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书房之中,楚砚冬将今天未能完成的工作总算全部完成。
揉揉疲惫的眉心,关闭电脑,他站起身,准备往主卧而去。
这段时间,因为时景苏不在家,他都是睡在和时景苏用作婚房的那个主卧里。
今天他也同样要去那个房间休息,已然忘记时景苏已经回家的事实。
迈着沉重疲乏的脚步,楚砚冬来到房间门口,伸手一拧,却发现门把手怎么也拧不开。
楚砚冬顿时清醒。
他想起来了,时景苏已经从娘家回来,还是他“亲自”去接的。
想到“亲自”两个字,楚砚冬忍不住眉头一皱。
他怎么可能会亲自去接时景苏。
不要开玩笑了。
但是更开玩笑的是,这个门把手怎么拧都拧不开。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没使上劲,直到转动了四五次也打不开门以后,楚砚冬才认清事实。
门被反锁了。
从里面上了一层保险。
曾经种种开始在脑海中不断回想。
比如穿着性感睡裙的时景苏,主动走到他的面前薄唇轻启,说什么“老公,我一个人好冷好孤单好寂寞,你晚上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又说什么“老公,我想为你生猴子”,还有什么“老公,你怎么比我还要害羞啊,让我们愉快地啵啵啵吧”……
时景苏不是很想和他愉快地打啵吗?
不是很想和他睡觉的吗?
不是很想和他做这种那种各种各样的事吗?
但是现在,时景苏居然把房门给锁了。
而且冥冥之中,楚砚冬有一种想法,感觉时景苏锁门不是今天第一次的行为,而是自从嫁进他们家以后,一直保留的习惯。
所以“她”这是习惯性的上锁。
因为往常楚砚冬不会踏入主卧半步,按照惯例,今天的他也不可能踏入这个房间半步。
但时景苏还是锁了。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干的。
如果时景苏不上保险,楚砚冬可能会在梦醒之后冷静下来,从而离开。
可是现在,站在门外的楚砚冬像是有冷冷的冰雨在脸上狂拍。
他越想心情越不爽,越想越难以接受。
要回避也是他回避时景苏,时景苏做这个行为是想干什么?
是为了防止他会突然进房间对“她”做那种事吗?
开什么玩笑!
“咚咚咚——”,刚刚进入梦乡的时景苏,被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弄醒。
他吓了一跳。
惊魂未定般地坐直身子,还以为产生了错觉。
可门后的敲门声非但没有停止,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咚咚咚”,“咚咚咚”!
时景苏静心聆听,确定以及肯定门后确实站了人,他小心翼翼起身,挨近门边。
这时候就不得不佩服他的小心谨慎。
还好回到楚家以后,也没能改变他曾经的习惯,否则大半夜被人破防了,他都没有任何招架能力。
“谁呀?”尽管知道门后的人肯定是楚砚冬,因为也只有楚砚冬能够有大半夜跑来他房间的资格,但是,时景苏还是不敢相信这人会是楚砚冬。
他不是一直都很想一个人清静的吗?
不是一直以来都歇在书房的吗?
门后的楚砚冬牙齿极酸。
时景苏居然问是谁?
还能是谁?
这大半夜的还能有谁会出现在“她”的房门口?
还是说,“她”希望是谁?
周身逐渐起了浓重的寒意,楚砚冬双目沉沉,盯着房门的目光越来越凶狠。
“咚咚咚”,他又连续敲了三声。
虽然门从里面保险了,但楚砚冬身为楚家房屋的主人,是有钥匙可以从外面打开房门。
时景苏不知道他大半夜的又在发什么神经,他只知道再这么拖延下去,楚砚冬迟早能够突破防线,进入房间。
“时景心,开门!”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时景苏:“……”
连这都知道,他是有透视眼吗?
配合楚砚冬的一句“别装睡”,时景苏自然而然为他配了下一句台词——“开门开门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好像经历了《情深深雨蒙蒙》的某一个经典场面,时景苏不敢再挨近门边,往后连退了两步,除了温栋那件事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怒气值点满的楚砚冬。
完犊子。
时景苏不知道该怎么平息他的怒气。
因为他连楚砚冬生气的原因都不清楚。
他将双手往前胸稍稍一放,突然发现,他的前面坦坦荡荡、一马平川!
假胸,假发什么都没有戴呢!
时景苏秒冲刺进卫生间,视线梭巡了一遍,先将挂在镜子一角上的假胸一把扯下,又火速奔回房间,将扔在床尾的假发捡起,这才重新跑回卫生间里。
门口不再传来动静,时景苏估摸着楚砚冬大概是走了。
但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他肯定是去找钥匙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门口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时景苏听到钥匙孔投入钥匙,以及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
他望着镜子,假胸已经套上了,但是睡裙还没来得及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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