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以为是天冷的原因,没想到夏成章其实是在瞒着他们。
夏成章的伤口确实没有大碍,只需要简单的消毒包扎即可。
那边处理好,夏晚也为霍昱穿好了衣物,周医生驾车,先把夏成章和张姨送到了霍昱家里,夏晚迅速将一楼两间客房整理出来后,几人才直奔医院。
周医生的判断没错,霍昱的腕骨确实是裂了,但却比原来预想的乐观得多,只是轻微骨裂。
这不仅得益于那块腕表的保护,也得益于他长期锻炼的手腕力量与韧劲儿。
回到家的时候,张姨和夏成章都还在客厅里等着。
霍昱家的房子虽然是父母留下来的老房子,但这些年他住得爱惜,秦姨又一直为他打理着,所以内部保存的十分好。
家具都是红木的,连地板也是,几乎光刻鉴人,有着本身的美感,也有着岁月留下的沉稳与温柔感。
客房虽然只是简单整理过,但在夏成章和张姨眼里也足够豪华了。
一时间两人呆在房间里都有些不自在,外加又十分担心霍昱的伤势,便都等在了客厅里。
院子里干枯的花枝藤架上亮了盏灯,和路灯的光线差不多,但略亮一些,是黄色的,将漫天漂洒的雪花都照出了一缕暖意来。
“小张,你去睡吧。”夏成章往外看着,“今天也跟着我受了不少惊吓。”
“我陪您一起等等吧。”张姨为夏成章倒了杯热水,放进他手里时忽然又笑了,“他们两个感情可真让人羡慕啊,我听警察为霍先生做笔录的时候说,夏阳本来那棍子是要抡到晚晚头上的,是霍先生硬生生挡下来的。”
“嗯。”夏成章点点头。
“您也听到了呀?”张姨有点惊讶,明明当时夏成章正和夏晚说话呢,而之后夏晚和霍昱也好像没再提过受伤时候的具体情况。
“我没听到,”夏成章说,“但我知道,他要报复我,肯定是要把晚晚放在头里。”
张姨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恍然点了点头。
他们正说着话,就见一道车灯由远及近地停在了小院门口。
夏晚一下车就跑过去扶住了霍昱,霍昱似乎是笑了一下,偏头跟他说了两句话,随后两人便牵手进了院子。
“爸,您怎么还不睡?”夏晚一进屋就说。
他的神色和平时已经没了什么区别,说话还带了笑:“霍昱的手没大事儿,很轻微,只要最近不提重物,注意保护就好了。”
从他们进了院子,夏成章就注意到,霍昱的手没打石膏,只是用夹板固定住。
再听夏晚这样说,他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只是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一天到晚这么忙,不是耽误事儿了?”
“没事儿。”霍昱很浅地笑了一下,又招呼张姨,“您也去休息吧。”
张姨虽然很喜欢霍昱,但大概是他平时太过高冷的原因,她一直都是有点怕他的,闻言,她起身进了其中一间客房。
见张姨进去,夏晚也推着夏成章进了卧室,为他脱了外衣后,他在夏成章面前蹲了下来:“其实,我真的挺想和您一起住,霍昱也愿意的。”
夏成章揉了揉他的头发,不客气地赶他:“你快上楼,小昱的手伤了,不能离人。”
回去的时候,浴室的门半敞着,水声哗啦啦地传出来,霍昱正在边往浴缸中放水边微微仰头,单手解着衬衣的纽扣。
“我帮你洗。”夏晚进去,站在霍昱面前,将他的衣扣解了,又忍不住叮嘱,“你自己也注意点,别碰了水。”
“知道。”霍昱说,看夏晚小心翼翼地扶他进浴缸的样子,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没那么娇气。”
“那可不行。”夏晚说,“手不好用也会影响平衡。”
霍昱的嘴角翘了起来,整个人陷进了热水里,想起了他母亲以前对他父亲也是这样子,于是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
“保姆?”夏晚手里的动作顿了下,疑惑问。
霍昱偏了偏头,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的发顶被夏晚揉出了丰密的泡沫来,见他笑成这样夏晚往他脸上点了几点泡沫,忍不住问道:“像什么?”
“像我最喜欢的人。”霍昱说。
夏晚抿唇而笑:“原来我不是你最喜欢的人啊?”
“嗯。”霍昱应了一声,感受着夏晚的动作。
夏晚的指腹很软,动作不快,嘴角噙着笑可眼神却很认真。
手指不紧不慢地揉在发根处的触感让霍昱觉得有点痒,但又莫名得十分舒服,让他想起了小时侯被父母精心照顾用心爱着的那些时光来。
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不担心。
霍昱眼睫上沾了水,仰脸看着夏晚,眼睛被热气染上了潮湿的柔软感。
“还疼吗?”夏晚看他搭在浴池边沿的那只手。
“如果疼就要说出来,”他循循善诱,“现在有人疼你,也有人在乎你了。”
霍昱抬眼看他,眼睛里汪起笑。
他的湿发笼在脑后,衬得五官更见立体,也更显年轻,染了水的手臂抬起来,将夏晚拉了下去。
嘴唇与嘴唇相接,霍昱很轻地说“疼”,又忍不住咬了咬夏晚的嘴唇。
夏晚的嘴唇比他的指腹还要软许多许多倍,带着甜蜜的馨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