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大太阳和漫天石雹有点突兀。
石窟陷落的太快了,阵修临死前布下的最后一道九曲万壑阵的阵基正在自毁。
师尊快走!再不走就真的要被困在这了!迷阵的阵基自毁结束,整个阵法将自我封闭不见天日,直到传承重新找到继承人的时候。
不是我不想跑啊。
沈慕玄挥出一剑,唉声叹息,徒儿,我看上去很像是个擅长阵法的人吗?我连从哪里进来的都已经找不到了
徐容:
天玑道君此人,不是剑修却使得一手好剑术。剑道之外十窍通了九窍,传闻当年执剑长老欲引他入剑道被拒,理由是认为自己对剑不诚,不配做一名剑修,传出去被人嘲笑了好久的石头脑子。
若是要诚于剑才有资格做剑修,那这澜天界九成的剑修都要自折本命剑了!
那您逃跑的方向怎么找的这么精准?徐容槽道。
被沈慕玄拼着一身渡劫期实力强行捞出坍塌的那一段石窟,眼下落脚之地应当更靠近大阵核心,石窟的稳固程度显然更高一些,师徒二人在此暂作歇脚。
沈慕玄正反握着剑柄四处敲敲打打,因为几百年前被困过一次啊。鼎鼎大名的九曲万壑阵,流动时找不到阵眼,主子都死了这死物还能难住我?
徐容看着沈慕玄自信前行的步伐,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已经走偏了十万八千里了。
想想还是觉得不对,那当初上百小秘境,您既然对阵法一窍不通,怎么就有胆子出剑?
沈慕玄声音轻快,干脆道:那还能怎么办啊。秘境真塌陷了你们就全完蛋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死吧。
可徐容眉毛都皱在了一起,出剑之前,你没想过失败的后果吗?千夫所指,即使是太华仙宗也不可能顶着舆论压力保
头上落下温暖的手掌,用力揉搓两下,小屁孩儿,哪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出剑前哪有时间想那么多,想到了就去做。而且事实证明我赌成功了啊,弟子们都活下来了,一切皆大欢喜。
一念之差,永沦地狱。这算什么皆大欢喜啊
徐容心里涩涩的,只觉得堵得慌。他不爽地拍石而起想要继续分辩,脚下却骤然一空,喉口被迫收紧,整个人无声无息掉了下去。
天玑剑的微光迅速缩小,遥远得仿佛风中灯烛转瞬即灭,顷刻一只手探出紧紧攥住他的指尖,头顶幽幽响起叹息,徒儿啊,你这样子不行啊,我转个身的功夫你就没了,你这不是折腾自己,是在难为对阵法一窍不通的我啊。再来几次,我可是真的不管你了。
徐容张了好几次口,还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试了试,没办法把你拉上来。沈慕玄很快察觉到了异样,短暂沉默后,他真诚提了个建议,既然上不来,那就一起下去吧。抓紧了徒儿,我要跳下来了。
什耳边呼啸声骤然变大,他居然真的跳下来了!
徐容瞪大眼睛,有你这么玩的吗!
攥着他指尖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徐容能听到大袖宽袍在风中烈烈作响,柔软布帛拂过脸颊,他下意识伸手抓住,低头
闻什么闻,一股子血腥味!
脚下忽然落到实处,还没看清周边景象,手中袍角就被抽走。沈慕玄没好气瞥他一眼,随手脱掉染血的外袍付之一炬,小声嘀咕,这孩子什么毛病,又不是没见过血
徐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视线被外袍翻飞间露出来的腰线吸住了。
好、好细。
看上去比上一世那些被称作澜天界十大美人的女修的柳腰还要细。这么细,战斗的时候真得不会折断吗?
殷琅可不知道这狗玩意儿脑子里又冒出了什么黄色垃圾,握紧天玑剑警惕扫向四方。
这是一座相当宽敞的广场,他们脚下踩得地方类似于边缘的小型石阶,足足有四条全部通向最中央的大型祭台。广场应当存在了不少年头,风化划痕的痕迹遍布,腐朽骷髅新鲜尸骨也不在少数,即使遮住了部分符号,也不妨碍他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整个广场,就是一座完整的九曲万壑大阵。他这辈子认错什么阵法都不会认错这破玩意儿。
殷琅并不打算往前走,他对自己的阵法造诣心里实在太有数了。正打算敲醒便宜主角叫他去趟趟,忽然扫到了一具滚落在不远处的新鲜尸体。
这尸体上插满了箭簇镖痕,衣服破坏的差不多了,裸露在外的皮肤也覆盖着好几层还没散尽的符咒。
殷琅抬手弹出一道灵气,尸体正脸露出来,正是先前和徐容一同坠入密林的北禹少城主,赵和靖。
这是徐容终于从恍惚中醒过来了。
死透了,没救了。殷琅收回目光,抬手摘下腰上的玉佩丢了过去,徐容手忙脚乱接过,喜欢就开口,我还没小气到连个装饰品都舍不得给。
徐容老脸一红,又暗暗提醒自己谨慎。沈慕玄一个新晋渡劫期大能,怎么可能发觉不了这么明显盯着他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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