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谢洛笙。
谢洛笙脸上露出笑,歪着头朝兰贵妃挑了挑眉,“娘娘说晚了,臣女如今……已有尊崇!”
话毕,谢洛笙纵马上前,停在皇帝身侧。
忽的,一个黑影冲过来,谢洛笙定睛一看,是淮西灾区见过的不能说话的男孩!
小男孩拉了拉她的衣角,仰着头看着她,双目发亮,塞了一张纸条在她的手心,随后跪下,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谢洛笙摊开那张纸,上面稚嫩的写着两个字:谢谢!
她看的眼睛发酸,哑声道:“你不用谢我,该谢陛下!”
小男孩愣了一下,瑟瑟的瞅了一眼皇帝,跪在地上,又朝皇帝磕了三个响头。
做完这一切,小男孩朝她咧嘴,露出大大的笑容。
“沙湖县主不但给草民们吃喝,还搭建了极好的木屋,更惩治了奸人还草民们自由身!”
“草民叩谢沙湖县主!叩谢陛下!叩谢王爷,金大人,钱大人!”
说话的人正是被金惜醉带去皇宫,揭开钟锦潇真面目的一群淮西灾民。
如今他们的脸上已经没有当日的恐惧和狼狈,身上虽然依旧穿的麻衣却干净利落,浑身透着新生。
谢洛笙看着他们的变化,听着他们的道谢,眼前蒙上一层水汽。
他们该谢的人,不该是她!
将他们妥善安置,又给他们田地的人,是那个被所有人称为阎罗的人!
谢洛笙朝钟凌寒看过去,眼泪砸了出来。
这个人,把所有的功劳都放在她身上,她怎么受的起?
“怎么,哭了?”
轻飘飘的声音顺着风传到耳里,骑着马停在她不远处的男人笑的温柔。
谢洛笙顿时心跳如鼓,慌忙移开视线,刚要开口,几个大臣把她的声音压住。
“若没有陛下的恩准,哪有你们的快活日子!”
“沙湖县主,你在外如此……”
大臣话音未落,皇帝已经抬起了手,“比起为百姓做实事,朕的爱卿们却更喜欢难为有功之人?”
刹那,寂静无声。
这些人正是让陛下惩治三皇子的导火索,如今陛下这个态度……
谢洛笙压着情绪,敛去眼角的湿气,朝皇帝恭敬道:“沈大人说的是,若没有陛下就没有百姓安居乐业,臣女从没做过什么,一切都是陛下应允,是臣女占了陛下的功劳!”
“漂亮话不必再说!百姓的眼睛都看着朕,难道要朕贪了你这点功不成?淮西这件事里,你的确有功,百姓该谢的,理当是你!”
皇帝笑的舒坦,命人将金惜醉和钱长枫一并带来。
“你们几个都有功,这些百姓送你们的东西,自己接着吧!”
说罢,皇帝看向钟凌寒,“你这孩子谦卑低调,其实功劳最大!你也一同前去!”
说着,皇帝竟亲自动手拉他。
这动作格外突兀,谢洛笙脸色微变。
钟凌寒翻身下马,衣袂翩翩,反握住皇帝,笑的写起,“微臣,谢陛下!”
这一幕落在文武百官眼里,顿时多了一层意味。
收下百姓递来的粮食,金惜醉感动的眼泪哗哗,朝东边喊道:“娘啊!儿出息了!这一袋粮食可比你给儿的黄金还要贵重!”
说罢,好好地清秀男儿当众擦鼻涕!
谢洛笙嫌丢人,拿起手帕塞了过去。
刚碰到金惜醉的胳膊,一股内息幽幽的把她挡住。
一片木头片丢了过去,只听钟凌寒道,“眼泪刮干净,残留一分本王就留你走到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