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这样吗?”楚倾言看着这个醋王。
“当然只是这样。”君御强调。
楚倾言道:“我怎么觉得是我的身份还没有公开,南耀帝不能用襄王给我下药的名义治他的罪,所以你干脆捏碎他的下颌,方便下面可以拿他这个伤再做文章?”
君御发现,自己这个王妃是越来越聪明了,什么都骗不过她。
楚倾言见他没有否认,知道自己猜对了,稍有些得意问:“我说的,对吧?”
果然,君御说:“没错,南耀帝要是真在乎你,就会剪除任何想伤害你的人或物。”
就如他一样,任何想伤害楚倾言的人和物,他都想除去。
并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哪怕给自己留个残暴的名声,他都在所不惜。
但他也是个掌权者,很清楚为君者很多时候需要权衡左右,并不是想杀谁,就能杀谁。
襄王给楚倾言下药的事不能公开,所犯的罪又不足以处死,所以他就给襄王一个伤,南耀帝要是真在乎楚倾言,就可以用这个伤“顺理成章”要了襄王的命,或是废了襄王。
这个废,指的是身体。
说完这些,君御惩罚性地捏起楚倾言下颌,“重点还是他胡乱称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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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耀帝那边,完全没让君御失望。
他看完楚倾言送去的审问结果后,没有再审宫女一家四口,连见都没见,只让人先将这一家四口在宫里安顿好,然后只见了襄王。
襄王见到南耀帝,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只得捧着自己被捏碎的下颌,一个劲“呜呜呜”地哭,想让南耀帝看他现在有多惨,然后怜悯他,饶过他。
最好是南耀帝看他这么惨,念到兄弟情,处死那个自己带回来繁衍子嗣的女人,然后再高官厚禄补偿他,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给他医治,让他因祸得福。
可是,他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不但骨感,还残忍。
危及女儿,南耀帝根本没念半点兄弟情,而是无情地看着他问:“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襄王哪里会料到自己的皇兄一开口就是这么犀利的问题,吓得赶紧不断磕头,又“呜呜呜”一个劲地哭,显然是不想死,想活。
“既然你想活,就不该做那些逼朕举刀向你之事。”南耀帝警告地审视着襄王,并将楚倾言的审问结果举起,撕掉,“你的下颌,是今日入宫时不慎摔伤的,回府好好养着,朕会派最好的大夫去给你医治,你在宫里下药、强抢民女、霸占民田这些事,朕就当没看到过……”
襄王连连磕头,虽然南耀帝没有处死那个女人为自己报仇,也没有高官厚禄补偿,但好歹南耀帝没有真要他的命,也没有追究他强抢民女、霸占民田这些事,还要派最好的大夫给自己医治。
只要命在,等医好了下颌,再来报仇根本不迟!
可殊不知,他完全想多了,他才出宫,南耀帝就叫来风镜尘,“帝姬被人下药,今日襄王入宫,被帝姬夫君捏碎下颌之事,风谷主可知道?”
风镜尘从大国师府回来后,已经去过绛紫殿,所以点头,“风某已经听表妹说过。”
“那就麻烦风谷主替朕去几趟襄王府,医治襄王的下颌。”
风镜尘心领神会地问:“不知陛下想要风某怎么医治?”
“如果能活着,能健康,能快乐,但又不会伤害帝姬,那最好……”
“风某明白了。”风镜尘深深一鞠,转身离开。
出宫去襄王府前,风镜尘去了安置宫女一家四口的地方。
宫人见是天都药神谷谷主,没有拦他,但他只是在门外看了宫女一家四口,并没有进去。
看了一会,他就转身离开,出宫去襄王府了。
襄王见自己才回府不到一个时辰,南耀帝就派大夫来给自己医治。
派的还是天都药神谷谷主。
还以为南耀帝在宫里对自己的训斥,不过是一时生气,现在是真的想医治好自己。
所以一点都没多想,风镜尘给他怎么治,就让风镜尘怎么治,还对风镜尘特别礼待。
天都药神谷谷主的医术不是虚传的,襄王下颌骨被捏碎到其他大夫根本没办法医治,在风镜尘手下,却不到半个月便恢复到可以说话。
可襄王还来不及高兴,起夜时就摔倒了,一头磕在了尿壶上。
然后,就把自己磕成了傻子。
连生育能力都磕没了!
南耀帝怜悯他智商一下子降至三岁儿童,连吃饭睡觉都需要人哄,还不会传宗接代,皇恩浩荡地给他配制了升级版的看护套餐……佣人加倍,府兵加倍,侍妾加倍。
但这些人全都在南耀帝的掌控之中!
这些都是差不多半个月以后的事情,而风镜尘当日给襄王医治完,从襄王府出来之后,还专门又去了一趟大国师府……
那条瞎了双眼的大蛇也死了,尉迟霖嘉才忍痛处理完两条大蛇的尸体,下人就来禀报说天都药神谷的谷主在外面要见他。
这货不是才从他的大国师府回宫去没多久吗,怎么又来?
是嫌他的怒火不够大,非要来他面前晃,还是当他的大国师府是花园,可以随便来逛?
尉迟霖嘉正要说不见,可已经听到风镜尘的声音了,“阿迟,你若不见我,你会后悔的。”
好几个下人着急地跟在风镜尘身边进来,惶恐地对尉迟霖嘉说:“主子,属下们怎么都拦不住他,主子请恕罪!”
尉迟霖嘉是知道风镜尘的手段的,这人武功不是特别高,但架不住用药厉害啊,自己这些手下哪里拦得住他。
“都下去吧。”尉迟霖嘉没怪罪他们,扬手让他们退下。
风镜尘也很不见外,见所有人都离开,袍子一掀,就在尉迟霖嘉对面坐下。
尉迟霖嘉瞪他,“你到底又来做什么?别以为老子不杀你,就可以容你在老子面前放肆,老子那是还没想要杀你,老子要是想杀你,十个你都不够杀!”
“那为什么阿迟还不想杀我,还容我现在坐在你面前放肆,是不舍得吗?”面对尉迟霖嘉冒着杀气的狠话,风镜尘全当调情地回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