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顾西兮问。
    “我听一个朋友说，他们拿到了一手资料，是有关苏静研的，而且苏静研还把帐号卖给了他们，要用舆论压天星。”宁静语速很快。
    “什么？”
    “是一个叫嘉世的公司，好像是专门做培训的，说是苏静研以前的老东家。”
    顾西兮扯了扯嘴角，今天她还是别睡了，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谢谢你宁静，我这就下去跟厉总说，那个，你不要担心没事的，我不会让你们被波及。”
    “西兮，我为我曾经的傲慢向你道歉。”
    “老实说，我根本就不在乎，毕竟我相信我努力一下我们肯定是朋友。”
    两人大笑起来。
    挂断电话。
    宁静又一次意难平。
    过了许久，她像是下定决心似得，将通讯录里的一个名字删除。
    她站在那个男人身边，为他赚了不少钱，自己也拿了不少。
    但。
    她相信站在顾西兮身边，哪怕赚不到钱她也无所谓。
    是因为那个男人带给她利益，她才选择留下，而，就算顾西兮这里没有利益，她也愿意试一试。
    原来，她不舍得的并不是那个男人。
    她舍不得的只是那些东西。
    顾西兮下楼，找了好久才找到厉铮和霍嘉焚。
    看到两人坐在古色古香的桌前喝茶，她小脸一沉，“你们是故意的，我在你们身边就吵架，我走了都能一起喝茶了。”
    霍嘉焚笑笑，“我们那不是吵架。”
    “不打不相识。”厉铮更简单明了的解释。
    “好了，随便你们吧，反正，我觉得你们是可以合作的。”顾西兮在厉铮身边坐下，“我来是想问，嘉焚哥，苏静研现在在哪？”
    “这可真是巧啊，你们夫妻刚好都问了我这个问题。”霍嘉焚看向厉铮。
    夫妻？
    这还是霍嘉焚第一次这样评价她跟厉铮。
    是这短短几十分钟里，厉铮跟霍嘉焚说了什么吗？
    顾西兮好奇极了。
    “答案很简单，苏静研消失了，有一个人保了她的命，让我送她去国外，我答应了。”
    “谁啊？”顾西兮下意识问。
    “西兮，如果我能说出她的名字，就不用说‘有一个人’了，对吗？”
    “对不起啊……”顾西兮惭愧低下头。
    霍嘉焚笑着摇头。
    厉铮瞥了一眼身边人，她心思单纯，未必能想到是谁，但他可不一样，再联系到之前霍嘉焚说要注意林惜文……
    “是她？”
    “我不知道，我答应了要保密，当然，也收了一点必要的好处。”
    霍嘉焚是成年人的做事风格，哪怕他要保护顾西兮，也是要收取好处的。
    当然。
    他不会向顾西兮要这份好处，因为没必要，她也没什么可以给他。
    但，他可以问其他人要。
    要保护费和保护他人，不一定是对立的。
    顾西兮的大脑无法适应这种逻辑，她不明白，霍嘉焚的具体想法，只知道现在苏静研是被他送到国外了。
    她也不在乎苏静研的结局如何，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天星，她继续道，“可是，有人跟我说，苏静研联合了她之前的老东家要对付天星。”
    “她还能做什么？”霍嘉焚不以为然。
    “她将微博的帐号密码交给了她之前的老东家。”
    霍嘉焚一怔。
    他与这个时代的联系其实并不密切，说到底，他的思维还比较传统，互联网对他而言是工具。
    那种小孩子才会玩的微博，在霍嘉焚眼里就是个没意义的游乐场。
    顾西兮简单跟霍嘉焚说了微博的的系统和造成的影响力。
    的确。
    霍嘉焚的想法是对的，哪怕微博上翻天覆地，现实生活里该看天星的还是看天星，毕竟天星家大业大。
    但顾西兮要表达的是——微博上闹翻天，现实不可能没有影响，被影响到一个人那就是天星输了。
    “这事，按照你的想法怎么处理？”霍嘉焚此时是真的虚心求问。
    他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
    “我觉得已经晚了，现在最好是联系一下公关团队，然后在明天出事的第一时间，让公关团队的人处理，他们比较专业。”
    “现在哪还有公关团队？”厉铮抿唇，他身为一个老板，习惯了员工给他想问题，所以下意识就说了这话。
    事实上。
    他并没想过顾西兮会帮这种忙。
    在他眼中，她的确是有想法和有实力的，但完全没到可以帮他分担的地步。
    谁知，顾西兮却是一笑，“要公关团队还不简单，我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谁知道你们这么弱……”
    听着她的吐槽，霍嘉焚视线温柔宠溺，“是我们家小孩太厉害了，显得我这个大人有点多余。”
    “那你出钱咯。”顾西兮狡黠看他。
    “可以。”
    霍嘉焚直接拿出手机，给顾西兮的支付宝赚了八万八，凑了个好数字，“这么多应该够了？”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不够的，但我是谁啊。”顾西兮得意一笑。
    她一番操作。
    找了几个朋友。
    说是朋友其实不过就是酒肉亲。
    奈何她手上现在有宁静和夏晨曦两个艺人，最不缺的就是话题和曝光度，媒体也好，背后的水军团队也好，基本还是要买她面子的。
    顾西兮也没瞒着两人，就当着他们面一顿操作。
    “搞定，花了差不多四万块。”顾西兮嘿嘿一笑，“嘉焚哥，剩下四万就是我的咯。”
    “厉害啊，四万就搞定了？”霍嘉焚惊讶。
    “你说，他们这些人缺钱吗？显然缺钱，像厉铮和你，也完全不缺钱不缺上升渠道，但是，你们永远缺人脉和渠道，我说的对不对？”
    “的确是这样。”霍嘉焚点头。
    “嗯。”厉铮也给出肯定的答复。
    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
    有时候宁愿亏损都要做一单生意，并不是这生意本身如何，而是这生意确确实实有后续力道。
    或许亏个几千万，能换到以后几个亿的单子，放长线钓大鱼。
    顾西兮有几分得意，“所以我一开始认识他们的时候，就不是拿钱说事，而是拿人脉和情报说事，他们现在帮我处理和天星的事，那我让宁静跟他们讲几个故事，话题和热度都来了。”
    “他们这些厉害的公关团队已经不是看手里多少钱，而是看手里多少料可以拿来交换。”
    “大学问。”霍嘉焚若有所思。
    “谁教你的？”厉铮却十分好奇。
    以他对顾西兮的了解，她就是一个公司边缘人物。
    理论上，就算她能想到这一层，也未必可以做得到。
    厉铮能够想象，在娱乐圈里这么想的经纪人，绝对占多数，不用钱白嫖的事谁不想？可，如何执行，才是问题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