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只有他们三个人，薛娇娇的声音尖锐，在这种狭窄的地方回声更是刺耳。
    陆文宴还是面无表情，“薛娇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几年他和薛娇娇虽然是情侣身份，但是从没做过亲密的事，他一碰到她的身体就难受，比陌生人还要抵触。
    那时候他甚至找过医生想问问这到底是为什么，因为在他的回忆里，他和薛娇娇有过很多次肢体接触，但是他都没有过激的反应。
    医生给他做了全面检查，也找不出具体的原因。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回忆里那些肢体接触，根本不是跟薛娇娇。
    所以薛娇娇这是想学那女人，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就想这么赖在他头上。
    “我当然知道！”薛娇娇声音又高了八度，“我也很认真地跟你说！陆文宴，我有了你的孩子！”
    陆文宴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疯子。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楼梯上的那个小脑袋已经不见了。
    他没有耐心再跟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去分辨。
    “文宴！”
    薛娇娇眼睁睁看着陆文宴转身就走，也没有去追，就这么站在楼梯口，眯着眼睛看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
    等陆文宴走远了，她才掏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
    “跟你说的一样，他连眉头都没皱，看都没有多看我一眼，”薛娇娇脸色阴沉，“我比那个姓闻的差在哪？我不甘心，他都来医院看她了，对我一句话都没有，我不甘心！”
    她喜欢陆文宴那么久，喜欢到可以接受那个荒唐的计划，可陆文宴这个男人居然连一点点怜悯都不肯给她。
    明明过去那四年，他们两个那么好，他还给她办过好多次惊艳海城的生日会，海城那些女人，都在羡慕她能抓牢陆文宴的心，怎么就过了几个月，全变了。
    她不相信那么久的时间这个男人都没有对她产生一点点感情。
    一定是因为他刚刚恢复记忆，所以一时难以接受。
    没关系，她可以等，等到肚子里的孩子成熟，等到那男人肯好好听她说一句话，她有自信，陆文宴会回到她身边！
    ……
    小锋慢慢走回楼上，停在妈妈的病房门前。
    里面的人都还在忙碌，妈妈的情况好一些了，刚才又醒过来，甚至叫了他的名字。他很开心地想回自己的房间，把这几天录的给妈妈说的话拿过来，谁知道半路上正碰到那个叔叔和一个不认识的阿姨。
    “去哪了你！”
    鹿悠鸣又差点急到手抖，“快来！”
    他拉着小锋进到病房，这时候的闻清已经醒了，她眼睛一直在艰难地转动，直到看到小锋，这才停住。
    闻清用力眨了眨眼睛，小锋也跟着眨眼睛，眨着眨着两个人忽然一起笑了。
    “来来，你进去吧，别让你妈妈太累。”
    鹿悠鸣一边嘱咐他一边给他换上防护服，等都换好了，护士领着小锋进入了病房。
    还是消毒水的味道，还是仪器滴滴鸣叫的声音，可是小锋觉得，这病房变得不一样了，暖了许多。
    “妈妈。”他小声喊了一句，“你还疼吗？”
    这次不是没人应答了，床上的闻清轻轻摇头，还带着检测仪器的手，又努力抬起来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还疼吗？”她嗓子沙哑的厉害，“这里……怎么流血了？”
    小锋眼睛咪咪地笑，“是我太笨啦，走路撞到门，已经不疼了。”
    “好……”
    只说了几句话就耗尽了闻清力气，她眼神有些涣散，小锋拉拉她的手指，一直等她再次睡着，他才退出病房。
    脱下防护服之后，小锋看着鹿悠鸣，很认真地问他：“那个陆叔叔，他是不是和妈妈谈过恋爱呀？”
    “噗——”
    鹿悠鸣一口水险些呛死，他瞪着眼睛去看那个小鬼，“谁跟你说的？！别听别人瞎说！”
    小锋“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今天在楼梯上见到的奇怪阿姨，背影一看就很像妈妈。
    他摸摸软软的下巴，小鹿哥哥是不会告诉他实情了。
    不过他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