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演绎法只能被迫共情共感,无法行动,一个闷棍直接敲在郁燃脑袋上,郁燃直接被砸蒙了,滚烫的血从后脑勺的破口流出来,不知轻重的拳脚还在往他身上招呼,一时差点分不清楚这是演绎还是酷刑。
黄毛手背抹了把脸上的鼻血,亲自走来蹲在了身体的面前。他抬头左右示意了一下,立刻上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反手摁住了身体的肩膀,胳膊生生往后拽着,郁燃感到了轻微脱臼,这个姿势让他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分毫。
“你还有心思替.人.打.架,就为那婊.子?”黄毛原本怒火中烧,盯着郁燃的方向半晌,忽然笑起来,他嘿嘿地笑了两声,被打出来的鼻血还没干透,糊在脸上,狰狞得像鬼。
黄毛伸出手侮辱性地在这身体的侧脸拍了拍,“让我来告诉你吧,秋鹤。”
秋鹤?原来是他的死亡演绎法。
果然如此的念头在郁燃心中闪过一秒,紧跟着黄毛抓住了这身体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一扯,拽向了一旁,咬牙切齿道:“看见那边的床了吗?”
视线跟着头顶的剧痛转了过去,是更衣室那张废弃的弹簧床,上面铺着跳高的器材绿垫子,垒了厚厚一层。
“最下面那张垫子,看见了?”黄毛在他耳边恶意低语,“你以为为什么上完体育课找不到你的‘阿阮’,那婊.子就在这张垫子上被我们弄得叫唤,一边哭一边叫着秋鹤秋鹤,给老子肩膀都咬破了——”
嘶哑的怒嚎从嗓子里吐出来,秋鹤的身体往上重重一顶,脑门直接怼在了黄毛的鼻梁上,听得咔哒一声,黄毛痛苦地捂住鼻子,鼻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艹你丫!”黄毛大骂一声,秋鹤立刻被旁边的同伙撅住了肩膀,脱臼的失力感让他没办法起身,被当胸踹了一脚。
衬衫纽扣弹飞在空中,滚进了金属柜的夹缝里。
秋鹤大口喘着粗气,绝望和愤怒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几乎感觉不到痛楚。他不顾断掉的双手,肌肉抵住墙角,咬紧牙关抬腿就踹到黄毛的裤.裆上。
黄毛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起来,又有两人上前抬起棍子杵着秋鹤的腿窝,两三下给打到不能动弹。
过了半晌,黄毛从疼痛中起身,他又羞又恼,怒火直接蹿上了脑门,举起手中不知从哪个地方摸出来的铁棍,狠狠地砸了下去。
郁燃连疼痛都没感觉到,直接被这棍子砸醒了。
他此时还在床上,系统时间凌晨03:03,月光从窗口投进来,将挂在窗口校服衬衫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影影绰绰像个人形。
夏夜的凉风吹过郁燃额头上的冷汗,梦里的疼痛仿佛还遗留在后脑勺。
那棍子对准脑袋砸下去,秋鹤绝对是没命了。
郁燃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睡意被一棍子敲没了,他转头瞄了眼在那头床上睡得正沉的男人,轻手轻脚地起了身,走到窗口前摸了摸晾着的衬衫,已经被热气和风烘得差不多干了。
郁燃尽量没发出声响,将衣服穿上,扣子一颗一颗扣好,手掌掐着胸口的位置比了一下,刚好在第二颗扣子处。
这下他终于知道自己白天离开更衣室时踩到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秋鹤曾经遗落在柜子缝下的纽扣。可能是因为没有直接触碰,所以‘死亡演绎法’才没有当场触发,而是化作梦的形式发动。
这也意味着,他白天的推测并没有出错,法医的死亡并不是阮雅这只女鬼干的,而是在男更衣室死亡的秋鹤所为。
同时也能解释清楚,法医的死亡方式为何与众不同的问题,以及为什么体育馆没有防鬼的储物柜——阮雅作为人类时在男更衣室遭受了非人的虐待,这导致她即便成了鬼也无法面对那种地方。
郁燃站在窗口默默梳理了一下目前得到的线索,大概能够还原阮雅和秋鹤两人在这学校里遭遇所有事情的始末。
“你大半夜不睡觉,站窗口装鬼啊老板?”
郁燃转头,燕时澈一只胳膊搭在床沿外头,侧着脑袋看他。
他的衬衫还挂在窗户的另一头,月光大片地洒在男人结实的臂膀和胸肌上,勾勒出让人眼馋的阴影。
郁燃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忽然唇角勾出了一丝笑容,“正好你醒了,起床吧,该干活了。”
燕时澈眯起眼睛:?
“穿衣服,出去一趟。”郁燃将他的校服取下来扔到他床上,“跟我去找个东西。”
“……什么东西?”燕时澈一边低着头系扣子,一边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老板,你这么任性是要给加班费的。”
“知道了。”郁燃催了一声,“快一点,找到了能让我们都活着离开这个剧本。”
燕时澈看了一眼窗外浓黑的夜色,幽幽地叹了口气,两人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就拉开了寝室门。
凌晨的宿舍真的就跟鬼片拍摄现场一样,整栋楼断电熄灯,没有一点光亮。
下楼的时候有一节高低不一致的楼梯,郁燃差点踩空,被燕时澈拽着腰扶了一把。青年的衬衫没穿好,燕时澈摸到一手光滑的皮肤,人鱼线的沟壑处在他指尖勾了一下,男人紧紧抿着嘴,确认他不会摔倒后立刻放开了郁燃。
两人走到楼下,宿管处的灯已经熄了,估计那老太太也回去睡觉了。宿舍区出去有一扇铁栏杆门,不高,只有两米多,有了猎鬼人剧本翻实验区大门的经历,这个简直算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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