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多贴心的妈妈,为了防止尴尬,台阶都给铺好了。
温沅:“……”
“不是,”他扭头,指了指床上的时曜,冷漠的说,“是他昨晚害怕。”
显然,这句话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牧遥很敷衍的附和说:“对对,害怕,妈妈知道,大小伙子害怕一个人睡很正常。”
温沅越听越不对劲。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终于吵醒了时曜,他坐起身,眼都没睁放空了几秒,“同桌,你怎么起来了,这才几点,过来再睡会儿吧。”
牧遥抓紧道:“那你们两个再睡会吧,我一会儿再来喊你们。”说完,就关门退了出去。
温沅看向时曜,现在非常想把人扔出去。
昨晚,他就不该心软。
时曜听见声音,倏地睁眼,有些尴尬摸了一下鼻子,“那个,阿姨来找我,什么事?”
“嗯,”温沅面无表情站着门口,深灰色的睡衣减了几分冰冷,多了平时不常见摸慵懒。
他斜睨了一眼,半是嘲讽的说,“看看你还活着吗?怎么没被吓死。”
“还行,”时曜在床上起来,“这不是还有我温沅同学陪着我吗?”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抬头时已经弯起了眼睛:“同桌,你看我们穿的像不像情侣装。”
他的本意是想逗逗温沅,结果温沅很认真的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冷淡的说:“当初买的时候,是选的亲子装。”
时曜眉梢挑了一下,从善如流:“那我要叫你爸爸吗?”
温沅看着他:“你想叫的话,现在就可以叫。”
吃完早饭,牧遥带人回了学校。
温沅的事迹已经在学校里就流传开了,他刚进校门,就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光不对劲。
鄙夷中带了点惧怕。
温沅对于这种目光无所谓,毕竟之前的学校里没少见了。时曜跟了上来,刚好挡住了那些人的目光。
时曜说:“走吧,先回班级放下书包,一会儿上课还要去校长办公室。”
“嗯。”温沅看了眼他身上衣服。他去医院了两天,时曜在医院里陪了他两天,昨天洗了衣服,虽然干了,还有点潮就被时曜又穿到了身上。
“为什么不穿我的?”温沅皱眉问,“我那几件都是新的,还没穿过。”
时曜笑了一下,指了指衣服说:“我怕再是父子装,那岂不是很亏。”
温沅看着他,没说话,这个人似乎很喜欢笑。无论是心情好坏,甚至发脾气都笑着。
“衣服已经干了,”时曜注意到温沅的眼神,“以前穿衣服也经常潮着就穿身上,后来就习惯了。”
温沅倏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很想问一句你父母呢,为什么没人管你。但又怕挑起人的伤心事,只能干巴巴的拍了一下时曜的肩膀。
他不会安慰人,只能用这种粗笨的方式。
时曜被拍的莫名其妙,刚想说点什么,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他回头,江岑拿着课本走在身后,身边围了三四个男生。
“江哥,那不是追你的Omega吗?”瘦的像猴子的男生嘴贱的说,“怎么跟另一个男生在一起。他星期听说还把一个道上混的alpha给打了,听说都进医院。这哥们是越来越牛逼了。”
江岑瞪了他一眼:“他怎么样和我有关系吗?”
“没有,没有,”瘦猴说,“我就看着他追不上江哥这样的极品alpha,竟然转头对着一个beta下了手,啧啧啧,还真是……”
江岑看着前方走在一起的人,倏然觉得碍眼,如今被人一提,恼怒的打断了瘦猴的话:“说够了?”
瘦猴看着风向不对,连忙有点怂的闭了嘴:“说够了。”
江岑说:“说够了就滚。”
温沅也注意点了身后的动静,扭头都懒得扭。江岑见人如此冷淡,脸更黑了。
“同桌,”时曜这时突然将胳膊搭在温沅肩膀上,声音带了点虚弱。
温沅扭头:“怎么了?”
时曜手指抵了一下太阳穴,说:“好像低血糖又犯了,头晕,你能不能扶着我。”
温沅皱眉看了他一眼。之前让赵听严买的小饼干和巧克力都在教室。
他抬手扶着他的肩膀,问道:“能行吗?”
时曜嘴角勾了个浅淡的弧度,低着头道:“行。”
江岑黑着脸,快步越过两人。
身后瘦猴大声道:“江哥,你数学作业掉了。”他低头捡起来,“哎,怎么皱皱巴巴的还坏了?看起来像是被掐的。”
江岑声音似乎含着冰碴子:“扔了。”
瘦猴说:“数学老师说第一节 课之前收起来,你扔了交什么?”
“扔了,”江岑手指捏紧,若不是人多,他都想一拳打在瘦猴的脸上,“不要在让我说第二遍。”
瘦猴终于察觉到他语气中的火气,烫手山芋一般扔了手中的纸,追了上去。
“江哥,等等我。作业我给你扔了。”
时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不装了?”两人拐过楼梯口,温沅松开手,面无表情的问道。
时曜站直了身子,笑着:“温沅同学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温沅说:“你从头到尾身上就写满了三个字。”
“我装的。”
时曜笑了几声,说:“我这不是看那个叫什么江岑的不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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