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余果突然心念一动,他想起了那天头顶似是轻微颤动了一下的银剑。
“然而,魔王和那条狗却都毫发无伤的进来了。”尤尔手臂一收,勇者之剑蹭着石柱刺向加里纳的肩膀,削掉了一撮棕色的发丝。
加里纳惊惶地后退,不得不举起法杖划出一道火线,拉开他与尤尔间的距离。
“既然没有魔物进入特蒙苏城,圣堂审判的对象又西索尔教士,为何审判现场却准备了刻有SSS级束魔咒的铁链?还是四条,并且在魔王现形的瞬间就发射了出来?”
尤尔口气愈发生硬,手中挥剑速度也越来越快,加里纳不得不再次甩出一团火球,堪堪冲开了剑锋。
“这说明,教皇早就知道魔王会来特蒙苏,甚至是特意把魔王放进了特蒙苏,让他在传说中魔王的陨落现行之地。”尤尔剑锋一转,继续追着加里纳刺去,“可他是如何知道的?”
“教皇怎么知道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是因为在土力架抓住了胖教士,而离土力架最近的圣庭就是特蒙苏才来这里的。”加里纳一边躲避剑锋,一边气喘吁吁地回答道。
“所以,你想说教皇知道魔王在我们之中?”尤尔挑了挑眉。
“不不不!”加里纳赶忙否认道。
尤尔不置可否地看着他,继续边砍边说:“换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会去土力架?从卡松村到土力架,整个魔王讨伐路线完全是根据你提供的信息制定。但你的信息总是存在偏差,土力架只有建筑毁坏和教士受伤,居民几乎毫发无损,远非被魔王血洗的程度;并且,我们至今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魔王的线索。”
“信息难免都会存在一些误差的嘛,我也不想的;没有魔王的线索,还不是因为”,加里纳气喘吁吁地瞥了余果一眼,“因为魔王就在我们队伍里嘛,自然可以毁去线索!”
闻言,远处的余果赶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乱说啊!
勇者之剑骤然加速,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加里纳被步步紧逼,不得不再次放出一串火球自卫。
“哥布林洞穴,除你之外,进入洞穴左侧的人无一生还,以你的实力绝不可能在不用尽三次法术的情况下保命;但你却在回到右侧洞穴后,再次释放火焰烧死那只要写字的哥布林,这也是误差?”
加里纳正欲开口,却被直逼眼前的勇者之剑打断了。
“顺便提醒您一下,您刚刚已经使用了四次魔法了。”尤尔冷声道。
加里纳一愣,眼看锋利的剑刃就要刺入他眉心,加里纳下意识地扬手甩出一团火焰,顺着勇者之剑烧了上去。
尤尔猛地抽剑,甩开火球,他看着加里纳,冷冷道:“抱歉,一开始数错了,刚刚才是第四次。”
原来如此!余果一拍大腿!难怪他会当众掉马,原来不是因为水逆,是我们之间出了一个叛徒!!
余果正欲大骂一声:你只死扑街二五仔!便见加里纳挠挠脑袋,略带尴尬地说道:“抱歉啊,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升级了,现在每天可以用四次魔法了呢!”
……
“原来如此”,尤尔点点头,收了剑,一只脚迈进法阵里。
“嗯嗯,就是这样!”
加里纳松了口气,正欲跟着他一起进入法阵,却见尤尔猛回身,正对加里纳胸口就是一脚,踹得加里纳在地上骨碌骨碌滚出老远。
“可那位西索尔教士,却是说你就是指使他的上级教士!”尤尔冷声道。
“不可能!”加里纳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西索尔被关在光牢中,光牢有六层守卫,你绝不可能有机会接近他!”
“抱歉,确实是我胡扯的”,尤尔毫无歉意地道歉道,“但你又是如何知道西索尔的关押地点和守卫情况呢?教廷不会透露这些信息给组织外人士,至少我没有打听到。”
“我”,加里纳微微一愣,继而解释道,“我也是恰巧听几个看守的教士说起,当时……”
加里纳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尤尔打断了。
“圣光教廷的传送阵不可能没有人守卫,而这里除了我们几个逃犯,就只剩你一个人。你如何知道我们要这里?又如何来的这里?”
“如果这不是百年一遇的巧合,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你就是那个传送阵守卫者,教士大人。”
空气突然安静。
片刻后,远处响起几声稀稀拉拉地掌声。
只见加里纳拍着手、大笑着从地上站起来,“妙,实在是妙!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勇者大人”。
他理了理衣襟,信步走向传送阵,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道:“抱歉,一直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加里纳,圣光教廷教皇助理兼圣火大祭司,很高兴与各位一路结伴同行至此。”
手中烂木头似的法杖在地上轻轻一点,无数道火焰便从他脚下蔓延开来。
“所以,我的伙伴、我的兄弟,各位现在是否方便随我移步圣光教廷顶层的光牢呢?”
“不方便!”尤尔、余果和埃克斯异口同声道。
“系兄弟就该放我们走。”埃克斯补充道。
“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做啊”,加里纳为难地指指地上的火焰,“圣火刚好可以烧毁传送阵,而我又被安排守在这里,就这样放走了你们,我可是要受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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