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馆长:“……那是复印的。”
敖凛:“我知道啊。”
他的平安符也是复印的,还不是一样有效。买一本回去研究研究。
应桃拿了两个盘子过来,一个粉蓝一个粉红:“哪个好看?”
敖凛歪头看过去:“这图案花里胡哨的,又是星星又是月亮,都挺不错。”他习惯性翻过来看了眼价钱,“卧槽,好贵。”
副馆长尽职地宣传:“粉蓝的是战斗天使米迦尔降临阵,粉红的是丘比特爱心发射图,都是我们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敖凛这下不嫌贵了,爽快拍板道:“两套都要了,各要六个。”
副馆长油然兴起一股安利成功的骄傲感,文化自信心瞬间爆棚。饶是夏国历史悠久,还不是向往昂撒文化?居然买这么多回去送朋友。
敖凛热切地和应桃商量:“回头咱们把西方菩萨垫在红烧肉、红油面皮和烤串下面,多有牌面啊。”
副馆长:“…………那是装饰艺术盘,不可以微波炉加热,只能摆桌子上。”这两人把博物馆礼品店当厨房用品批发部呢?
敖凛毫不留情吐槽:“你们西方就是喜欢搞华而不实。在我们夏国,不能进微波炉的盘子,不配上桌。”
应桃视若罔闻,直接当售货员面把盘子放进乾坤袋里,指指三观正在崩坏的副馆长:“他掏钱。”
…………
回到地下仓库,兵马俑扭扭捏捏还是不肯换身体,在敖凛威胁要停止追更之后,他被迫道出实情:
“我出头闹事,本来是想替博物馆的大家争取工资,结果现在却要当二五仔率先跑路,实在有些对不住。所以在走之前,我至少得请大家吃顿饭,唱个歌什么的吧?”
没想到俑妖还挺讲道义。
敖凛答应道:“唱歌估计满足不了,要是雕塑名画都长了嘴,估计又是个博物馆惊魂夜。但请吃饭应该行。”
副馆长吓得眼皮直跳,还以为他要物理送饭:“千万别破坏文物。”
敖凛从应桃的包里掏出金元宝,怜悯地对副馆长说:“你们昂撒国美食荒漠,不知道能吃阴间饭也很正常。”
方余道长一看见元宝,反而呼出一口气。终于回到他熟悉的迷信轨道上来了。
追根究底,博物馆的文物们能开灵智成精,要究于当年的艺术创作者们付出的心血。
不管是绘画还是雕塑,都倾注了原作者最隐蔽的潜意识想法,宁静、澎湃、欲念或空虚,赋予了艺术作品“灵魂”。当观赏者们惊奇称叹时,作品便吸收了大量崇拜之情,以一种类似积累功德的方式,修成了精魂。
加之这些艺术品们都历经时代,几经辗转人手,多少要沾点血腥气和阴气,请它们吃些香烛元宝来消灾除难,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元宝是徐老太太给的,敖凛想借用得礼貌性知会一声,回头再补上。他随手捏一道龙息诀,龙气浩瀚浑厚冲涌而出,干冷的仓库温度陡然拔高,与之前在小店留下的照片相互呼应,贯通连接,开辟出一条宽阔通道。
“赤龙之气!”方道长瞠目结舌。他怎么也请不来的沸海龙息,居然随随便便被红头发小年轻使出来,这得需要多深的悟性,多厚的修为啊!
他哪知道,这也就是敖凛随便吹个龙须的功夫。
方道长擦擦额头冒出的热汗,眼红发酸道:“好精妙的法门,后生可畏啊。唉,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达到这种境界。”
小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什么也没感觉到,就看着敖凛对空气比划了一下,
敖凛心道,别想了,你有生之年怕是活不到我这个年纪。他直接朝通道那边喊:“徐小梅,徐小梅,我是之前帮你捉血灵狗的,你的元宝借我一用,回头我双倍烧给你家老头子。”
徐老太太来到小店的照片前,看到里面的俊美青年在说话,笑呵呵地答:“你尽管拿去用。”
“徐晓梅……”小柯想起了什么,疑惑地自言自语,“是卖毯子那家的?”
老太太腿脚不好,耳朵却很灵。
小柯说话爱拿腔作调,带一股独特又刺耳的圆滑,老太太记得清晰,“柯道长? 哼,我正要报警抓你!拿假符骗了我老太太十万块钱,你个大男人脸都不要了,呸。”
敖凛之前就听徐老太太说,当地华人圈子里有学艺不精的江湖道士坑蒙拐骗,她也被坑了不少钱,没想到正是跟在方道长身边充当翻译和马屁精的小柯。
方道长也傻眼了:“你是骗子?那你收了我三万块钱导游费,说是昂撒国物价高,安排我住青旅大通铺,拿优惠券吃肯德基,是不是也是骗我的?”
小柯被拆穿后索性不装了,吹马屁吹太累也得歇歇,他转了转眼珠流露出奸猾:“谁让你文化水平太低,小学英语都不会。本来以为跟着你能混点佣金,谁知道你技不如人,被别人夺了财路。”
方道长表情都扭曲了,终于成功替天行道了一回——把小柯按在地上物理狂揍一顿,逼他吐出骗自己的钱,也把徐老太太的十万块还了回去。
之后,敖凛按照兵马俑所指,给他在博物馆认识的“兄弟”们烧纸钱。那些艺术品只是些微开了灵智,大口大口吃下元宝和附着的灵气,只会痴呆地流着口水嘿嘿笑,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烧到最后六个元宝时,兵马俑说:“这六个都留给我好朋友,就是他给我弄的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