浮比旁人要容易得多。
□□好,他在羽浮身上留下了独特的印记,原是他的一点小心思,像条小狗一样,趁人熟睡之际,做了一个宣誓主权的行为,把他的一滴心头血留在他的体内,为了让羽浮为他私有,如此,他便可以时时刻刻感受到羽浮是否安好。
若不是他心中有数,确保羽浮安然无恙,仅凭太白三言两语的苍白之话,没有丝毫的说服力,他必不会安心待在天界,怕是行刑那日就随羽浮的脚步,跳下诛仙台,与他同生共死。
他的一颗心全部挂在羽浮身上,身在曹营心在汉,无奈被天界这个烂摊子拖住了脚步。
天帝老头死都不让他清净。
只要使用法术,他便能感受到羽浮的存在,距离越近,感觉愈加强烈。
然,三界万年来互不打扰,是守护者定下的规矩,神在凡间是不允许使用法术的,尤其不许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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