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睡得一点也不安稳,漂亮的小眉头轻轻皱着,仿佛在害怕。
怕她再次回到血岐研究院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那里像一个罪恶的牢笼,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经过刚刚不小的风波,女孩脸上用药水特制的轻薄人皮面具,边缘开始有些卷起。
露出了夜夭夭小脸上无比细腻白皙的肌肤,羊脂玉一般漂亮,旁边还浅浅地浸着薄薄的汗珠。
夜夭夭做了一个梦,一个仿若幽暗深渊的梦。
在那艘行驶在深海游轮上,她根本就没有碰到封溟爵。
没有什么凑巧,也没有空掉的金丝笼。
她如期被送上了拍卖会的展台。
台下惊异,鄙夷,耻笑,色眯眯的眼神盯得她发愣。
夜夭夭无助地扯着奶音哭喊,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台下人愈发猖狂的笑声……
拍卖师的定音锤敲下,她被傅琛拍走了,再次开始了无尽循环的噩梦。
被拿去做实验,被割得皮开肉绽!
那个她好不容易爬出来的黑暗沼泽,又一次一点点地将她吞没。
不要……她不要……
她好想阿九哥哥,她好想那年古陀密林里想摘野果的小狼崽……
她不要,她什么都不要。
什么破血液的修复能力,什么破巫灵的觉醒,她通通不要!
她只想见一面,那个森林里一句话就能被撩到耳根泛红的淡漠少年。
她还没有告诉他,她喜欢他……
那个冷戾的少年在她心里,初见便已灿若星光。
女孩渐渐蹙紧了眉头。
——而此刻惨白的劳改所休息室。
三两个不怀好意的光头劳改犯,面上带着奸笑慢慢向休息室靠了过去。
表情狰狞丑陋!
啧……
不知道今天休息室待着的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可不可口呢……
这里的劳改犯们已经被酷刑折磨的,心里几近非常的病态!
空旷简陋的房间里,消毒水的气味好像愈发浓郁了。
两个劳改犯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避开了周围的狱警,贼眉鼠眼地围在夜夭夭的床边打量着。
啧,小女孩身材不错!简直不要太好!
可惜了……就是那张小脸有些一言难尽!
跟那头银发一点都不搭,奇怪极了。
突然又一个人指着夜夭夭的小脸开口,“诶?大哥你看,这女孩怎么好像是脸上又长了一张脸一样?!”
夜夭夭的人皮面具卷边让两人起了疑,吓了一跳!
另一个人接过话茬,“嘶……是有点诡异哈,这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说着就拎着那小卷边轻轻地一揪。
“滋啦——”一声微响。
突然一张薄如蝉翼般的仿制人皮被猝不及防地揪了起来。
拎在空中,那张皮透明,白白亮亮的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卧槽!”那人瞬间一阵惊呼,“这是一张皮!”
刚刚那脸是假的!
“操!我不是吃素太久了吧!这……这也太好看了!”
两人顿时发出了震撼的惊呼。
床上躺着的小女孩,简直比什么皇室公主还要漂亮百倍!
一个光头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情绪难以抑制的激动,“哥,今天怕是有口福了!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女罪犯,看着就可口极了!”
“桀桀……”
说着那人便试图伸出他罪恶的大手!
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奸笑。
夜夭夭恬静地躺着,银河般的长发轻散着,原本苍白的小脸上恢复了些许红润,那惊心动魄的美只是看着就摄人心魂!
像是虔诚等待王子亲吻的白雪公主一般娇嫩,软糯,仿佛轻轻碰一下就要碎掉了一般精致。
“阿九哥哥……”女孩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床单上,突然委屈地无意识低喃。
封溟爵刚巧跑到休息室门边,踹门走了进去,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男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手上的青筋都要崩裂了!
那两个劳改犯被突如其来的巨响一惊,下意识地后退,“谁?!你是谁?!”
下一秒,那两个人瞬间倒飞了出去!
标准的抛物线!
劳改犯锃亮的光头撞烂了休息室老旧的玻璃。
哐啷——
玻璃稀稀拉拉地碎了一地!
殷红的鲜血瞬间顺着劳改犯脸淌了下来!
封溟爵杀红了眼,狭长的凤眸精准地捕捉到了女孩腕间不起眼的青紫之色。
该死!男人狠戾地低咒!
他为什么没有来的再快一点!
劳改犯见势不妙,胡乱地抹去了脸上的鲜血,“大哥……快走!”
“这男人太可怕了!简直比亡命之徒还吓人,快快拉我一把!”
那两个光头瞬间屁滚尿流地爬了起来,头上滴着血就往外跑。
封溟爵刚想追过去直接杀了那两条不知好歹的狗!
床上轻浅呼吸着的女孩,突然不安地嘤?咛了一声。
夜夭夭刚刚褪去了原本丑陋的人皮面具,漂亮而又精致的小脸美得摄人心魂。
女孩奶糯的小鼻子不安分地耸动了两下,泛着粉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可怜兮兮地哭出来了。
“阿九哥哥……”女孩无助地轻喃,是下意识记在心里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