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的!”澜汐仰头,对着他硬朗的下巴软软又轻轻说一句。
成弘懿停下步伐,满眼笑意地低头看她,环着她的腰,低低吻了下来,他的吻,悱恻又缠绵。
薛亦楷的团队前后呆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澜汐绝对避免和他单独接触,每次有汇报沟通必定带着陈渡一起出现。陈渡不愧是前咨询公司的高级顾问,专业水平相当高,许多澜汐也拿不定主意的问题,成渡都能给她讲得明白透彻,并提出合理建立。
结题汇报那天,成弘懿来了。他面无表情地听完汇报,未置一词,汇报结束便离场了。搞得黎哲明十分不安,私下悄悄问澜汐:“老板是不是不太满意?”
澜汐猜想他应该是不愿意和薛亦楷多打交道,但这种理由肯定不能对黎哲明说。澜汐便故作沉稳地说:“他应该是觉得有外部团队在,有些意见不能明说,回头我们再专门跟他汇报一次吧。”
黎哲明点点头,还不忘笑着吹捧澜汐:“还是夫人最了解老板的心思!”又半是商量半是吩咐地说:“晚上的送别晚宴你和我一起去吧?老板看样子是不参加了,我们还是要热闹一点,以示谢意。”
这个架势,成弘懿肯定是不会参加了,澜汐再不参加显得不太好。而且,这毕竟是财务部牵头的项目,出于职责她也得参加这个送别晚宴。
晚宴的气氛热烈且融洽,盛弘的高管大部分都来了。澜汐虽然只是经理层,但是毕竟实际身份是老板娘,位置十分超然地坐在黎哲明身边。一堆人排着队给她敬酒。澜汐不胜酒力。从未在这种场合被这样轮着敬,她又不懂拒绝,几杯下来就有点顶不住了。
她装着上洗手间的样子走出来。刚一出包房就后悔了,因为后面有人跟着她出来了。她十分担心是薛亦楷,一路快走。那人走得比她还快,很快走到她身边,问:“你没事吧!”
幸好!幸好!原来是陈渡。
澜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事没事!”又自嘲地笑笑:“感觉我今晚不该来,简直是大家集中攻击的目标,有点顶不住!你先回去吧,我歇会!”
陈渡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带着轻轻的笑意,闪烁着光芒,他关心地说:“你别走远!注意安全。”又豪爽地表态:“等下回去,别人再敬你酒,你全部安排我替你喝就行!”
还有这种操作?澜汐不好意思地说:“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我酒量好,千杯不醉。而且我是你下属,理应为领导分忧!”陈渡的一向倨傲的表情里,倒渗进了许多淘气。
澜汐一直紧绷的神经,被他有点萌有点酷的样子软化得略略舒缓了一些,点头应了,又道了“谢谢”。便自顾走开了。她想甩开陈渡。七拐八拐走了一圈,上了个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赫然就见薛亦楷站在对面,手插着裤兜,倚在墙边等着。
澜汐内心深深叹了口气。竟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是想和薛亦楷好好谈谈的。回忆起来,她从未认真对他说过一声谢谢,也没有好好说过一声再见。
她低着头,到底不敢直接看向薛亦楷那带着深深忧郁的摄人光芒。
听得他略带调侃地说:“你的副手,对你非比寻常地关心,似乎是颇有好感?”
澜汐愕然!抬头恼地瞪他:“你胡说什么?我都结婚了,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你不要胡说!”她刻意强调自己已经生育了两个孩子了,其实也是想顺便告诫薛亦楷。
不想,他听了,竟然微微挑起一边嘴角,似带着嘲讽地盯着澜汐回问:“如果李希儿还活着,懿表哥会在意她结没结婚、生了几个孩子吗?”
澜汐觉得,他这一字一字吐出来的问句,像一把刀直接在她的心灵上做凌迟。真的是,扎心了!
澜汐到底本质并不擅长辩论,此刻更是被捅得手足无措、无言以对。
薛亦楷停了片刻,又缓缓且稳稳地说道:“我查阅公司资料,赫然发现你已经是盛弘的实际持有人,同时还是万润置地的第一大股东。”
盛弘的股权转换早已完成。万润置地上市的计划正在推进,相应的股权剥离也已完成。澜汐只是在成弘懿的安排下签了一堆文件,实际做决策的还是成弘懿,她并不在意这些虚名。此刻被薛亦楷这么一质问,反倒觉得自己真像一个十分有心机的女人,一步一步算计了别人的家产。她囧得无地自容,膛目结舌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
薛亦楷并不等他解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淡笑,声音低沉却十分清晰地问澜汐:“这就是懿表哥和成家,为了控制你,所出的对价?”
澜汐觉得自己再忍下去,大概要原地爆炸了!她抬头,做出自认为有力的反击,淡淡笑着回看薛亦楷嘲讽的目光,柔柔地说:“薛先生,何时变得如此刻薄?”
哪知,薛亦楷丝毫不畏惧她的目光,反客为主深邃地回视她:“在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的这六年里,一点点蜕变的。”
澜汐又输了。她低头躲开他的眼神,不敢回应他眼底毫不遮掩的渴望。
薛亦楷终于不用这连刀带刺的语气,转而沉沉说道:“澜汐,我回来,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如你所见,我很好!”澜汐抬头,微微笑着看回他。她不打算让他有丝毫念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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