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买。”
驾驶室的男人递给清宇身份证明和一张银行卡,一手把着方向盘一边看向他。
外面温度很低,停在树下的车门窗紧闭,陆权将他的围巾拉起来遮住口鼻,又说了一遍。
清宇垂下眼,视线停留在那份证件上几秒钟,然后伸手,拿下他自己的证明。
陆权让清宇去买交通卡,能够连接、贯穿城市每一个交落的公共交通卡。
清宇出门的时候不多,如果不是有人开车载他,他不会自己迈出房子大门。
但是不管,陆权把东西和钱交给清宇,让他自己去咨询处办证,让他自己去交流。
“好。”
清宇捏紧手中的物体,转身开门,并没有回头看他。
办理交通卡的窗口就在咨询处隔壁,那里有一位女员工正在上班,“请问要办什么?”带着扩音器的声音很大。
“办交通卡。”清宇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不用身份证件,这里只能办年卡。”女人动作麻利地退了东西,抬头望他,似乎很有经验,挑起的眉头可以预见大部分客人临时的退缩。
“啊?年卡啊?”
“有半年的那种吗?”
“还要绑定银行卡呀?这么麻烦。”
……
清宇说:“我办年卡。”
女员工满意地微点头,侧身在电脑上快速操作。
办理一张年卡的费用并不昂贵,甚至是有所优惠的价格,尤其针对青少年和老年人,清宇属于27岁以下的青年,价格直接减半。
不到一分钟,制好的交通卡连同信用卡一起还给了清宇,女人冲他指右边的地铁入口,“去旁边站台刷一下门禁激活。”
清宇转头向右侧看。
陆权停下的这里是一个交通大站,不仅是几条地铁的交汇处,站台外更是有公车路线,右侧是地铁入口,刷卡进出门禁。
现在不是上班族的通勤高峰,门禁口只有偶尔几人穿过,清宇拿着交通卡刷进去。
向前几步,他停在了阶梯口。
面前一条向下进入地铁内部的台阶,台阶数不小,通道宽敞,清宇站在最上方向下看。
今天他穿了一件厚实的大衣,外面围着围巾,很普通的颜色,即使价格昂贵,陆诚给清宇的东西都是自己用的牌子,不管是衣服,还是小的牙膏,洗发水。
围巾上没有标签,看着普通,不是金光闪闪的那种,下身是黑色的裤子。
冬季服装大多颜色暗沉,此刻身边一个衣着全黑的路人走过。
清宇的目光跟随着路人的脚步,直到一个转角,人影消失。
陆权的车停在车站外,站内楼梯只有头顶一个摄像头,手上是身份证件和一张不需要输入密码的信用卡。
如果他埋着头……如果他抬脚走下去…..
陆权手上的权力有多大?清宇捏紧东西,站在楼梯口。
*
陆权靠在车门边等清宇,他手上转着钥匙,空气寒冷,张嘴就能哈出白气。
清宇前几天被他们两个人前后夹着弄过一次,他握着屁股,陆诚亲着嘴巴,最后自己挺着鸡巴把精液全灌进了清宇小腹里。
然后再让阴道高潮将精液冲出来。
清宇涨红着脸,在沙发上撅屁股,流精液。
陆权缓身坐回沙发上和人接吻,被陆诚亲得红红的嘴皮子又被另一个人接过,陆权津津有味地舔他,和他说话,直到最后清宇侧头悄悄躲了一下。
他说,“我想上楼。”
不是想上楼换个地方接着挨肏,是想上楼回房间,最好关上房门,不让两个人出现在他眼前。
陆权放开他,笑着说好,他可以换个地方继续安抚。
清宇是他的伴侣,是他花钱买的,一笔不算巨款的资金保障,放在家里养了快一年,上面的嘴巴舔过他,下面的屁股摇着、咬着,撅着给他操。两个穴他都通过。
他已经落在他手里了,无论怎样都不能拒绝他。
当然可以天天捧着他的鸡巴舔,天天露出两个洞让他透。
但他不想养一个只提供性价值的物件,像他的母亲,曾经拥有自己的事业和视野,却困在家渐渐失去了脸上的光彩,成为承接欲望的器物。
他想让清宇成为他的伴侣。
母亲的过往是陆权心里的刺,陆氏最开始并不强壮,在资金出现问题的时候,是陆权母亲身后的家族伸出的援手,但代价是一个女人的“自由“。
一个女人有什么自由?
