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刚同样有门卫离开小区又顺利回来了。
因为经过某个地点并非出事的条件?或者并非唯一的条件?
这也说得通,毕竟大门天天那么多居民进进出出,要是每个经过的人都得出事,这种大规模事件一旦发生小区里早就得乱套。
但若是以这个思路,无论哪处地方都不能保证只有他们四个走过。
这四个人既然会中招,某种方面必然有共同之处,除了曾经都经过同一地点,最大的可能就是曾经都接触过某个人。
鉴于出事的几个人都是澜湾小区的住户,小区之外的范围暂且不考虑,可哪怕仅仅看小区内部,单单流动人员就成百上千,想用监控来找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交集人未免太不现实。
但想想警方曾经突然将他以嫌疑人的身份带去市局,师瑜觉得恐怕自己还真是被用这种方法被排查出来的。
师瑜握着笔思索了一会儿,重新拿过手机,戳开跑腿的对话框,发了一句话。
跑腿回复的速度宛如时刻蹲守在屏幕前:“好的老板。”
接着又道:“老板,需要我给您推荐渠道吗?”
师瑜敲了个问号过去。
跑腿心道你又要个人照片又要租房信息的,除了人相亲时查户口还有谁会那么无聊,手下麻溜地敲字:“征婚网站。”
那边静了足足半分钟。
跑腿一口气灌下半杯冰水,冷静下来后总算意识到自己胆大包天问了什么,正犹豫要不要撤回,然后就看到手机屏幕闪了闪。
老板:“我从去年十月到现在找你办事多少次?”
跑腿茫然地回忆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好像自从您搬去天水澜湾,这是第一次?”
又是半分钟过去。
老板:“果然是这大半年太闲了吗。”
跑腿:“……!”
第87章 天窗 血泪
早上七点五十分。
平日里一年到头都听不见几次笛鸣声的天水澜湾在这一个星期里第五次迎来了市中心医院的救护车。
有晨练的居民在围观拍照, 将第一手照片分享到小区的千人大群里:“来吃瓜吗,清早第一口新鲜瓜。”
“卧槽。”
“这才安分多久,又是谁出事了?”
“看这巨几把丑的清洁服,谁认识这是小区哪位清洁工?”
“谁会特地去看个捡垃圾的长什么样啊, 你就算把正脸照怼我脸上我也认不出来好吗。”
“照片太糊了, 我不确定, 但有点像我家楼下一楼车库里住的那老头。”
“@财源滚滚,你家哪栋楼?”
“C11栋。”
“知道了,李延, 六十三岁了。”
“我靠牛啊。”
“大佬,您怎么知道的?”
“小区宣传栏,优秀员工版面上写着,我刚好路过瞅了眼。”
“……”
救护车来了又走,不带一片云彩。可惜它离开得利落, 之前接连不断几度来访却终于引起群众的注意,不知是谁率先问了句:“是我的错觉吗?这几天救护车怎么好像天天都要来?”
静了一两秒, 底下冒出回复。
“不是错觉, 自打最开始陈老板出事到今儿四天了,救护车来了五趟。”
“什么情况?”
“这个堆扎的……他们不会是传染病吧, 一个传一个?”
“淦。”
“赶紧回忆了一下, 我这几天应该没碰到过他们中的谁。”
话题就这么歪至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
早上八点整,白天值班的门卫过来接班。
师瑜回到公寓的时候,那位找他借厨房的厨子还在里面忙活。
厨子听到动静,头也没回:“保温壶里有热水, 不要用一次性纸杯。”
温何似是个生活得非常夕阳红的人,具体表现为他明明挂着律师的头衔,可哪怕在案卷堆积忙到脚不沾地一秒钟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时候, 南方六月份的盛夏天气也绝不碰一口凉的。
师瑜咽下小半杯温水,转身回房间,一觉睡到了傍晚。
中途只有温何似敲过一次门,没听到回应也没继续,直接离开了。
师瑜听见玄关处的关门声,听见楼下嗡嗡嗡的装修声,以及窗外鸟雀隐隐约约的啼叫。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门外的声音消失,窗外的声音消失,楼下的声音也悄然停下,许久许久才生出了模糊的睡意。
第二十二楼不久前搬了新住户,装修队的人趁着中午休憩打了个盹,到了两点又准时拿起工具开始凿水泥墙。
师瑜睡得极不安稳,醒来时一身冷汗。
他闭上眼缓了三四分钟,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手背碰到自己因为缺水而发干的唇。
觉是肯定睡不下去了,师瑜干脆坐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早上被救护车接走的那位叫李延的清洁工出事是临近八点的时候,师瑜本想着等今晚值班再去找一遍出现过清洁工的监控画面,便没有拷贝视频。当然就算他那时真的想拷,手机内存也不支持。
那个备注为跑腿的账号已经将前面三位出事的住民购房时提供的资料发了过来,用的是邮箱,另外还附带了足足大几十兆的视频。
师瑜将压缩包全部解压,展开那张被他用线条和圈圈叉叉标得乱七八糟的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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