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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家偶像亲手折的玫瑰花,连他都没有!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他偶像啊!!
    谈望眨了下眼,有点无辜:“可能,他看我比较可怜?”
    这是实话。
    当初师瑜会给他这朵纸花,本来就是看他一个刚上大学的小男生因为找不到姐姐忧心忡忡散发负能量,刚好手边有这么个玩意儿就塞过去了。
    季从阳不想说话,他是颗柠檬精,一颗酸得真心实意的柠檬精。
    车厢里的闹哄持续到了傍晚,中途两个多小时列车又经过了三站,却一站都没停。
    乘客们该闹的也闹够了,如今体力告罄,全都向饥饿投了降。车厢里弥漫起了食物的香气,在雨中灯火通明,反倒勾出了人心中的倦怠。
    谈望一边撕泡面盒一边道:“说起来了,那个死的女玩家她是什么身份?”
    乔厌:“我在她的外套口袋里翻出过一张车票,上面写着路程是杏芒站到苍林站。”
    谈望叼着叉子,疑惑道:“她坐过站了?”
    乔厌:“……”
    谈望得了对方一言难尽的眼神,只能转头:“大佬?”
    师瑜手上拿着本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杂志:“她只有一站的路程,以列车正常行驶速度,只要坐不到两个小时。”
    谈望愣了愣,懂了:“就和那个只坐一站路但还特地买了一等票的男玩家一样对吗?为了路程的舒适可以不在乎钱,所以他们被分到的身份都是贵族……”
    他撕开调料包:“结果偏偏最先被鬼盯上的就是那道贵族身份的他们,死神来了躲都没法躲。”
    “能躲。”师瑜翻过一页书,“他们自己意识到危险醒过来,或者旁边刚好有人叫醒他们。”
    梦境杀人这种事说着危险,其实也就那样:毕竟玩家一如梦立刻就要卧轨,中间是有一段不短的反应时间的。
    哪怕其他人不像谈望恰好发现口袋里少了朵纸花意识到环境可能虚假,但每个人在梦境里都是没有手环的。只要冷静下来想一想,脱困真的很容易。
    可惜大多数人发现手环不见了,就会自乱阵脚。
    谈望兀自思考了会儿:“可我还是觉得贵族有点惨,毕竟只有他们被鬼盯上。”
    师瑜没有否认:“所以他们这个群体应该还有某种增益加成,或者其他人面对他们时会受到某种负面影响。”
    谈望:“增益加成?”
    “应该是要双方面对且使用时才能感受到。”师瑜说,“否则这种身份设定没什么意义。”
    乔厌看着两人交谈,移开视线。
    他为什么几乎从来不给季从阳做解释工作?就是因为对方的智商实在拉低国民人均平均水平,做这种事费时费力还未必有结果——因为给对方一遍人家还未必能听懂。
    在现实里给同学讲解题目翻来覆去讲不明白都会忍不住挫败,何况现在是这种随时都可能死亡的环境本身就容易催生人的焦虑。
    也因此,乔厌在这方面一直都挺佩服师瑜。
    不管身边跟的人是男是女,陌生或熟悉,性格内向还是外向,脑子灵活亦或迟钝,心底究竟是崇拜他还是单纯利用他甚至其实想杀他……只要有人问,他基本都会给人解答。
    甚至哪怕师瑜在第一场那局名为“白鹿”的游戏时面对那个半新人的小男生想抱大腿,虽然说话严厉,可事实上镜头外的人都看得出来,那时的他所知的信息其实也已经共享得七七八八。
    明明他也不是做事不计后果的人,却似乎半点都不在乎旁人会不会窃听了他的成果再反过来捅他一刀。
    举手之劳谁都会,可普度众生谁会去做,普度众生后还立于神坛上不败之地又有谁能做得到。
    也难怪季从阳会那么喜欢他。
    傍晚时列车员们对乘客的看守也松懈不少,至少不要求众人没有必要的时候都必须待在自己的座位上了,过道上有不少走动的人群。
    季从阳拎着热水壶过来,手上捧着快餐盒:“偶像,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师瑜摇了摇头:“不用管我。”
    “为什么?”
    “我不吃。”
    季从阳惊了,惊得都敢对偶像发出指责了:“那怎么行?你现实里不是还在住院?不好好吃饭身体怎么好?”
    师瑜无波无澜地看了他一眼。
    季从阳瞬间怂了:“……不能商量一下?”
    师瑜:“不能。”
    他现在身体里脏器就没几个是完好的,在医院都只能输营养液,也还没忘记之前为了在游戏里保证行动无虞身上挂了个“冷冻人”的附加buff。
    机体的运作早就因为低温停止,根本没法进食。
    ※
    “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列车长问。
    司机坐在驾驶座上,直言道:“车长,但凡有任何别的方法我都不会提出这一种。”
    “胡闹!”列车长眉头拧成了疙瘩,“你知道这种方法不可能实现!”
    “我计算过,剩下十三个弯道,现在这辆车的加速度比起之前已经很慢很慢了,只要在每个拐弯来临前扔下大概一百公斤的负重,想要平稳驶到终点站是可以做到的。”
    “车上的工具呢?能移动的桌椅呢?储存的食材和水呢?这些难道不能扔?!”
    “服务器具和厨具全都扔了,座椅大多都是固定的只动了能动了被子坐垫之类,食材全都趁晚饭给大家做了最后一餐什么都不剩了,就连自来水都打开槽放干净了。”司机看着他,“但凡还有别的方法我都不会提出这一种。车长,我知道您在乎您的乘客,我也在乎,可现在完全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就算做了也不会有人怪您,您这都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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