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繁琐的东西都不要了,王府要挂上最好的红灯笼,哀家这有很多碧玉珠子,你们串起来参加的内眷每人一串,算是沾沾喜气!”
太后还在和羽嬷嬷研究那张礼单,谢洛笙敛去眼底的湿气,朝太后走过去,扶在她的膝上,轻声道:“太后当日能否送笙儿出嫁?”
太后低下头,撞见谢洛笙脖子上戴着的平安锁,愣住。
“太后。”
谢洛笙摇了摇太后的胳膊,乖巧的抬着头看她,笑意盈盈。
恍惚间,太后仿佛看见还在襁褓中的小公主,也是这样睁着大眼睛对她笑。
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太后眼睛通红,强撑着哼道:“你不收哀家给的聘礼,哀家才不送你出嫁!”
高公公笑眯眯的过来,开口道:“洛笙小姐收了!连东西都戴上了!”
谢洛笙配合的抬起脖子,依偎在太后的怀里。
太后这才喜笑颜开,摸了摸她的头发,慈爱道:“你出嫁,哀家当然要去送!不只是送你出嫁,还得迎你去长安王府!”
长长的礼单太后还没看完,嫌谢洛笙碍事,赶她出去。
“天色也不早了,大婚在即,赶紧回你的寢殿歇着!”
太后让海棠把她带走,眼里露出意味深长。
谢洛笙脑子也懵的很,进去寢殿,海棠很快关门,知秋知夏守在殿外,猛然看见寒松在那站着,惊了惊。
“呼呼。”
谢洛笙站定,身后吹来冷风,准备关上窗户,回头,看见一个极其妖孽的身影。
霎时,谢洛笙停下脚,眼睛一眨不眨的对他看着。
“为夫听说,有人在朝堂迫不及待的要嫁给我,一日都不想等?”
轻纱做的床幔随风飘扬,在一片昏暗中拖出迤逦的影子。
钟凌寒横卧在床榻上,嘴角噙着笑,单手撑着侧脸,一双狭长诡谲的眸子幽幽的看着她,无比蛊惑。
谢洛笙呼吸终于顺畅,咬了咬牙,再忍不住扑了过去,抱的极紧。
温香软玉赫然扑怀,钟凌寒拥着她的腰,顺势倒在床上。
“想为夫了?”
轻柔的替她抚平眉心,钟凌寒戏谑的开口,指腹在她的脸上摩擦。
谢洛笙忽然张口,狠狠在他的胸前咬下去。
“嘶。”
钟凌寒低低笑出声,也没有阻止她的意思,任由她咬。
等她松口,轻轻拍她的头,声音宠溺的让人头皮发麻,“属小狗的?怎么还没嫁进来就咬人?”
按住她的腰不让她动,钟凌寒唇角凑到她的耳边,幽幽道:“这难道是夫妻间的情趣?床第之乐?”
谢洛笙被他调戏的一股热气上涌,脸颊通红,抱着他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几分。
埋在他的怀里,哑声道:“为什么不辞而别?”
把她哄睡着了,又浪费内息给她调理身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又回去湘域……他知不知道她有多担心!
钟凌寒浓密的羽睫扇了扇,怀里人发出的声音如同猫儿一般小又乖巧,听的人心痒痒。
“将士们还在等我,为夫不能让他们发现一觉起来主帅不见了!况且……这才隔了一日,为夫这不是回来娶你来了?”
谢洛笙抬起头,眼眶滚下一滴泪砸到他的唇角,咬牙道:“这是一日没见的事吗?”
“我没不让你走,但是……”
钟凌寒望着她心疼的模样,心里暖的仿佛春日,眸光一深,舔去唇上的泪珠子,喉咙一动,不让她说了,扣住她的后脑,吞了她所有的话。
谢洛笙闭上眼,忽然眼睛又睁开,咬了他的唇。
一室旖旎被迫中断,谢洛笙冷着脸从他怀里脱离,手心扬起,抓住他的衣袍,往下一扯。
“嘶啦。”
钟凌寒震惊的看着谢洛笙撕碎他的衣服,直到她的手贴上他的胸口,落在他滚烫的皮肤上,方才回神,握住她的手,一副任她采摘的模样,幽幽道:“夫人等不及了?”
“不过……为夫虽然回来了,但大婚不可敷衍,明日成亲真的不行!”
“夫人要不……忍两日?”
谢洛笙瞟了他一眼,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噙着笑倒映着她的脸,如雪莲一般透明虚弱的脸上浮出些许红霞,薄唇在她眼皮底下一张一合,仿佛受伤的妖王正在诱惑他的猎物。
谢洛笙懒的理他。
她只是为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哪来那些心思!
何况……她知道不可能明日成亲!
王爷娶妻,三书六礼,没有那么容易定下!
朝堂上她坚持他回来就成亲是因为被金惜醉说的那句湘域女子刺激!
心头忽然发酸,谢洛笙问道:“湘域王……是不是想和你联姻?”
钟凌寒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心口,“湘域全军都知道,本王有一个非她不娶的王妃。”
多余的话没有,单单这一句,抚平了谢洛笙莫名其妙的浮躁。
他身上的伤口和前日看差不多,并未增多,谢洛笙暗暗松了口气。
手按住他的脉搏,想起他的毒,抿唇道:“明日我和你一起去外祖那,让安爷爷给你看看。”
顿了顿,谢洛笙又道:“外祖很担心你。”
虽然外祖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这段时日一直泡在军营里,湘域的地形图更是撒的满书房都是。
钟凌寒是外祖一手带出来的孩子,若不是他执意要回京,他将是外祖的传人!
钟凌寒应了一声,“确实该去见见外祖,好久不见,想的紧。”
……
谢洛笙嘴角抽了抽,他这一句外祖喊的当真自然!
以她的医术,实在不足以诊断出他有什么不对劲,松开手,谢洛笙俯身给他敷药。
钟凌寒忽然伸手,将她拥在怀里,沙哑道:“为夫美色就在你面前,当真不享用一翻?”
一股刺激涌入全身,谢洛笙伸手捏住了他胸前的豆子,刹那,钟凌寒把话全咽了回去!
惑人的气息扑面,谢洛笙瞧着他,这男人衣裳松松垮垮的,妖孽般的脸上满是魅惑,薄唇因为她掐他的动作委屈的紧抿,端的一副美人受惊图,谢洛笙脑子晕眩,差点把持不住。
“别闹!”
甩开那些心思,谢洛笙瞪了他一眼,拔开药瓶小心的给他敷药,又确认了一遍,“此次回京,真的没遇见伏击?”
“为什么……会让寒松率先回京?”
难道,他知道南宫穆会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