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选择那些更为风骚的衣裙进行打扮。
不然楚砚冬是不是得给他罩个床单?
但是,时景苏的眼中又燃起希望之光。
楚砚冬这么愤怒,这么难以忍受,说明他这次的方向也许是对的也不错?
等过一段时间,就能听到楚砚冬让他滚蛋的消息?
那可就太好了。
时景苏几乎流下感动的泪水。
他故意妖娆一笑,准备把水性杨花的人设再拿稳一点。
手指轻轻点在楚砚冬的唇上,时景苏笑着说:“我打扮的好看点,不好吗?那些男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我的身上,说明什么,说明你的妻子这么漂亮,砚冬,你难道不该感到开心和满足吗?”
“娶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妻子,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脸上有光吧。”
因为这两句话,楚砚冬顿时冷静下来。
他望着时景苏骄傲自满的神情,只觉好笑。
看吧,果然如此。
这个女人只要稍微尝到一点甜头,马上就会变得骄傲得意起来。
现在就开始趾高气扬地认为他会因为娶了“她”,而高兴,而知足。
冷呵一声,楚砚冬的理智重新占据上风,突然就将时景苏放开。
手腕一松,得到片刻的缓解,时景苏总算能松一口气。
这个人设的走向果然是对的。
看楚砚冬面对他的表情,其中的厌恶好像更上一层楼。
要不,他以后就往妖孽、放浪的人设上多靠拢靠拢?
时景苏与他大眼瞪小眼。
四目相对半天也不见沉默的楚砚冬要走的意思。
他眼观鼻,鼻观心,仔细想了想,在考虑楚砚冬的需求。
时景苏忽然一眼扫到他的衬衣领口。
上面空空荡荡的似乎正缺了一条……
领带?
“老公,你等我一下,我去帮你选一条领带。”
刚刚还五味杂陈,内心世界一阵翻涌的楚砚冬,又看到时景苏忽然跑向衣帽间。
时景苏以为楚砚冬会制止他这个莽撞的行为。
说什么“不需要你来”,“你的眼光能有多好?”,“我难道没有手吗?”。
然而这一次,楚砚冬破天荒的真的立在原地,半天没动,也没否决。
时景苏一边暗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一边前去衣帽间为他挑选合适的领带。
最终,他在两条领带之间犹豫半天,一起拿了过来,对着楚砚冬的领口比对半天。
稳重中不失俏皮的斜条纹款,以及庄重深沉的纯色系,时景苏比较一番后,决定还是采用后者。
他主动走到楚砚冬的面前,伸手将领带绕到他的后颈。
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微微仰头,能看到楚砚冬光洁的下巴,凉薄的唇,以及高挺的鼻梁,和那双冷淡到近乎没有感情的双眼。
时景苏忽然就有些紧张。
楚砚冬这么看着他,眼底无波无澜,没有欲望,没有思绪,似乎只有洞穿一切的审视,能够透过本质看到现象,害得他手指都有些发颤。
楚砚冬会不会通过此举看出什么端倪?
他昨天刚清洁了下巴。
幸好他是不怎么长毛的体质,不然很是麻烦。
楚砚冬仍然是那双冰冷冷的仿佛洞穿一切的目光。
时景苏尽量避开与他对视,开始认真做起眼前的事。
一直以来,他只有给自己打领带的机会。
还是第一次给另外一个男人亲自打领带。
靠得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时景苏甚至有一种奇异的失重感。
头重脚轻,好像飘在外太空。
大概是紧张吧,过于恐慌自己的身份问题,他尽量将眉眼埋得极低。
不知不觉间,时景苏一点一点仔细打完领带。
正要笑着和他说声“好了”,楚砚冬忽然唇角轻勾,眼角透着一种肆无忌惮的嘲讽。
楚砚冬:“这么顺手,以前是不是经常给其他男人打领带?”
时景苏:?
给自己打不可以吗?
宁有问题?
楚砚冬轻轻一扯,领带松松垮垮的从领口脱落。
他去都没去镜子前看一眼,直说:“真难看。”
领带就这么随意地被他丢落在地。
时景苏:……艹。
骂人的话他已经说不动了。
时景苏索性懒得再演,前往镜子前坐好,静心等待楚砚冬先提出离开的意思。
床头柜的电子钟已经显示9:20,时景苏一边心里焦急,一边心里骂骂咧咧。
楚砚冬这个王八蛋,怎么还不快点走。
楚砚冬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是真的没想到时景苏会打领带。
不仅会打,打的还这么顺手,这么好。
他站在他面前时,低垂着眼,专注认真地着手于手上的事情。
修长白皙的指尖轻拨慢撩过他的颈项。
其实是无心之举,楚砚冬都知道。
但喉间随着那个动作,微微发痒。
他身体紧绷。
僵硬到四肢的动作都开始极度不协调。
喉口干哑。
像是在沙漠中行走过一遭。
时景苏的头顶就在眼底跳动。
小小的一个发窝,出人意料的萌生出一种可爱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