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祺渊含着浅笑,对他摇了摇头, 然后轻声道:爸爸睡着了,别闹他。
兜兜兴奋地点点小脑袋,他很配合地小小声道:苏苏,洗洗啊。
司祺渊这回听懂了,略点了下头,等我一下。
下一刻,他就消失不见了,兜兜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嘴巴,这是爸爸教他的,不能说话的时候就可以这样。
大约过了一刻钟,司祺渊就回来了,他已经换了身衣服,虽然依旧是黑色,但布料看起来明显比刚才那套柔软些。
兜兜马上坐起来,两只大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
其实司祺渊自己也没想清楚,为什么回去沐浴完了还要回来,祝飞鸾看起来明明一点也不要紧。
而且现在这样还是因为他自己乱吃东西,这在以前的司祺渊看来,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但他还是来了。
兜兜拍拍床板,热情邀请司祺渊:呼呼啊。
见司祺渊没动,他就撅着小屁.股爬起来,床铺比较软,所以他走得很艰难,一步一晃地伸着胖爪爪,想过来拉司祺渊的衣角。
就在他即将摔倒的那一刻,司祺渊往前一步扶住了他,这一下就甩不掉了,兜兜扒拉在他身上,又道:呼呼啊。
软乎乎的胖团子抱在怀里,司祺渊心软的不得了,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依着兜兜的意思在最外侧躺下了。
然后把兜兜放在他和祝飞鸾中间。
兜兜扭了扭小身子,习惯性地往祝飞鸾怀里趴,司祺渊挡了一下,他就扭回来,改成趴在司祺渊胸口。
祝飞鸾本能地巡着兜兜的气息贴过来,一只手胡乱地划拉了几下,摸到司祺渊的手就贴到了自己肚子上。
兜兜,揉揉。
他在睡梦中还记得刚才肚子被揉了两下,很舒服。
司祺渊抽了几下,结果祝飞鸾马上把他的手腕攥得更紧,无意识地呢喃道:痛啊。
司祺渊不动了,又隔了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伸展开五指,在祝飞鸾的腹部轻缓地揉了两下。
祝飞鸾干脆直接把他的手臂抱在了怀里,侧脸还贴上去轻蹭了一下,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肌肤的热度似乎也慢慢地交融在了一起。
司祺渊觉得热,兴许是龙床太过柔软他不习惯,又或是怀里的兜兜像个小火炉。
但他也没时间细想,因为祝飞鸾小动作太多了,可能是带孩子睡觉留下的习惯,他总是时不时就伸出手胡乱地摸两下。
大半都摸在了司祺渊的腰腹处。
*
第二天早晨,张太医又来了一趟,不过祝飞鸾已经生龙活虎了。
昨天一整夜,他都感觉自己肚子上有个按摩器,不光自带发热功能,而且还听话,哪里不舒服按哪里,智能的不行。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是胖兜兜的功劳,那排除下来,不就只剩下他自己了吗?
祝飞鸾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白皙细嫩的双手,没想到朕睡着了还懂按摩,四舍五入朕也是有技术的人了,日后出了宫定然也不怕饿死。
早朝的时候,祝飞鸾心情大好,全程笑眯眯地看着底下的大臣们议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缺席了两日,大臣们意识到他这个摆设也是不可或缺的,居然好几个大臣都主动问他的意见,而且还都是司祺渊那边的人。
祝飞鸾偷偷朝司祺渊看了一眼,今日摄政王似乎格外沉默,仔细看的话,脸色也不太好,有些白。
他主动关心道:摄政王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司祺渊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无事。
祝飞鸾点点头,看摄政王的脸色,许是昨夜没休息好,虽然年轻,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他拿出了皇帝的派头,自觉颇有一国之君的心胸,摄政王把持朝政,朕还如此关心他的身子,简直仁德!
司祺渊好像被他感动到了,还轻笑了一声,怪好听的。
祝飞鸾给他递了一个不用感动的眼神,司祺渊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早朝结束后,祝飞鸾立刻转身抱上胖兜兜,脚底溜得飞快,毕竟御膳房做了香喷喷的莲子粥等着他呢。
可刚出宣和殿的侧门,一个眼熟的小太监就无声无息地跟了上来。
陛下,摄政王请您去偏殿。
祝飞鸾:
他企图挣扎,朕还未用早膳,等用完朕再过去。
但小太监跟他的主子一样的脾气,连个表情都没有,语气也硬邦邦的,陛下,摄政王已经吩咐过,御膳房把吃食都送过去了。
祝飞鸾沉着脸思考了一下偷偷溜走的可能性,最后可悲地发现,没有,他根本逃不出司祺渊的手掌心。
陛下,请您不要为难奴才。
祝飞鸾气得想骂人,到底是谁为难谁,分明是你的主子在为难朕!
他气呼呼地抱着兜兜改了道。
做皇帝好难哦。
偏殿里,司祺渊正倚靠在桌边闭目养神,昨日他在永延殿里一直留到晨光熹微,祝飞鸾才勉强放开他,可以说一夜未眠。
不过他的休息时间本就少,所以也并无不适,脸色看起来白,大概是因为半边身子被压了一夜,血脉有些不通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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