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温疏离墨镜一戴,谁也不爱,走出脚底生风的步伐,往门口走去。
见两颗鬼鬼祟祟的脑袋藏在沙发后面,傅夺和于慕白跟小鼹鼠般露出毛茸茸的发顶。温疏离脚底踉跄,差点摔个跟头:“你们俩什么时候在这的?”
被抓包个正着,傅夺也不再遮掩。从沙发后站起,两手插在裤兜里,大喇喇坐进沙发里,两条长腿划开,酷拽装逼:“从你试那件牛仔外套开始。”
也就是说,这俩小屁孩把他自恋试衣服,卡里没钱被社死的整个过程全部看在眼里。
温疏离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紧抿着唇角,即便是隔着墨镜,傅夺也能感受到两道冷冷的目光直直落到自己身上。
“把卡给我吧。”温疏离忽然开口,朝傅夺要回卡。
傅夺乖乖地交出银行卡,被温疏离一把拿走,瞬间变脸,笑嘻嘻地回头找SA:“帮我把刚才的东西都包起来吧。”
F国机场商务舱候机室。
傅琰看着手机里一条条刷卡消息。
开头几条奢牌账单,并不足以令傅琰提起兴趣。
倒是后面几条。
N牌运动服套装,尺寸似乎是家里小孩儿的。
温疏离在给傅夺买衣服?
看了眼腕上的精工手表,此时温疏离差不多去完学校。根据管家汇报家里的情况,温疏离跟傅夺进水不犯河水,连话都没说过。
从他去学校处理傅夺的事,就令傅琰足够意外,现在还给傅夺买衣服。
随后,又一笔消费记录,令傅琰啼笑皆非。
“你在看什么?”阙深奇怪地看着傅琰,这还是他头回见到傅琰盯着手机笑,肯定不是谈成了什么大单子。
阙深越发好奇,究竟是什么引起傅琰这个非人大佬的兴趣。
傅夺和于慕白换了身白色运动服,一人拎着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面如死灰。
“学生最紧要的任务是学习,我看你们还是作业太少了,才会打架滋事。”看到傅夺和于慕白的脸色,温疏离心底才舒服了些:“回家好好写,不许偷懒!”
“是。”于慕白有气无力。
温疏离又指挥俩人替他拎着满满购物袋,放到车上,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望着嚣张跑车的车屁股渐渐远去,于慕白问傅夺:“夺哥,要不咱们找家咖啡店写卷子?”
傅夺剐了他一眼:“逃课出来写卷子,亏你想得出来。”
拎着装校服的袋子和五三习题快步往回走,于慕白匆匆忙忙跟上:“哎,夺哥,等等我~”
————
温疏离正在开车,听到手机响起,来显是‘不要接’。
说归说不要接,该接还是得接。
戴上蓝牙耳机,温疏离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略显急躁尖锐的嗓音:“你现在在哪里?到酒庄了吗?我已经到了,怎么没看到你?”
“妈,我还在路上。”温疏离耐着性子道。
一听到这话,封夫人的嗓音又扬高三度:“我怎么跟你说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怎么还在路上?你是不是故意的?”
“妈,婚宴晚上5点18分开始,现在是3点18分。”温疏离嗓音温顺,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是封家小少爷,也是傅琰的夫人,你知道你代表着什么身份吗?今天可是小瑞的订婚宴,为什么不早点过来接待客人?”封夫人咄咄逼人。
温疏离有些好笑:“妈,今天订婚宴的主人公,是二哥,可不是我。”
封夫人被呛了句,顿时火更大:“你什么意思?如果没有封家,你以为你能嫁给傅琰么?真没想到啊,掏心掏肺还是养出了一头白眼狼!”
温疏离没耐心再听,匆匆丢下一句:“我在开车,到了再说。”便挂断电话。
“喂?喂!”封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温疏离挂断电话,气得脸色发青。
丰从域穿着一身铁灰西装:“妈,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小/贱/人,以为嫁给傅琰,飞上枝头变凤凰,居然敢挂我电话?!”封夫人迫不及待地吐槽。
封从域沉吟片刻:“他现在在哪儿?”
“还在路上。”封夫人没好气地说:“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居然还在路上!待会儿他过来,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妈,今天是小瑞的订婚宴,您还是稍安勿躁。”封从域考虑大局:“现在温疏离背靠傅琰,我们还得指望着他在傅琰面前长脸。”
“指望他?”封夫人瞪起眼:“那更要灭一灭那小贱/人的气焰,不然等他爬到我们头顶来,哪里还会替我们说话?”
封从域觉得封夫人说的话在理,本来温疏离就是封家捡回来的私生子。要不是封从瑞嫌弃傅琰样貌丑陋,死活不肯嫁,哪里会让温疏离捡个大便宜。
光是这点,温疏离就该对封家感恩戴德。
听说那傅琰,连结婚证都没来得及领,就坐上了飞往F国的飞机,到现在都没回来,温疏离也就跟守活寡没啥两样。
他也得靠封家替他撑着,否则在傅琰面前,同样连抬头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酒庄位于云城近郊的别墅区附近,这一大片的产业都由傅氏开发。这座酒庄占地近万亩,引进国外的葡萄酒栽培技术,现下葡萄已经收获,一片片蔷薇花开得正盛,粉嫩的花团锦蹙,盛大而热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