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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雯锦瞧着摄像头,温柔道:“苟杞,我就是想跟你说,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朋友。真的很对不起,那时候说了谎话。”
    陈雯锦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但是嘴角却扯出了赧然的笑,她坦诚地说:“其实,太高,太黑,我有点害怕。”
    ……
    苟杞与视频里的陈雯锦对望着,眼前一片模糊。
    “有病的不是我”、“爱的针孔镜头”、“有些人就不要繁衍了”这三个词条当晚轮流登顶热搜。各社交媒体的话题讨论量在很短的时间里就破十亿了。
    这天深夜,有个粉丝量千万的博主盘点了苟杞在决意自杀之前遇到的这些人,用这样的一句话总结了这些人:他们没有人大奸大恶,但也没有人不膈应人。
    再两天后,陈雯锦的父母在上级和舆论的双重压力下向法院申请撤诉了。
    有小道消息说,陈雯锦的父母上个月向民政部门递交了领养申请,准备领养晋市福利院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儿,这次事件以后,民政部门驳回了他们的申请。
    4.
    霸凌事件的余波全部过去以后,元榛也依约进组了。新电影就在大都本地拍摄,元榛收工早就回长宁别墅,收工晚就住在苟杞的仲夏小公寓里。
    七十多平的小公寓,一米五的床……有些时候就比较难熬。但因为并不打算长住,就只能将就。
    元榛洗完澡打着喷嚏出来,他正要问苟杞家里有没有感冒灵,听到苟杞的手机里传出张海玲在新剧组接受采访的声音。
    某人用找事儿的语气问:“听说元榛的那位助理女朋友在片场跟你起过冲突,是她主动挑衅的,海玲姐能具体讲讲这件事吗?”
    张海玲嘲讽道:“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这也值得一问?”
    ……
    元榛单手擦着头发,捡起床头的手机,给黄雨时发了条信息,说前些日子找过来的那档节目可以推荐给张海玲的经纪人,张海玲这个性格既然改不了,不如就一条道走到黑,《直来直去》这档节目很适合她。
    苟杞正喝着水,转头不意瞧见湿淋淋的尚未着上衣的元榛,默默垂下脑袋。苟杞在晋市的远郊长大,那里的叔叔伯伯一到夏天就总喜欢赤着上身遛弯儿,尤其是傍晚饭后的时间,苟杞对此麻木无感,能面不改色向他们问好。但是落到元榛身上却大不一样。她一瞧见元榛衣下的皮肤就忍不住面红耳赤,而这跟元榛皮肤细白骨肉匀停没有关系。
    “苟,我可能感冒了,你这里有没有感冒灵?”他套了件白T,踩着胡不语置办的十块钱的拖鞋,啪嗒啪嗒向着苟杞走去。
    “给你冲好了,”苟杞退出采访小视频,重回原先的小说界面,她指着旁边的玻璃杯,不与他目光接触,小声解释了一句,“下午我就听到你咳嗽……”
    元榛夸了她一句“我苟越来越像样了”,两口喝掉冲剂。他正要拎着毛巾回浴室,眼角余光瞥到她脖颈和耳根可疑的红痕。他伸手拨了拨她的耳朵,问她:“什么情况?是不是看不健康读物了?”
    苟杞推开他的手指,给了他个“你真烦人”的白眼。真是胡说八道,网站不许描写脖子以下部位。胡不语推荐给她的小说都可健康了,作者一些隐晦的描写全靠她自己根据上下文心领神会。
    元榛露出“明白了”的表情,断言:“那就是偷看我洗澡了。”
    苟杞感觉这个房间自己无论如何是待不下去了。
    元榛眼睛倏地转深,他低低叫了声“小苟”,两手撑到苟杞腋下,将之平移到床上压倒,跟着在苟杞慌乱的目光里,也抬腿上了床,并半跪着锁住苟杞的膝盖,使之寸步不能移。
    元榛目不转睛盯着苟杞的眼睛,徐徐脱掉套上去没两分钟的T恤。
    苟杞自下而上瞧着元榛遮眼的碎发,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元榛睫毛低垂,缓声道:“苟助理,沐浴露味道太重了,你闻闻,下回不要买这种了。”
    苟杞后脑勺重重压着枕头,声音紧巴巴的:“跟……跟以前的一样。”
    元榛像是没听到她微弱的反驳,他刻意地越压越低,苟杞瞧着那与她之间只剩下一只拳头距离的紧实平坦的腹部和两只拳头距离的白净的胸口,在害臊得面红耳赤之余,默默咽了下口水。
    元榛在她耳边诱道:“以我们的关系,你可以摸一摸的,你想吗?”
    苟杞眼皮狠狠跳了跳,她没回答他,经不住诱惑颤巍巍地直接伸手了。
    元榛低头瞧着那手指,在她即将触到自己的腹部时,整个人突然向后一撤。
    “下回吧。”元榛泰然自若地起身。
    ……
    苟杞的眼睛红了。
    元榛不着痕迹地扯了扯运动裤,哼着上部电影的插曲去了浴室。苟杞躺在那里呼哧带喘半天,横臂抹了把眼睛,决定要跟“阿娇”冷战。冷战的第一步就是抢他的床。
    ——因为元榛个头比较高,所以床就分给了他。苟杞栖息在总长不到一米八“比宜家贵”、“但贵有贵的道理”的可折叠沙发上。
    元榛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半个小时,待他出来,就发现那张小床被苟杞和苟富贵、苟不忘占领了。苟杞戴着耳机闭着眼睛趴在床上,肚子下面压着两个棉花娃娃,不知是睡是醒。
    元榛蹲在床前提醒:“苟,你睡错地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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