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琢磨着自己好像长得不差,怎么就这么遭人嫌弃。
温兰绪垂眼,看已经被压着滑进杯子里的手指。
“不是。”他说道。
他只是想象不到一贯嚣张的陈执被压着咬脖子是个什么样子。
陈执笑了,“你们这一个两个的真有意思,不就是随便咬一口,有什么大不了的。完成作业而已,搞得好像天塌地裂的一样。”
温兰绪愣了一下,算是听出了陈执话里的逻辑,他的心情莫名松畅起来了,“既然是完成作业,为什么不找我?”
“你不是没回来?”陈执反问。
“现在回来了。”
“行吧。”陈执觉得都行,他又瘫在柔软的靠椅上,“那你给我找个易感期的alpha。”
想了想,他说道:“多来几个。”
一阵沉默。
好半天,温兰绪说道:“我不行吗?”
他抬起漆黑的眼睛,笔直的身体向桌子的方向前倾,他银色的头发因为这个动作落在额头上。
他是极其冷冽分明的长相,尤其是眉眼和鼻梁,尖刀简单一笔刻成,浸了冰雪,冷肃到极致。
此时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执有种被野兽锁定的感觉。
陈执皱起眉头,“你不是没有易感期?”
温兰绪比他大一岁,按理说应该经历十二次易感期。再加上越顶级的alpha,等级越高。而温兰绪是顶级alpha,易感期应该是很长的。
但陈执有时候十几天都和温兰绪待在一起,却没见过温兰绪一次易感期。他曾经也问过,但温兰绪好像说没有还是不重要,他不太记得了。
“有的。”温兰绪放在水杯里的手指顶着杯沿,他的声音低了起来,还有点断断续续,失真的感觉,“我随时,都可以。”
“帮你,完成作业。”温兰绪说道。
陈执沉默了几秒,他其实没弄清楚温兰绪要怎么弄,不过温兰绪答应了的事情总是做的很完美,他说道:“你要给我一份优秀的作业。”
“真的?”
陈执半垂着眼皮,将脖子上的衣服往下扯了一点,“别说废话。”
“那我开始了。”温兰绪犹豫着说道:“我喜欢……黑暗的环境。”
“那你关灯啊。”陈执有些不耐烦了,温兰绪平时做事不是挺利索的,现在婆婆妈妈。
“嗯。”温兰绪乖乖应了一声。
下一秒,温兰绪手里的水杯直接甩出,砸烂了头顶的灯泡。
房间一下陷入了黑暗。
陈执心想,这动作可真粗暴,一点也不像温兰绪表面的作态,不过确实快多了。他这么想着,自己突然从椅子上被一把抱起。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抱着他的温兰绪已经抱着他大步走了好几步,他愣了一下,“不是要咬我,你抱我是几个意——”
他话还没说完,陈执感觉自己头上垫着一只手,接着,他被带着进了一个密闭逼仄的空间。陈执动一下,就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擦过,是有些硬挺扎人的布料,带着冷冷的,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淡腥气。
陈执基本上确定了。
温兰绪把他塞进了他的衣柜里。
而在陈执意识到的时候,温兰绪的身体也贴了进来,他把衣柜关上,黑暗里再套上一层黑暗,让两个人的气味,他的信息素在这可怜巴巴的空间里不断发酵。
陈执不再问为什么抱他了,他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为什么钻衣柜。”
这是什么癖好。
“喜欢。”温兰绪的回答言简意赅。
只是他们现在可以说是腿贴着腿,手臂贴着手臂,他说话时的气息正好喷在陈执的下巴上。
陈执不自在的侧过脸,“那你快开始。”
“不要。”温兰绪说道。
陈执愣了一下,这还是温兰绪第一次拒绝他,非常干脆直接。他倒不是因为别人不听他的话而愤怒,只是觉得新奇,“为什么?”
陈执刚问出来,突然感觉后脑勺的手把他的头往前压了压,随即,陈执听到温兰绪小声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说:“贴贴。”
嗯?
贴什么贴。
然后,陈执感觉脸上贴到了一个冰凉凉的东西,有点像冬天冻成冰的果冻。这东西几乎一碰到他,就开始不老实上蹭蹭下蹭蹭,没一会儿,果冻好像吸收了他脸上的热度,一下子柔软了起来。有时候蹭的幅度太大了,几缕头发扫过他的嘴唇。
鼻息蹭过脸时不时挠过耳尖。
陈执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知道蹭他的是什么东西了。
是温兰绪的脸。
陈执身被带着一颤一颤,一脸生无可恋。
他心里震惊极了,一想到温兰绪那张不近人情的冰块脸强行压过来和他贴脸,他心里止不住生起一阵荒谬。
这是温兰绪能做出的事?
还是说,是因为易感期的原因。
好像有些alpha的易感期就是很特别,比如特别喜欢吃东西,一吃就停不下来,就算发情期的Omega来了能把Omega给吃了的那种。
温兰绪或许就是这样。
他可以忍忍。陈执想,温兰绪总不会一直贴吧。
一个小时后,陈执收回了当时说的话。
他觉得温兰绪能一直贴下去,他是可以装尸体,就像个逗猫棒一样,但再这么搞下去,他的脸都要蹭秃噜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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