她是由这个家的另一个女人生出来,由这个家庭养大的,还给了她这么大的平台,这么良好的家世,她当然不应该有自由。
她应该在必要时,成为一个交易的筹码。
家族需要拓展事业,在当地站稳脚跟时,联姻是最划算的。
所以,她没有自由。
一个女人从强奸、非自愿的婚姻中成功脱身,然后重拾事业的难
但就算是同一阶层也会被分成不同的等级,鄙视链随处可见。就像留学,国外的鄙视国内的,像人权,欧洲的鄙视亚洲的,或者更简单的,像当年讲法语的鄙视讲英语的。
陆权还在他身上玩过倒红酒,涂奶油,然后用舌头舔掉
合上菜单,陆诚指着楼下那条着名的河岸问,“有看见刚才那个车站吗?”
两张东西被清宇捏在手里递过来,陆权低头看了一眼,轻笑一声,“自己的证件自己收好,信用卡是给你的。”
不惜一切代价。
清宇会是曾经的某个代价吗?陆权联想到清宇特殊的生理器官。
有时实在插得狠了,耻骨撞在桌沿留下痕迹,桌子被冲得发生细微的声响,陆权会把手垫在下面继续弄他。
清宇指着落地窗上的某一点,他回头,“是那里吗?”
他现在住的单身公寓,一个宽广的复式,在城市中心,但也不是让清宇住很久,住几天就好。
清宇不挑食的,他从前最喜欢吃肉,尤其是牛肉和海鲜,但后来胃好像不行了,渐渐地他吃得就少了,有时也吃不了那么多。
并非只有底层才会拼劲所有,上面的人也会费尽心思地去钻。
他为什么会回来?
*
是不是应该趁机惩罚清宇一下,比如每天必须见面亲一次、出门亲一次。
陆权捏着清宇的手,指尖暴露在雪天,他将东西塞进衣服口带,凑着清宇愣住的时间换了一个吻。
他天然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性别男性,别人难以企及的资源他唾手可得,别人需要通过学习、研究才能悟到的知识他从小接触。
陆诚站在雪里思忖,是直接亲还是让清宇自动,他看着人影渐渐走近。
清宇收回目光,转头去看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那里从河边公园变成了商业街道,他并没有察觉这是去哪里的路线,直到看见上次熟悉的大楼。
清宇抬头看着数字变化,不是上次的顶层会所,陆诚在下面一层走了出去,是餐厅区,因为楼层建筑风格,这里正好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顶楼,拥有供暖的露台。
他和陆权从没在一起用过餐,一张桌上吃饭这事儿还不及一张桌上做爱来得正常,陆权抱着他在桌上正面做过,反面做过,跪着做过,趴着做过。
……
陆权在考虑接清宇去他的房子里住,换一个新的环境。
上次夜晚热闹的河道在白天显得有些萧瑟,清宇回忆着刚才的路线,他顺着河边寻找熟悉的公园,还有标志性的建筑,他记得那里正好是十字方格的中间,左侧有一排三岔路口。
陆权还是在停车场停好车,他拉着清宇的手进入电梯。
清宇不愿意出门,或者说他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出门,整天呆在家里。
不知道谁会先走进清宇心里。
清宇不对他们讲之前的事情,他怎么进会所的,为什么进去,陆权和陆诚查不到,但有时陆权又觉得无所谓,现在他们能看着清宇的以后。
清宇站在陆权面前,有些沉默,他将身份证明和信用卡还给陆权,留下了交通卡,他想陆权会喜欢他这样做。
丛林社会教给他的是弱肉强食,是不惜一切代价,所以他有气自己去拉投资,自己创公司。
陆权指着远处伫立的建筑物。
顾言家属于这个阶层的中等,想要和顾温相亲结婚的检察院对象属于微下一个等级,但圈养羔羊和韭菜的牧羊主,在某些方面,比不上制定、审判羊羔案的官员。
陆权望着那边走出来的人影,刚才下车他没亲清宇,清宇真的就自己转身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陆权在他对面坐着,看不准指尖下的方向。
陆权指尖绷紧的张力捏在方向盘上,就像他的手捏正在口袋里的身份证件上。
度有多大?
