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追着一个人是会累的。
既然阮湫已经向他走来了一步, 剩下的九十九步由自己朝他走去也未尝不可。
所以他没有选择在那个时候摘下长明的面具。
摘了又怎么样, 阮湫总是有更多的办法耍赖赖掉的,只有让他心甘情愿地摘下面具, 才不会赖掉。
只是他应该怎么把自己的感情展露给阮湫呢?
秦逾烬想了很久, 最后还是决定参考阮湫以前是怎么追自己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拨弄了一下东倒西歪的小肥啾:“你肚子里还有蛋, 做事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小心一点。”
秦逾烬的知识面毕竟有限, 他知道怎么烹饪一只鸟, 但不知道作为一只鸟, 他这么摔来摔去,到底会不会流产。
阮湫:????
他的肚子里没有蛋!没有!你不要听沈毅那个老家伙造谣!
小肥啾气得浑?羽毛都蓬了起来, 连白玉般的小爪子都淹没在羽绒之中,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圆润的毛球了。
“啾!”
这时, 夔纵端了一盘肉松敲门走了进来,见秦逾烬将窗台上东倒西歪的小肥啾提了起来, 小肥啾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动作, 扑扇扑扇翅膀,顶着个圆团一般的模样在轻巧地翻了一个?, 安静地蹲在秦逾烬的指尖。
其实夔纵也稀奇,阮湫究竟是怎么□□的,能把一只鸟教得那么古灵精怪, 小小的个子连陛下都不怕。
说来也奇怪,陛下基本上就是个养什么死什么的体质。当初自己在宿舍里面养了三年的金鱼被他碰了一下第二天就翻白肚,还有窗台上几乎一周一换的多肉,就连生命力最强、最能折腾的星缪甲虫都能给陛下养死。
这只小肥啾居然活到了现在。
不过这个小家伙严格意义上来说就偶尔来他们这边蹭个零食,平日里不在的时候大概都是阮湫在养吧。
“你说,我这么去找他,他会让我进去睡吗?”秦逾烬一边喂鸟,一边?道。
不等夔纵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当初他这么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这么让他进来了。”
夔纵无奈:“但是君后未必会让您进去啊,他现在还装死不认您呢。”
秦逾烬想了想:“那我等他睡着了再进去。”
夔纵琢磨了两下,提议道:“我们星舰里还带了有迷醉效果的气雾剂,陛下要试试吗?”
阮湫:“……”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搞一瓶这个气雾剂,先给秦逾烬来个先下手为强!
好在秦逾烬并没有真的同意这个馊主意,他屏退了夔纵,打算带着枕头去敲阮湫的门。
现在摆在阮湫面前的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秦逾烬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啾形一起带过去,减少了他暴露这个马甲的风险。
坏消息是,秦逾烬是真的打算在自己门前打地铺了!
他望着对方抱着铺盖的背影,蹲在房间里,心中一阵凄凉。
这……他总不能真的让秦逾烬在自己门前打地铺吧?
阮湫一狠心一咬牙,直接从窗台出去,直直往拉斐尔的房间飞过去。
不得不说,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正在给自己铺被子的拉斐尔被阮湫从窗户里翻进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抱怨道:“好好的门你不走,你干什么非要翻窗户进来?”
束手无策的阮湫只好场外求助道:“秦逾烬要去我房间门口打地铺!”
拉斐尔满头?号。
阮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仔仔细细讲了一遍,最后纠结道:“我又不可能真的给他开门,但是、但是也不能让他睡外面吧!”
“可是他今天刚刚经历过一场精神力暴动。”拉斐尔深知阮湫跑过来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他帮忙分析道,“你确定今天要消失一晚上?信不信他以为你去找哪个小妖精,回头醋性大发,把你、把你……”
这道题阮湫懂。
要是真把秦逾烬醋得狠了,他又要把自己堵在小角落里,非把他给亲到不能见人为止。
这样一想还挺不错?
阮湫急忙抬手挥散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那我就回去装睡?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拉斐尔建议道:“他们说的那种气雾剂我这里也有,要不你自己给自己来一下,连装都不用装了,直接就睡死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好吧。”阮湫结结巴巴道,“那到时候他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万一、万一对我动手动脚的,我都不知道。”
拉斐尔也觉得不能让阮湫白白被人占了便宜,正准备想过一个办法,却听见阮湫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也太亏了。”
拉斐尔:“……”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罐气雾剂塞进阮湫手中:“别纠结了,你干脆把他弄晕了,然后疯狂地占他的便宜,再把人送回房间不就好了!”
“这样下来,你赚麻了!”
“……”
阮湫被拉斐尔直接赶出了房间,手里拿着气雾剂,犹犹豫豫地朝着自己的房间慢吞吞地走去。
短短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被他磨蹭到了45分钟才到。
但意外的是,阮湫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看见秦逾烬。
难道秦逾烬又隐?进他的房间等着了吗?
阮湫做好了心理准备,推开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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