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紧,庄安妮觉得胸口瞬间压上了一块巨石,呼吸都加快了。
回到曼谷以后的日子一切如常,这让庄安妮不免窃喜,猜想是不是Coco良心发现没有给林啸堂通风报信。不过,这种窃喜也就止步于见到宋仕亨那一刻。
当初庄安妮离开伦敦,林啸堂最先找上的就是宋家人。只是庄安妮一直呆在仰光,宋家确不知情,后来庄安妮回到曼谷,宋家也是看在世交情面顶着林啸堂那边的压力帮着遮掩。如今时过境迁了,庄安妮单纯地认为,不必再躲下去,她或许已经在林啸堂心里翻了篇。
可当宋仕亨把林啸堂的话转述给她,她才明白,有些恩怨纠缠从开始那一刻就注定了至死方休。
宋仕亨告诉庄安妮,林啸堂现在用宋仕亨私生活丑闻威胁他,而眼下正是宋仕亨竞选的关键阶段,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不得不坦白庄安妮在曼谷的事情。
林啸堂让宋仕亨转告庄安妮:“别以为结束了,一切才刚刚开始。”
庄安妮曾经预想过有这样一天。经过这段时间,她已经武装好自己,可以从容面对。若哪天真的再见,她准备好抵死一战。庄安妮信誓旦旦对宋仕亨说:“结束还是开始,我都不怕他。”
不过,她未成想真正的交锋来的这样始料未及。
近一段时间,汉克在新加披与几个中东人谈合作。正巧是军备展期间,汉克就请庄安妮去帮忙当翻译。去新加坡前,庄安妮再三询问出席军备展的嘉宾名单,确定林啸堂不在列才前往新加披。却不成想,会与他在展会后的一场酒会撞个正着。她以为,再次见面,自己表现得足够强大,可看到他守株待兔等在酒店房间那一刻,她的恐惧感依然如潮水一般席卷了她的每一个毛孔。
当他压上她,伏在她背上与她耳鬓厮磨,她几乎瞬间坠入满是他气息的深渊之中。他冰凉的手指拉开她连衣裙后背处的拉链沿着她脊背的骨骼抚摸撩拨,她恐惧、不可抑制的战栗。
林啸堂走后,卧室还遗留着他身上微苦的香水味。庄安妮蜷缩在床上,整晚紧绷着神经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与汉克吃早饭时,庄安妮才把和林啸堂的一切告诉了汉克。
汉克看着庄安妮黑着眼圈一脸疲惫,心疼的揉着庄安妮的头发,“吃过饭让人送去你去机场。”
“我还是陪你和中东人谈完吧。”庄安妮喝下咖啡让自己振作一些。
中午,与中东军备公司的人见面,他们给出了一版全新的合同,与之前谈好的条款完全不同。庄安妮做过试验场项目,深知条款中隐藏着各种陷阱。庄安妮放下手中的合同与对方公司的人争辩:“这个合同有违契约精神,简直是霸王条款。”
对方公司的人一改之前的热情,耸了耸肩回答:“对于条款的异议,我们只能表示遗憾。这是我们的标准合同,对哪一位客户都一样。”
庄安妮皱眉,指着其中一条说:“限制客户的使用地区,这一条任何客户都不会接受吧。”
“这是基于人道主义考虑,避免设备的滥用。”对方解释道。
听了这敷衍了事的回答,庄安妮差点拍案而起。
一旁汉克也瞧出来不妥,问道:“安妮,有什么问题吗?”
安妮没有回答汉克,只是冷着脸问对方公司的人:“你们和飓风动力什么关系?”
闻言,对方公司的两个人相视一眼,笑而不答。
“哥,合作先放放吧。”庄安妮拉着汉克走出酒店行政酒廊,边走边说:“一定是林啸堂从中作梗。”
“为什么?”汉克拉住庄安妮,狐疑的看着她。
“因为,他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庄安妮摇头,一脸无奈忿忿说道:“我只是随口胡说一句,没想到他当真了。”
“安妮,这生意谈不谈得成无所谓的。只是,你后面打算怎么办?”汉克拍了拍庄安妮的肩膀,耐心地说:“从近来种种看,这个林啸堂根本没打算放过你。”见庄安妮若有所思,汉克沉下脸问她:“需要我做什么吗?”
闻声,庄安妮马上摇头,“让我自己解决吧。这个合同,我们晚点签。”
“安妮,合同无所谓的......”
不等汉克说完,庄安妮就幽幽开口:“我要去找他说清楚,否则......哥,你可能以后都很难找到设备的供应商。”
从酒会主办方那边得知,酒会嘉宾都住在同一间酒店。庄安妮来到酒店大堂登记处询问:“能帮我查一下,一位叫林啸堂的住客在哪间房吗?”
前台小姐立刻笑着拒绝:“抱歉,女士......”
庄安妮心里有火,也没等前台小姐说完就抢先说:“那你帮我打到他房间。”
前台小姐尴尬的闭上嘴,拿起电话拨了过去,掩着话筒与那边沟通了几句,抬头问庄安妮:“女士,您怎么称呼?”
“庄安妮。”
听到名字,前台小姐将一张房卡递给了庄安妮说:“林先生让您直接上去。”
庄安妮接过房卡,怔怔望着上面的房间号。
站在房间门口犹豫了良久,庄安妮还是按下了门铃。
几秒后,房门打开,一个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庄安妮的视线里。
“林森......”庄安妮惊呼。
“安妮,好久不见。”林森面带微笑对庄安妮点了点头,侧身抵着门对房内扬了扬手说:“林先生在里面,请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