如果清宇一直住那边,他工作不在家的时候,清宇连屋里的人影都看不见,那里谁也没有。
侍者引着客人落座。
性别的不同让他对女性的处境缺乏想象。
一路无言,清宇去看他开车的侧脸。
很轻,嘴唇上带着凉气,舌头是温暖热切的,陆权在清宇反应之前退出来,他紧了紧清宇的衣服领口,“走了,去吃饭。”
看着清宇的眼瞳微微发亮,“对。”他笑,“还有那边,顺着河岸过去,那里是水族馆。”
他不会担心被怀孕,不用担心三年抱俩,不用担心被限制工作。
陆权不知道。
他天生站得比别人高,在巨人肩膀上,他的成功在比别人轻松。
这边家里有陆诚,也许能有时错在时间陪清宇,但他那边不行。
陆诚在顾言上面,因为陆氏已经过了金钱和权力的融合阶段,赵秉之也在那里,他是用权力转换为财力,然后继续向上爬的代表。
,用嘴巴去吸缀在他腰窝里的液体,他问清宇,要不要以后给他的小穴里也灌上东西。
不知道他想在里面放什么。
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清宇低了一下头,抬起头时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他放慢了用餐速度,拿着餐具的手在面前戳动,放缓了食物进嘴的频率。
面前好好的一份三文鱼被吃了一半就丧失了赏味价值,被碾碎的鱼肉偷偷藏了些在陆诚看不见的阴影里。
陆诚看着清宇的小动作,他想起之前在餐桌上做爱的那次,他抽出来射在了清宇穴口,白色半浊液体淌在腿间,当时他就在想,这是不是可以灌点牛奶再进去插。
手边精致桌布下是一张坚实、相似的桌子,好像是把人弄出阴影了。
他心中叹气,瞧着清宇打消时间,陆权带着他从左岸一个个有名的标志数到了右岸,结尾又是那个水族馆,清宇多看了那里两眼。
饭后,陆权就带着他去了水族馆。
那是陆权早就打算好的路线,水族馆里人多,环境轻松,他们可以有很多自然放松的肢体接触和交谈。
而且光线晦暗,陆权握着清宇的手从进场就没再松开。
起先清宇觉得别扭,后来进了隧道,站在头顶的全景下,他又快要忘了这件事。
水族馆里的海洋生物太多,陆权让清宇猜那些不认识的鱼会是什么种类,但他们两个都不是专家,说出一堆不知所谓的名称更是格外搞笑。
清宇站在巨大的展览玻璃前,抬头看着那些不同种类的生物游过,一只海豚从他们面前穿向另一边,隔壁的小孩被父母抱在怀里正激动地拍手,清宇转头看了一眼。
又回头贴在玻璃上,一只水母突然从下面冒出来,正对着他们面前。
“你看……!”
水母体型很大,身上带着奇异的色彩贴近眼前,自然界的生物总是美得出奇又自然,但猛地这样一看,清宇吓了一跳,他一下捏紧了陆权的手,向后退一步,撞进怀里。
陆权搂他的动作太自然了,以至于清宇反应过来时,水母已经游走。
他悻悻然想松开手,陆权搂人的动作又紧了些,他笑清宇,“你把水母吓跑了,我都没看见。”
“不过还好,那里又游出来一只。”
*
从水族馆出来天已经晚了,陆权带着清宇从光鲜亮丽的大楼背面重新绕进一条街道,沿着街边有很多餐店,大的小的,封闭的敞开的。
陆权和清宇去了一家阿姨开的餐馆,里面人正不少,都坐在被擦得油亮的小木桌上。
陆权起身和开店的阿姨点了几个招牌菜,又重新坐回来,他拿着纸和清宇擦面前的木桌,“我最开始公司创业,就在这里吃饭。”
“因为要喝酒,我就一天吃一顿。”
清宇抬眼看他。
小店门面小,但上菜快,招待的服务员带着菜品迅速地堆在了桌上,浓油赤酱的牛肉一块块切得很大,配上其他热出的新鲜菜,他们坐在热闹的店里,听着身边的闲聊,从小孩聊到国际政策,从股票再聊到电视剧,话题总是在不经意间跳跃。
清宇低头往嘴里送东西。
陆权其实不太习惯这家餐馆的味道,阿姨的手艺偏重,但当时它的量大管饱,而且离公司近,那个时候他经常喝酒,一天一顿就每天在这里解决。
但现在量没有以前那么足了,他看着分量变小的菜码,物价年年涨,餐馆也要做生意赚钱。
他去看清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