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科利马来说,这突如其来的一队城卫兵,其领队竟然是一位自己所认识的士兵,虽然内心还会觉得稍微有点对不起这位城卫兵莱迪,但是科利马还是觉得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毕竟听说过对方那“很轴”的性格,那么科利马应对的方法就很容易决定下来了。
对付这种认真负责又忠心特萨利王国的好士兵,最最合适的方法就是从忠心和名声的方面来指控对方,也就是简单地扣一口大帽子给他,虽然不直着说莱迪就是要硬闯王宫意图不轨的叛逆,但是只要这时身为领头人的他率先出手了,也就变相地坐实了他叛逆的罪名,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是身陷囹圄还是跑不了的,更可怕的还是会连累到自己家人,这是一种软打击,王室不会追究当事人的家属,不过王国的公民、人民可不会这么看,失去了莱迪这个家庭的支柱,这一家人的日子估计会过得很困难。
科利马这句轻飘飘的话语所代表的内涵莱迪不蠢,还是能够体会得到的,君不见站在了莱迪身后的其他城卫兵手下们看自己领头人的眼神都开始改变了吗?
这也是身为王室近卫的权利与信誉,王室近卫与王城卫兵二者之间所说出来的话的分量是完全不同的,这时的莱迪所面对的境况,就跟此时的精英的王室近卫基思剑师等人,和大权在握的宰相大人戴维德所说的证词分量之间的差距是一样的。
也正像是戴维德宰相能够倒打一耙、轻轻松松地为戴肯酒吧的老戴肯指证莱吉村里的老彼得通敌叛国,是潜伏多年“少年军”的暗线,即使老彼得是那么日复一日地与人为善、当了“活雷锋”那么多年了,积累下来的信誉都要被瞬间压垮,而这正是权利所带来的体量上天地般的巨大差距,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这么热衷于追逐权利的最基本原因。
不同于其他的城卫兵们瞬间就开始猜忌其自己的头领来,身处“漩涡中心”的当事人莱迪小队长的感受绝对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他内心的独白能够发声,估计他会这么呐喊着
莱迪此时可是憋屈得要死,看向胆敢诬陷自己科利马就像是只噬人的猛虎,如果可以的话、有能力的话,他绝对不介意直接拔剑将对方劈成两半的!
不过虽然会感觉抱歉,但是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的时候,科利马可绝对是一点都不含糊的,至于自己也很是欣赏的士兵莱迪那紧紧盯死了自己、择人而噬恐怖目光,对于有着等级差距的剑师科利马来说,就只是毛毛雨而已了。
弱者的悲鸣可引不起强者的注意。
即使在这里强和弱之间也仅仅只是相对之间,而并非鸿沟般的天堑之分,但是道理还是不变的,无论是在地位上还是在实力上都更胜一筹的科利马对于莱迪来说拥有绝对的优势,虽然说不能够无故杀害对方,但是让对方生不如死的方法却是多着呢。
众人对面的王室近卫科利马,这些轮岗暗哨的城卫兵们可都是认得出来的,不用他特意去解释那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宫侧门的这里,就可以知道这事不归他们管的,无论是在检查侧门的结构和耐久度,还是在悄悄布置些什么东西,都是王宫、王室还有王室近卫他们的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们这些小小的城卫兵们去关心那么多。
而且事实上,以莱迪城卫兵小队长大声喝问王宫里面的人的行为也确实是能够构成越权的罪名的,更何况以他们当时想要作出的行动看来,莱迪还同时煽动了这些小小的城卫兵们要闯进王宫内捉人的……到底是谁给了他的胆子进入王宫捉人的,还是与日俱增的名望让莱迪开始有点目中无人、自视过高,也开始不满足起来了。
“不是的,科利马大人,对于我的莽撞我很抱歉,我们只是警惕王宫侧门这里的突然开启而已,并无意硬闯王宫。”
城卫兵小队长莱迪此时面对着科利马带有诬陷性质的大声质问,被逼得咬紧了牙关,本质上还是尽职的他,内心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却又总是发现不了,如今更是在科利马的质问下被气得浑身直哆嗦,还好,他的脑袋还是很清醒的,没有脑残,即使没有认为自己想要捉拿可疑的人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的,但是知道对方有手段、有能力,更是心狠手辣、毫不手软地将自己治罪,就知道自己一定要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认错的。
当然了,莱迪也更没有质问对方的想法,就因为他没有这个立场去质问对方任何的问题,而且就算问了又能够怎么样,没有能力的时候知道任何机密的事情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小命,而且就算对方真的回答了,谁又能够保证他所说的就是真实的呢?
所以莱迪也没有问什么毫无意义的问题,直接就认怂了,看了眼科利马满意得神情,还有从身边同僚们松了一口气还收起了看自己那怀疑和急着撇清关系的眼神看来,自己总算是安全了,不过却是感觉此时的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
莱迪不明白,但是事实上他确实是失去了勇气和骨气,他向现实屈服了,同时也失去了一身难以培养的正气,本来还气势高昂、雄心壮志想要为特萨利王国贡献出自己的光和热的旺盛的精气神,瞬间都萎靡了起来,如无意外,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莱迪都会受困于此的。
不过就算科利马知道自己的行为会毁了一位一心向着王国的忠诚士兵,但他还是会选择这么做的,因为科利马身为王室近卫,实则是向王室效忠的骑士,他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王室的,换句话说,只要是为了王室,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做,而且不会有任何所谓的良心责备,因为身为一名骑士,效忠的对象就是自己的信仰,而信仰也是不分好坏,只有立场的。
而城卫兵则不同,他们仅仅只是普通的战士,他们没有骑士的那么假仁假义的“高尚”,他们效忠的只有自己,无论是权利、地位、金钱或者单纯的家人等等,或许相对于好比狂信者的王室近卫们,城卫兵们更像是一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