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语气也有些急:“禹鹜病了, 他什么也不吃,纪你快去看看他。”
纪池赶紧爬下树,想去河边找人,布拉却拉住他指了指禹鹜的草屋:“他在上面。”
“他怎么了?”纪池走得有些急, 边走边问。
布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有些不知道怎么表达:“鱼,他被鱼咬了。”
纪池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 有些哭笑不得。
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到了禹鹜的草屋下, 上面容不下三人, 布拉等在下面。
禹鹜本来在躺着,听到响动后猛地坐起身看向出现在门口的纪池。
见是他,禹鹜脸上的谨慎和瞬间闪过的狠厉立刻消失, 整个人怔愣了片刻后眼中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慌乱,又垂下眼,一动不动地看着草垫。
纪池一直看着他,静了片刻才挪到他身边。
禹鹜猛地抬眼看他。
纪池伸出手托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刚放到他的额头就被拽了下来,禹鹜紧紧抓着他的手,瞳孔颤抖着,眼中蓄了些水汽,直直盯着他。
纪池抬头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移开目光,淡淡地开口:“张嘴。”
禹鹜慢慢放开了他。
纪池把他拉到门口,在光亮下检查了一遍他张开的嘴,又爬下树找了根最细的枝条,折起来当做镊子,费了些力从他的咽后壁处取出了一根不大不小的鱼刺。
整个过程禹鹜都很安静,直到纪池要走他才拉住他:“池。”
纪池顿了顿看向他。
“池。”他又叫了一声,却不说别的。
纪池脸上没什么情绪,转身就要跳下去,禹鹜没松手,反而一把从后面紧紧抱住他,“不要走。”
“放开。”纪池没挣扎。
禹鹜不说话,抱得却更紧了,他整个人-紧纪池的背,头一下一下轻蹭着他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朵上。
纪池握了握拳。
禹鹜蹭着蹭着突然呜咽了一声,猛地-住他的耳垂,手上使着劲想让他转过身。
纪池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不要。”禹鹜强行转过他的头,不停地-着他的桲子,下巴,脸颊,“不要对别人好。”
他蹭了蹭他的脸颊,突然-住他的嘴唇,使劲-吸着,啃咬着,伸出舌头大力地--着他口中的每一处,最后-住他的舌头,-吮逗弄着。
纪池感受着下腹传来的灼热,握紧的拳头放开又收紧,最后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了下心中的那团火,猛地推开禹鹜,冷冷地开口:“别碰我。”
禹鹜咽了下口水,缓缓低下予熙头,嗓音低沉沙哑,问得无力:“为什么?”
纪池没说话。
禹鹜从喉咙里发出一丝颤音:“池,你不愿意再看见我了吗?”
纪池扭过头注视了他很久,最后无声地离开了他草屋。
纪池一个人躺在草屋里,心中突然悲戚。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却久久无法平复。
就在这时树下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纪池还未反应过来,黑暗中的人已经来到了草屋口。
“禹鹜?”纪池试探地叫了一声。
那人没说话。
纪池突然有股冲动,他缓缓伸出手,还没碰到,那人就已经无声无息地蹿下了树。
第二天,纪池看到了放在草屋口的几根彩色羽毛。
接下来的几天,纪池没再见到禹鹜,他故意错开了时间,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纪池觉得他们大概就这样了,但是几天后旮旯和爻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关系。
那天下午,纪池依旧带着一行人出去打猎。
毫无预兆,他们碰上了爻族的酋长和跟在他身边的二十几个爻人。
他们腰间围着草裙,散着头发,裸着上身,赤着脚,手中依旧是绑着石头的棍棒。
不像学会了洗澡的弈族人,他们满身满脑都是泥巴和汗水。
对于他们手中的弓箭和变短的头发,爻族人表达了强烈的好奇。
但好奇过后爻人很快表明了来意,他们在酋长的示意下,突然围住了纪池一行人,尤其是纪池。
纪池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直盯着爻族酋长。
“你!”爻族酋长指了指纪池,语气不容置疑:“我的妻子让我把你抓回去。”
“你的妻子是谁?”纪池身后的人问。
“你们弈族最美的女人,旮旯,她已经成为我的妻子了。”爻族酋长虽这么说,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想杀了我?”纪池淡淡地说。
爻族酋长眯了眯眼,没说话,手却抬起来打了个手势。
围着他们的爻族人立刻有了动作。
未等他们接近,纪池迅速举起弓箭,猛地一拉,箭头擦过爻族酋长的脸,插进了他身后的参天大树。
爻族酋长在箭头插入的同时,一个跳跃闪到了另一边。
他立刻挥手制止其他人,看向弓箭的眼神中闪着既兴奋又危险的光芒。
他像纪池身后的一个男人使了使眼色,谨慎地一步一步接近他。
纪池微微扭头,余光看见那个男人快速隐入了森林,他心中立刻有了考量。
“这是什么?”爻族酋长走到纪池身边,指了指他手中的弓箭问。
纪池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举着弓箭一声不吭地快速转身,“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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