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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杨不敢说话,他一个出身于天下最负盛名毒宗的人,要真这么算,不止辱没先人,还臭不要脸。
    林桥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凑过去和张悄悄姑娘说悄悄话去了,两个姑娘间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他这一个月研究过,张悄悄不会武功,应当也威胁不到林桥的性命,便放心地出门遛弯去了。
    走至拐角,正好碰见拿着把扇子瞎扇的李青,对方在此等候多时了,见他过来将扇子一合,送上一张笑脸。
    陆杨看了看四周,问道:“四九呢?”
    “被我拿根冰糖葫芦哄走了。”李青弯弯嘴角,凑过去问道:“怎么这么关心四九,不关心关心我?”
    陆杨白了他一眼:“你是我什么人,我就敢关心你。”
    李青大言不惭道:“我是你相公。”
    话音落时,陆杨已挪至三丈开外,身形飘忽,脚下生风,再一拐,便拐进了自己房内,并迅速关上门,好似要把什么不要脸的东西关在门外一样。
    李青笑得很是得意,他慢慢悠悠地走过去,整个人贴在门缝处,朝里拖长了音调喊:“小郑哥我错了,你是相公好不好?相公?夫君?我的郎君——”
    公主啃着冰糖葫芦,拐着一脸不情愿的四九,正好走到这里,见状一同“噫”了一声,快步走远了。
    第二日城主府内,两方人马到齐,为显公正,特从城主府上择了位大夫来验病,验出的结果,是双方平局。
    张掌柜那边,自从见到他闺女张悄悄后,异常地沉默,听了那位大夫念出她之前身上的脉象后,表情更加沉痛,脚下有些站不稳,幸亏被人扶了一把,否则大概要当场晕过去。
    张悄悄也沉默地看着张掌柜,表情淡然,也不知被林桥开导了什么话,如今看上去心态平和多了。
    城主看了一眼公主的脸色,有些迟疑地道:“那这场豪赌......算作平局......?”
    静和公主手里拿着一根糖画,似乎是谁的贿赂,她表情严肃地横了一眼城主,城主立马道:“怎么能是平局呢。那个谁,过去再诊一诊,看看哪边身体状态更好......”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在场不管谁脸色差,属公主的脸色是最红润有光泽的。
    郑郎中这边的三位病人,除却公主外,张悄悄姑娘面色虽泛青,但至少不再有黑眼圈,那名男子甚至被喂胖了几斤,显得油光水滑。
    而张掌柜那边的病人呢,各个面黄肌瘦,实在难拎出来比较。
    遂那位大夫只是随意把了把脉,便宣告了结果。
    张掌柜接过那张自己亲自画押的赌约,脸色发白,看了一眼张悄悄,认命地对身后伙计道:“回府,将我的地契都拿来。”
    莫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位手脚麻利的伙计便将一沓房屋地契抱了过来,给城主过了过眼,低头交由张掌柜。
    张掌柜再看了一眼这沓地契,沉默地交给陆杨。
    林桥接过,数了数数目,当庭感慨这真是好厚的家底。
    李青“啪”地一声打开扇子,放在身前人脸前,偷偷在他耳边嘀咕:“你真不要,舍得吗?虽说比不上我家,但也蛮多了。拿了之后,就不必给我做镖师,可以逍遥去了,还是说......小郑哥呆在我身边,其实心里乐意?”
    陆杨往旁边一歪,躲过李青暗戳戳的吹气,回头皱了皱眉:“是我的吗,我就拿。”
    话音刚落,林桥已将那沓又厚又皱的地契转交给了张悄悄。
    本来坐在椅子上,萎靡不振的张掌柜,眼瞧着头发都要白一半,皱纹都要多长几条的他,突然站了起来,看了看城主,又看了看公主,最后再看了看林大夫,颤着手扶上桌子:“这......”
    四九也起身,抽剑指着他,言语上依旧不那么客气:“又不是还给你!激动什么。你跟张悄悄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了,以后在百乐城你要听她的!她才是日后张记的大掌柜,知道吗?”
    公主应景地拍了拍手,道:“真是长见识了,原来还有这样的侠义。王城主,我今日很开心,回宫后,会为你们百乐城说好话的。”
    一直战战兢兢的王城主闻言,立马跪地,行了个大礼:“多谢静和公主。”
    风禅突然出声,贱兮兮地来了句:“你快去问问悄悄妹子,她家库房里有没有赤金莲,若有,就不必上一个贼拉远的地方找了。快去快去,跑起来!”
    陆杨立马扯住刚荣升张记药铺大掌柜的悄悄,问道:“你家有没有赤金莲?年份越大越好。”
    老风子曾对他说过,年份越大的花干越有利于他养护魂魄。
    遗憾的是没有。
    陆杨与风禅同时叹了口气。
    若是没有,陆杨只好远赴西域一趟了,他一想到那风沙漫天的地界,就觉得口干舌燥。
    四九突然过来拍他的肩膀:“郑大哥,林桥处理完这边的事,下一步就是往关外走了,你懂的吧,他要找他的第一个病人......”
    “找什么人?”张悄悄听到林桥的名字,也突然凑了过来。
    四九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估计是之前给人开膛破肚的时候落了把刀进去,满世界地找,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死了没有......”
    见张悄悄走了,四九又贼眉鼠眼地做口型给他看:“找情人!他去找情人!”
    口型动作之夸张,令杂技演员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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