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两人几乎不再出门,整天坐在火堆前,等着冬天的尾巴。
存食在减少,养的牲畜也一个一个被他们扔进了锅,终于,长毛兔只剩下十几只幼崽的时候他们迎来了冬天的最后一场雨夹雪。
雪后第二天,两人穿得薄了,门窗也开着,拿着木铲清理院子里的雪。
湖中结的冰早就化开了,院子前的河水哗哗地流淌着,宣告着冬天的结束。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很快又一夏。
时间过得太快,这已经是纪池来到这里的第三夏。
他或多或少习惯了点森林里的生活,很少会想起以前了,因为他现在有了一个自己的家。
虽然不怎么完整,好歹不用再怕什么时候,突然一个人颠沛流离。
夏天的生活比较暇意,全因为温饱有了保障。
两人依旧打猎存食,养牲畜,生活过得不疾不徐,又规律。
纪池心中迫使自己认定了这样的生活,没有意外的话以后的很多年他都会是这个样子。
但意外发生了,就在他们坐了几个小时的木筏第一次踏上另一头湖岸的那天。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里的建议和看法,我会考虑的。
关于阿訇,他不是炮灰,有自己的感情和结局。
第五十九章 遇
他们给院子里的牲畜投了足够多的草,关紧了门窗和栅栏, 带上弓箭, 坐上木筏去探索湖岸另一头的森林。
上了岸,两人走向东面的森林, 因为这里也有一个瀑布,不大,湖水顺着沟渠一路流向崖岸底下的深坑, 再形成一条河,延伸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两人跳下崖岸,就顺着那条河行进。
森林结构都大同小异,纪池一面观察一面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有余,纪池意外地看到了逐渐多起来的茯苓。
还有些容易辨认的植物, 都是他熟悉的。
或许……这里是他刚来时候的那片森林。
不仅他,阿訇也注意到了,又走了段时间就不愿意再走了。
纪池表面镇定,内心却翻涌着某种情绪, 虽想着一探究竟,最后还是随着阿訇停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僵持着。
犹豫间,远处忽然传来异动, 两人同时隐到一颗大树后面, 凝神静听。
掠过草丛, 快速移动的脚步声,先是一个人,后面很快追上来一群人, 声音由远至近,越来越大。
纪池悄悄举起弓箭,等着随机应变。
很快,跑在最前面的人来到了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他丝毫没有停顿,几个跳跃间便已经快速越过两人窜进了林子深处。
看那人的打扮,似乎是爻人。
疑惑间,后面又有脚步声接近。
这时,两人脚下的草丛突然响起了轻微的沙沙声。
纪池分神看过去,竟然是一条手腕粗的绿蛇,有黑色的花斑,身体隐在草丛中看不见长度,吐着蛇信,头部已经爬上了阿訇的草鞋。
阿訇挺着背,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蛇头,眼中看不出什么,脸色却极差。
纪池悄悄拿起箭,箭头对准蛇颈缓缓地接近。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过去,几个呼吸间,脚步声已经接近。
终于,后面窜过来的那抹身影像一道劲风般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纪池猛地把箭头插入蛇颈,右脚迅速踩住蛇身,左膝撑地,手替代箭头抓住蛇颈,一个翻身站起,蛇已经被他抛了出去。
一切不过眨眼的时间。
窜过去的那道身影在隐入森林之前忽然停住,静了几秒猛地转身。
四目相对,纪池心中一咯噔,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
禹鹜。
他伫立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浑身戾气,胸前剧烈起伏着,瞳孔放大,眼神千变万化。
纪池喉头一哽,移开目光瞥向身后先后赶来的一群弈族男人。
“纪!”乌瓦语气拔高,眼中光芒闪动。
旁边的亚森肩上扛着一头猎物,明显很高兴:“太好了,纪,你去了哪里?”
“回来了就好,酋长和我们都在找你。”崮貸说。
纪池突然间不知从何说起,抿了抿唇,余光重新扫向禹鹜。
视线未落实,身体已经腾空,他在其他人讶异的声音中被人横空抱起,迅速窜入了前方的森林。
枝叶飞速掠过,地面以看不见的速度在后退,他强压着心中快要涌出来的情绪,感受着近在咫尺的,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被放了下来。
禹鹜身上的戾气未减,剧烈喘着气,放下他的瞬间又猛地把他抵在树上,无声无息地狠狠-住了他的唇。
纪池的下巴被他托住,强行仰着头,身体抵在树干上,后背传来微微的痛感。
他想推开却又无力,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禹鹜呼吸急促,整个含住他的唇使劲蹂-啃咬着,一只手滑下去突地一收,两人的身体瞬间-紧。
纪池呼吸一顿,下腹紧了紧,仅存的理智慢慢淹没在了越来越强烈的欲望中。
禹鹜托住他的脑袋,更紧地压住他的嘴,舌尖毫无预兆地低开他的唇,大力扫了一圈,攥住他的舌头,一下一下吮吸着。
纪池心头一热,猛地压低他的脑袋,摸着他的脸颊,瞬间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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