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只能管一般烧伤,王爷伤势严重,还是要请大夫瞧瞧!”
谢洛笙放下药碗,深吸几口气方才缓过神,冷静的开口。
钟凌寒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狭长的眸子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
薄唇一动,掌心扬起,一阵风将她拽到面前,似又要压上来。
谢洛笙瞳孔放大,张嘴咬上他的胳膊,趁势逃开。
“寒松,给他请个靠谱的大夫!”
谢洛笙眼睛透出红色,气恼的瞪着他。
这人不要脸到底了!
怀中没了人,钟凌寒眉尖一挑,指腹在床上轻点两下,扔去一个药瓶,“本王伤药应有尽有,无需大夫!”
牢牢接住,谢洛笙扒开塞子闻了闻,浓郁的苦味透过鼻尖侵入全身——这是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有药不早点拿出来?
谢洛笙强忍住打人的冲动,警惕的走到床沿,按住他的胳膊,抿了抿唇,“臣女给您上药。”
钟凌寒喉咙滚出一个音节,身子竟倒了下去,慵懒的靠着,似在等她伺候。
谢洛笙捏紧药瓶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脑子里努力回忆他今日为她做的种种,方才把心头的戾气压下去。
小心的掀开他身上的衣袍,带出一片烧焦的皮,乌黑的肩膀瞬间流出血。
谢洛笙呼吸陡然放轻,近距离看这伤口,简直触目惊心!
“会有些疼,你忍着。”
她的声音莫名哽咽,倒下药粉,白色很快淹没在黑红的肌肤里。
“谢大小姐给人下药都这般温柔?”
“若本王早知你还有这样一面,或许该早些放了那把火。”
钟凌寒低低的笑声传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谢洛笙盯了他一眼,忍无可忍,伸手捂住他的嘴。
他还是闭嘴吧!
趁着他安静的功夫,谢洛笙拿起帕子沾上他的伤口,小心的盖上血迹。
烧伤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谢洛笙仔细检查,暗暗松了口气。
这伤口虽然看着唬人,但好起来应该很快!
钟凌寒嗅着她的气味,薄唇扬起轻笑,忽然,谢洛笙感觉到手心被一片温热碰了一下,心尖一颤,猛的缩回手。
“谢洛笙。”
钟凌寒忽然起身,在她逃跑前环住她的身子,薄唇贴近她的耳边,低哑的开口,“下次莫再做危险的事。”
谢洛笙僵住,良久,轻声道:“这难道不是王爷引导臣女做的事?”
就在刚刚,她想明白了。
这把火什么时候都可以放,钟凌寒偏偏选了祖母和老伯爵夫人在库房的时候放,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救人!
他说过,要替她拿下永安伯爵府!
钟凌寒微怔,瞳孔卷着诡谲的光,幽幽道:“但本王,可没让你什么措施都没有就进去。”
他特意留下的没有火的入口她不闯,偏偏从火势最旺的大门冲进去,若那横梁砸到她头上......
气息陡然冷了下去,谢洛笙不习惯和他这么亲昵,尝试挣扎。
腿刚动,身后传来吃痛的低叫,一抹鲜红顺着他的肩膀砸到她的手背。
手一抖,她不敢再动。
“你如何确定我会进去救人?”
气氛陷入尴尬,谢洛笙轻轻开口。
钟凌寒唇角勾了勾,撇着她僵硬又不敢动的姿势,生出逗弄的心思,滚烫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满意的看着她小脸煞白,钟凌寒捏住她的脸,幽幽道:“因为你是谢洛笙。”
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祖母和崇敬的永安伯爵夫人死在自己面前!
谢洛笙心跳陡然加速,竟然有一丝的心悸。
他...凭什么这么信她!
“说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穿过她的腰慢悠悠的拾起她的手,戳着她的指尖,微凉的脸贴上她的唇角,慢悠悠问道:“你允诺本王的帕子,何时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