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顾明帮腔:“清明宗有明令禁止御空,陈清晏,你这是明知故犯!”
陈清晏听完翻了个白眼:“说起这个,我倒要先问问张观主。”
陈清晏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邀请函扔到张一鸣面前:“张观主,这邀请函可是你亲手写的,发给我的吧?”
不等张一鸣点头,一旁的顾明就按捺不住心口的火气,针锋相对的说:“那又怎样?”
“我跟张观主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小辈在旁边插嘴吗?”陈清晏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施舍给顾明,众人只觉得陈清晏身上的气势在一瞬间变得恐怖的令人难以直视,一时间竟没人想起陈清晏还比顾明小上几岁。陈清晏语气中尽是轻蔑,“张观主真是会教弟子,一个赛一个的不懂礼数,一个赛一个的蠢。”说到这里,陈清晏似乎来了兴趣一样侧身看了看张一鸣的身后,问道,“哟,您那个大弟子宋哲亮呢,怎么不来参加这场交流会了?”
宋哲亮修为跌落的事情这几天已经传遍整个帝都修真圈了,大家碍于张一鸣的威势在,不敢当着清明宗的面说什么,暗地里却都在嘲讽宋哲亮是个惊天动地的大傻子,居然能做出主动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蠢事儿来。如今这份心照不宣被陈清晏干净利落的捅破后,有几个胆子大的悄悄掩住嘴笑了几声。陈清晏当面提起他,这不是专门踩张一鸣的痛脚吗?
宋哲亮如今修为大幅度下滑,心境都有些扭曲了。有消息灵通的好事者甚至还听说宋哲亮因为先前在李云豪和白思远的婚礼上大闹了一番,被宋家家主狠揍了一顿,现在还被关着禁闭呢,又怎么可能来参加这个交流会?
况且哪怕宋哲亮能来,张一鸣也不会让他过来的,他丢不起那人。眼看旁边的顾明还要说话,张一鸣直接给他下了禁言咒,又给了他一个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随后神情冰冷的看着陈清晏:“这似乎跟陈小友没什么关系吧?这邀请函确实是我写的,那又如何?我堂堂清明宗宗主,亲自给陈小友发了邀请函,自以为诚意十足。可陈小友自从来了这边就句句带刺,我倒要问问陈小友,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陈清晏冷笑几声:“诚意十足?张观主口中的诚意十足,指的是表面上给了我们邀请函,背地里却没把我们俩的名字写上名录,打算让我们自己徒步走上来这件事吗?”
“这不可能,名录上的人我曾亲自检查过,并没有出错。”说着,张一鸣一脸严肃的转头对顾明说道,“去,把负责接待的那两个弟子找过来!”
顾明被解了禁言咒,也不敢对陈清晏出言不逊了,只点头道:“是!”
修士的脚程很快,不过一会儿顾明便带着两个很明显被吓破了胆子的弟子飞了过来:“师父,人带到了。”
“我问你们,”张一鸣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两名面色苍白的弟子,说道,“名录上可有陈小友和李小友的名字,为何陈小友说他御剑飞行是因为名录上没有他们,是不是你们出言挑衅在先?!”
那两名弟子跪趴在地上,神情有些惶惶然。被宗主,以及玄学协会的各方大佬直勾勾的盯着,话都说不利索了,只磕磕绊绊的道:“宗主,弟子实在冤枉啊!名录上真的有陈清晏先生和李云川先生的名字,我们本来都已经准备好相应的车辆供他们二位使用了,只是……”
陈清晏一笑,露出八颗闪亮的白牙:“只是什么?”
这么长时间不见何总上来,估计是被张一鸣用计拖住了。他本来还奇怪张一鸣怎么敢提及山脚下的事情,原来早就串通好了。
那两名杂役弟子显然没忘记之前山脚下的事情,对陈清晏又恨又怕。听到陈清晏的声音后身子一僵,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但还是张一鸣的积威甚深,仍旧是将之前早已准备好的那套说辞讲了出来:“只是陈先生他非说什么,什么清明宗配的车辆太低级他看的不顺眼,执意要御剑飞行。弟子出言劝阻,还被他大骂一顿,说什么他根本就没把清明宗放在眼里。”
杂役弟子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着周围人的神情,见大多数人看向陈清晏的眼神已经带上几分不满,底气慢慢足了起来,说话也越来越流畅:“宗主您看,弟子还因为阻拦陈先生被他打伤了……”
说着那杂役弟子把袖口向上撸了撸,露出了一道骇人的伤口,引来周围众人的一阵议论:
“这下手也太狠了,伤口深得都能看到白骨了……”
“难不成是想显摆自己会御剑飞行?那也不用找清明宗的茬儿吧?!”
“这个陈清晏也太过盛气凌人些,破了大阵丝毫不知悔改也就罢了,怎么能仗着修为比别人高就出手伤人呢!”
“到底是个散修,行事太过出格。”
“天赋倒是不错,可惜人品却是下等。这种人张观主居然还愿意亲自写邀请函请他过来参加交流会,换了旁人早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他居然还不知感恩倒打一耙!”
有张一鸣的拥趸见时机成熟,立刻抬高声音道:“张观主,这种人何必邀请他来参加交流会,赶紧把他赶下山去吧!”
“对,何苦请这种不识好人心的人来!”
张一鸣见状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他在看到陈清晏的那一刻就确定他就是仙界曾经大名鼎鼎的紫雾仙君了,所以之后设计的试探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这种时候,当然是能让陈清晏难堪一次就难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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