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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 她是故意提醒
    左惟墨提出这个要求,其实是受人之托,这是穆池的请求。
    穆池答应帮施语柔离开沈家,即使因为消息泄露已经行动失败过一次,事后有了警觉的沈宴从世纪酒店退房,沈家的防护也更加严密,他动用了安插在沈宴身边的卧底都打听不到施语柔的下落,因此只能用这个办法,试图逼沈宴让施语柔出面。
    如果施语柔还活着。
    眼下,沈宴低着头不知想了什么,片刻后他抬起头,已经是面无表情的一派镇定,深深看了一眼左惟墨,他忽而一笑,淡淡道,“你想见她,可以。”
    左惟墨心里有些狐疑,沈宴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
    沈宴看向法官,也不管已经愣住的律师,直接道:
    “我的未婚妻情绪不稳定,我要求暂停听证会,她需要接受治疗。”
    虽然所有人都被他的厚颜无耻镇定,但这按照规矩来说是正当需求,法官只能道:
    “暂停听证会。”
    沈宴的保镖将施语棠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在保镖的簇拥下,沈宴和施语棠一起走出会场,身旁有工作人员跟着。左惟墨看着他们的背影,走到左愈身边道:
    “沈宴要跑。”
    左愈不置可否,冷声道:
    “让他跑,就算留下他,沈家也绝不会让他认罪的。现在还不是让他真正付出代价的时候,我们也还有下一步棋没走。”
    半小时后,工作人员跑回现场对法官说了什么,法官脸色微变,而后又跟听审团的成员商量了很久,才对现场的众人道,“沈先生和施小姐中途无故立场,很抱歉,听证会只能中止。”
    对于这个结果左惟墨早就有所预料,现在听到也没什么意外。他和左愈离开会场的路上,无数记者将话筒和摄像头对准他们,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只言片语。
    “要说的话我在听证会上都说完了。”
    左惟墨看着他们,冷淡又礼貌,“各位想要报道这个事件,请如实按照听证会上公开的证据,不要过度解读。”
    说完,他就和左愈一起在保镖的护送下走远。
    会场外,一辆黑色的林肯在等他们,左愈反常的坐到了副驾驶位,倒把后座留给了左惟墨。一上车,左惟墨就看到白蓝雪,她看着他没什么变化的表情,笑着说:
    “听证会一切顺利吧?”
    左惟墨淡淡道:
    “一切都如我们的猜想。”
    白蓝雪嘴角勾起,左惟墨在她耳边道,“那天在俱乐部,如果没有你,摄像头根本不可能装得上。真是那样,我就要真被沈宴算计的没有还手之力了。”
    那天去暗夜俱乐部,白蓝雪察觉到沈宴不怀好意,早在上他的车之前就给左惟墨发了信息。
    去了俱乐部之后,左惟墨派去保护白蓝雪的便衣伪装成普通的客人在卫生间和白蓝雪接头,白蓝雪告诉对方,沈宴的人一直在关注同一楼层的另一间包厢,这个信息传递后,左惟墨按照直觉做了决定,让他的人潜入包厢装了针孔摄像头。
    果不其然,等他到了俱乐部之后,沈宴真的请他去了那间包厢,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了沈宴是要对他做什么,可却没想到对方的手段是如此下作。
    白蓝雪看着左惟墨,却只是笑着摇头道:
    “别把功劳都算在我头上,我可没你那么聪明,我会注意到那间包厢——”
    她原本想说只是巧合罢了,可却忽然想到什么。
    当时白蓝雪正在教施语柔拉小提琴,对方却忽然看向关着的房门,说自己有东西落在沈宴那里,然后又打开房门往外看了看,似乎在找沈宴。
    就在施语柔开门的瞬间,白蓝雪有意往外瞥了一眼,也想知道沈宴在做什么,却看到对面尽头的那间包厢外围着沈宴的手下,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白蓝雪觉得自己是很细心的人,她记下了包厢的事,往心里去了,才故意找了个借口去上卫生间,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左惟墨的人。
    但现在想来,如果没有施语柔开门的那个动作,她根本就没机会注意到包厢的事吧。
    “你的意思是,施语柔是有意提醒你的?”
    左惟墨看着白蓝雪,皱眉道。
    白蓝雪微微点头,这一次没有迟疑,她很确定地说,“这个细节影响到了全局。施语柔当时绝对是有意提醒我,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巧合,我是不相信这种巧合。”
    左惟墨垂眸,如果是这样,那施语柔当时的心理活动一定很复杂吧,她应该从那时就想反抗沈宴了。如果她不是良心未泯的人,那她为什么不试图阻止沈宴,在她妹妹被沈宴的布局夺去清白之身前让他做别的考虑呢?
    如果她对陷害自己这个陌生人的事都心存疑虑,又怎么会坐视沈宴那么对待她的妹妹。
    他有些想不通。
    还是说,在事情发生之前,就连施语柔也不知道沈宴具体的计划,不知道要拿她妹妹当牺牲品?
    白蓝雪见左惟墨不说话了,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也不再打扰他。
    坐在副驾驶的左愈却回头笑道:
    “惟墨,有佳人在侧,你就低着头只想自己的事,装什么哲学家啊,好好陪人家姑娘聊几句,你是不是还有正事没说?你妈妈让我提醒你,别忘了求婚的事。”
    左愈长得很俊美,他的俊美和左惟墨不一样,有种成熟男人才有的贵气和优雅。
    听他语带戏谑笑意的说完这些话,说的又是左惟墨求婚向自己求婚的事,白蓝雪的耳尖都红了。
    左惟墨瞪了左愈一眼,怪他直接把求婚这俩字说出来了。
    左愈却耸肩,十分无辜:
    “瞪我干什么,是你自己太磨蹭了。原本不是计划好生日宴上求婚的吗,结果这一岔打到哪里去了,这都过去多久了,订婚的事还没说出口呢,你妈妈晚上都急得睡不着觉。”
    左惟墨有些无语,白蓝雪听着低下头闷闷的笑,却悄悄的伸手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递到左惟墨的手里。左惟墨一愣,看着她半天,然后打开首饰盒,看到里面装着的是一块定制的宇舶表。
    “这是你买的?”
    他低声问白蓝雪。
    腕表很好看,纯粹的机械结合了高品质的碎钻,非常符合世人印象中高雅又严谨的瑞典腕表美学,可以说是既实用又能彰显品位。
    而左惟墨一看就知道,这块表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它独一无二,这个世界上只要这么一块,因为它是按照要求特别定制的。表盘上刻着他名字首字母的缩写,就能说明这一切。
    “你什么时候去定制的?”
    白蓝雪不说话,他又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