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铮摁住她的手，从自己肩上拉开，朝顾西兮走去。
    顾西兮挑唇一笑，整个人直接挂在霍嘉焚身上，霍嘉焚也不介意，甘愿做她的工具人。
    那人并没有停下脚步，还是往她来。
    最终，他伸手拿起酒杯，“江森，多日不见。”
    江森一怔，立刻与他酒杯碰上，“厉总，您这是……”
    厉铮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归西。
    江森叹了口气，他知道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他是想让他说出口，至少这样能让顾西兮清楚的知道。
    也算是他过来帮自己撑场面，该给出的报答。
    可是。
    厉铮却并没有接他这句话。
    然而顾西兮多聪明？
    她既明白江森的好意，也明白厉铮不开口的原因。
    她松开霍嘉焚的手，拿了两个酒杯，一个递给霍嘉焚，一个自己拿着，她与霍嘉焚同时伸出手，厉铮碰上两人酒杯。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厉铮跟江森打了招呼，霍嘉焚和顾西兮才跟厉铮打招呼。
    这江森……
    更加深不可测。
    “这江森现在这么厉害？”
    “一个厉铮一个霍嘉焚，就算是老爷子也不敢惹吧？”
    “你们可别忘了站在霍嘉焚身边的意义，还有一个shy呢。”
    大名鼎鼎的shy，大名鼎鼎的何启枭。
    站在霍嘉焚身边就等于站在两大国际大毒枭身边。
    谁敢小瞧？
    此时此刻第五御的表情就非常精彩了。
    偏偏厉铮还没有回到他身边的意思。
    “盛伯父，厉总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是知道他什么意思，我当时就不会说，人我会给你带过来，但他怎么做跟我无关。”盛怀瑾回。
    他可是视线给第五御预警过的，人家不当回事，他能怎么办？
    第五御脸色铁青。
    “厉总，你一直站在我们这里似乎不太合适。”一段沉默后，顾西兮开口。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我？没有。”
    就这样僵持不下，直到盛怀瑾和林惜文与第五御一起走来。
    顾西兮拉着霍嘉焚往后退了两步，主动拉开与厉铮的距离。
    厉铮还来不及调整距离，身边就多了两个人。
    此刻。
    他看起来就像是站在对面那人的对立面。
    而不像刚才那样是交谈的安全距离。
    他眸色如墨，往旁边走了两步。
    “顾小姐是什么时候回国的？”林惜文主动开口。
    “关你屁事？”
    寂静无声。
    林惜文脸上的表情凝固了，“顾小姐，我似乎没得罪你吧？”
    “得没得罪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上赶着来找骂？”顾西兮冷笑一声，“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是很待见你们四个。”
    “顾小姐，无论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我应该不惹你讨厌吧？”第五御皱眉，他很不喜这个女人。
    “你是不是傻？你姓第五，我朋友姓江，你要是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还会喜欢你，愿意跟你玩弯弯绕绕的表明情谊，还是趁早死了算了，没脑子的生物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第五御：……
    就算事实是这样，客套两句也没问题啊？
    然而。
    顾西兮不这么觉得，敌人就是敌人，是敌人我还跟你客套？
    我脑子坏了？
    难不成我要面上跟你笑嘻嘻，背后里把你一刀捅死？
    那不好，那不叫涵养，叫表子。
    “顾小姐，纵然你对我不舒服，可是盛先生应该没有惹到你吧？”林惜文打算上价值。
    “他站在你跟厉铮的身边就是惹到我了，有问题？”
    林惜文彻底没话说。
    这顾西兮跟疯子一样，她说一句就怼一句，这还怎么聊？
    顾西兮有恃无恐的一笑，“有本事就让第五家那位老不……那位老先生把我们赶出去，没本事就赶紧滚。”
    众人：……
    你刚才是想说老不死对吧？
    你就是想说老不死对不对！
    盛怀瑾轻咳一声，“霍先生啊，你说……”
    “我惹不起她。”霍嘉焚直接伸手竖起五指，“我顶多算是她在国内的监护人，是她父亲委托我照顾她，她的父亲，我惹不起。”
    顾西兮的父亲。
    林溪湾脸色微变。
    “她的父亲……”盛怀瑾皱眉。
    “何启枭。”一直沉默的厉铮开口。
    寂静无声。
    一直关注这边的人也惊讶了，一个传两个，两个传四个。
    顾西兮：……
    完了。
    “你们真是脑子有病，这么一传我那几个便宜哥哥全知道了这事，到时候闹出人命来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顾西兮嘴角颤抖了一下。
    这么多人都知道了，她可不觉得还能瞒得住。
    早知道就不该回国，事情还没调查多少，就捅了娄子。
    霍嘉焚却是乐享这一画面。
    他早就想说服顾西兮把身份爆料出去，一来她不用那么累，二来将何家的一切白热化，对她只有好处。
    盛怀瑾的脸色却很差，“你说她是修萍跟何启枭的女儿？”
    “嗯。”厉铮应。
    “如假包换。”霍嘉焚也给出答案。
    盛怀瑾人立刻颤了颤。
    居然是何启枭。
    他争不过的那个人居然是何启枭。
    也是。
    就算是放到当年，何启枭也比他盛怀瑾更出色。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
    这么多年，他始终对那一抹倩影念念不忘，可惜，她却从未看他一眼。
    原来，她早已选择的是更优秀的那一人。
    第五御立刻鞠躬，“没想到是shy先生的千金，是我无礼了。”
    何启枭未必会惹上第五家，第五家也不会惹上何启枭。
    但两边发生矛盾，绝对是以解释矛盾为主。
    激化矛盾是根本不会的，更别说只是两个小辈的口角。
    所以第五御选择立刻息事宁人。
    “我对你没有意见，你也不必说有礼无礼，我走出来就没打算拿何启枭说事，就算现在我一无所有，依旧不会喜欢你们，这是为人的态度，不是权利和金钱的狂妄。”顾西兮掷地有声。
    因为厅里十分安静。
    顾西兮这句话几乎是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她很狂。
    可是她有狂的资本。
    她也说了，即便这资本不存在，她也依旧会狂。
    大不了你把我赶出去，大不了你弄死我，但如果你没办法处理我，我就狂，狂到死为止。
    “这个顾西兮的性格太可怕……”
    “人家是何启枭的女儿，不可怕才可怕。”
    “不过我没听说何启枭有女儿啊。”
    “我记得顾西兮三年前火过，然后突然就出国了，最近才回来，会不会就是那时候认回去的？”
    “会不会是干女儿？”
    众说纷纭。
    顾西兮根本不在乎，她抱着手臂冷眼看着面前四人，“你们是一起离开，还是继续站在这里听我阴阳怪气？”
    你还知道你是阴阳怪气？
    林惜文和第五御又气又没办法。
    倒是厉铮向前一步，站到她身侧，“我不走。”
    “你不走我走。”顾西兮无语，这厉铮跟神经病一样，黏她好玩吗？
    “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