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放心吧爸爸!”澜汐微笑地应了。
出了门,眼泪却止不住地刷刷直掉。父亲的家离成园走路也就十来分钟,澜汐是一路走一路抹着眼泪回去的。
成弘懿自然是没有回来的。澜汐独自洗漱后躺下了。她满心委屈地哭了半宿。第二天起床时,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憔悴,倒真像一个被丈夫抛弃的黄脸婆了。
偏偏这天是财务部每月一次的部门大会。澜汐顶着一脸遮丑的浓妆,强打精神听大家汇报完,装模做样布置两句便宣布散会。
她头疼得难受,关上办公室门打算偷懒补个觉。偏生有人一阵又一阵地敲门。澜汐几乎是带着怒气过去开门。
陈渡满脸笑意捧着咖啡站在门口:“看你一脸疲惫,开会还一阵揉太阳穴,是头疼吗?给你,榛子味卡布。”
“谢谢!”澜汐接过咖啡,并不打算迎他进来。陈渡还算识趣,又说:“方案我下午再跟你汇报吧,上午你休息一下?”
“谢谢理解!”澜汐客气地笑着,终于把他打发走了。她并不爱喝咖啡,喝多了还反胃想吐。不过是不想拂人美意,礼貌接下,浅浅抿一口,确实挺香的,心里多少有了感激。
她关了门,放下咖啡,摊开午休床,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总算神清气爽。下午和陈渡讨论方案也挺顺利的,陈渡给了她很大启发。两个人谈笑着说到六点多。陈渡打趣地问:“叶总和我一起吃加班餐么?反正成董据说天天住在万润的。”
澜汐装着无事地淡笑说道:“我得回去照顾孩子呢。”
送走陈渡,澜汐觉得成弘懿不回家这个问题,不能再拖下去了,连盛弘的人都知道了。再闹下去,真的会失控的。
上了车,澜汐吩咐方城:“送我去万润总部吧。”
方城从后视镜看了看她,应了声:“好嘞!”
澜汐一到顶楼董事长办公室,一群秘书见她过来,纷纷站起来问候,苏秘书迎上来,满脸谦恭道:“夫人,您过来了!我进去通报一声?”
澜汐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问道:“谁在里面?”
“龚总在里面汇报工作。”苏秘书语气客气。
澜汐心头大怒,这两人已经这么放肆了吗!她气哼哼地说:“不用通报了。”自己径直走过去,一把推开紧闭的办公室门。
动静确实有点大了。成弘懿和龚婉君都看向这边。两人衣裳整齐,成弘懿坐在自己的老板位上,龚婉君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汇报位上,看着倒没有出格之举。
龚婉君站起来客气地问候:“成太太!”
澜汐这气急生怒、怒大生威的火气一下被浇灭了,此刻倒有些瑟瑟发抖了,生怕自己这样无礼,成弘懿要大怒了!
成弘懿先开了口,他站起来和煦地跟龚婉君说:“你看,夫人来催我下班了!”
龚婉君笑吟吟地说:“那成董,我先告辞了。”又跟澜汐点头致意了一下,施施然出去了。
一滩鸥鹭
成弘懿借着送别龚婉君的姿态,自己走过来把办公室门关上了。
他抱着手臂,一脸趣味地看着澜汐问:“夫人终于想起来还有我这号人了?”
“是你自己不回家的!”澜汐气哼哼回应。
他笑得一脸风趣:“我以为我不回家,夫人会觉得惬意一些,毕竟少看点脸色、少伺候一个人。”
澜汐低头轻咬下唇,眼泪到底落了下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怎么赔罪,成弘懿才能满意!
她都哭了,成弘懿却没有安慰她的意思。淡然转身走回办公桌,收拾文件。澜汐分明看他专门把刚刚放在龚婉君座位前的一个红色信封收进抽屉里。
澜汐觉得有鬼!正常文件怎么会用红色的信封装!成弘懿还这么急忙地专门去收起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拉开他刚刚关上的抽屉,拿出那个红色信封直接拆开来看。
原来只是一张请帖。邓道宏先生和龚婉君女士定于2012年10月1日在君悦大酒店皇朝宴会厅举办婚宴。谨邀成弘懿先生及夫人光临。
澜汐真的是,尴尬到无地自容了!龚婉君都要结婚了,送来了请帖,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啊!
她捏着这张请帖,自己都能感觉,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很“精彩”!澜汐讪讪地没话找话说:“龚婉君要结婚了?”
成弘懿倒也不见恼,一脸取笑地回应她:“嗯,是的。”他心情颇好地淡淡说道:“婉君追这位男士,追了十六年,从中国追到美国,又从美国跟到中国,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抱得美男归!”
“啊,什么人这么好,能让龚总这么付出啊!”澜汐也配合且语带讨好地回应道。
“一个书呆子,研究数学的,近视超过1000度,连结婚都要选国家假期,不能影响他上课做学问。”成弘懿瞥了她一眼,一边收拾文件一边说道。
“龚总眼光这么特别啊!”澜汐狗腿兼讨好地回应道。
她主动走过去,可怜巴巴地拉拉成弘懿的衣袖,低低哀求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成弘懿冷哼一声,嫌弃地走开,站到落地窗前,语带讽刺地说:“你怕什么?大不了你爸爸会替你撑腰,给我一点教训的!”
澜汐又是一惊。她是知道成弘懿的性格的,当年父亲反对他们结婚,安定邦搞小动作,成弘懿都能直接明火执仗跟当时尚得父亲庇护的安家干。同样,如果今天成弘懿想抛弃她,自然更加不会畏惧父亲的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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