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几乎相当于是被从哦买噶赶出去的。
直到被赶出去了,他都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面上的神色冰冷,有些茫然。
犹豫了许久,才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只是一回头,他这步子再也没有迈动。
祁澈和祁凉就站在不远处,两个人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反正脸色不大好。
秦相刚才才在秦安若那里说了这两个人的坏话,现在就看到本人,当然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种不好意思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兄弟两个人就已经走到了秦相面前。
大家都是聪明人,祁凉也没有绕弯子:“本王不记得这里跟相爷有什么关系,相爷来这里干什么?”
他的态度可以算得上是恶劣了,只是心中发虚的秦相根本不敢指责祁凉。
偏生他越是这样,祁凉就能确定,这一次秦相来肯定没有干什么好事。
祁凉皱了皱眉头,刚准备说话,一旁的祁澈突然间拉住了他:“不要冲动。”
分明祁凉也是个很有城府的人,却每一次在遇到秦安若的事情之后,总是有些不稳重。
祁澈没有多想,却自己对上了秦相:“相爷来这里是有什么要事吗?难道朝廷有人觉得这个超市不错,想要给超市一个皇商的名头不成?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要代替秦掌柜谢谢相爷了。”
这就是没影儿的事,只要是个有脑子的就知道不可能。
但凡是换个人说这种话,秦相一句痴人说梦立马就扔过去了。
可惜,谁让说这话的人是祁澈呢?
秦相被一句话怼得浑身不舒服,当着祁澈得面,还是不得不扯起了笑脸:“英王殿下误会了,本相这次来跟朝堂无关,只是听说芙蓉街有一家从来没有出现过得新鲜铺子,想过来看看罢了。”
他的话更假,凄凉和祁澈的心中都很清楚。
这种事情是掰扯不清楚的,秦相来说了什么,恐怕只有秦相和秦安若两个人知道。
祁澈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并不想让祁澈在这方面找茬,反倒是笑了笑:“听说江南水灾的事情父皇交给了秦大人,秦大人一直都没有解决完,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秦大人竟然也不忘记来看超市,当真让本王感慨。”
作为朝廷命官,不能为皇上排忧解难就算了,在皇上苦恼的时候还出来闲逛。
如果祁澈把这些话都告诉了顺平帝,秦相就算是有再大的功绩,也会被顺平帝记一笔的。
秦相额头是真的流下了冷汗:“英王殿下,您听老臣解释……”
英王是个有权有势的王爷,外祖家也是以军功起家的。
如果不是因为今上在立太子的时候非要坚持立嫡子,现在的太子是谁还不一定。
有了这么一个背景,祁澈绝对是所有大臣都不想惹得存在。
现在秦相被祁澈抓住了把柄,他心中也难免有些慌乱。
“我不想听你解释。”祁澈难得冷下了脸,“只要相爷真的觉得自己错了,以后不要再靠近这芙蓉街,我就相信你。”
祁澈得语气淡然,说出口得话却像是刀子一样扎入了秦相得心中。
秦相的神色有些恍惚,想到刚才秦安若的态度,再听着祁澈的话,许久都没有说话。
祁澈也不着急,他的目光就落在秦相的身上,似乎不管秦相什么时候回答都行,他一点都不在意。
只有秦相自己知道,他现在能感觉到浑身的压力。
最终所有的怒气化为了一声叹息,秦相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低下了头:“如果这是英王殿下的要求,老臣以后定然是不会来的。”
祁凉忍了一句,直到秦相离开了,才被允许说话。
他当真是不懂祁澈的意思,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顾忌,看向祁澈的目光中带着不满:“皇兄,秦相这么做就是在打我们的脸,你竟然还真的送上去让他打脸,你说你是为什么啊!”
他是真的有些恨铁不成钢,就刚才那么好的关系,如果是他一定要让秦相好看。
祁凉想的倒是十分凶狠,祁澈并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到,反倒是笑着看了看祁凉:“你说我不该这么处理,那你告诉我,面对这种情况,我该拿出来什么处理办法?”
“你该……”下意识地解了祁澈的话,在快要把一切都说出口的时候,祁凉迟疑了,最后摇了摇头:“算了吧,皇兄做这样的决定肯定有皇兄的道理,我就不乱说了。”
如果他好好说,祁澈也就相信了。
偏生祁凉现在的表情十分奇怪,祁澈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就拉住了祁凉:“你到底想说什么,也没有必要不好意思说,现在说吧。”
祁凉不想让祁澈生气,只是现在可是祁澈非要拽着他说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就把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虽然还没有进去问王妃,不过甚至都不用问,我们心中就清楚,秦相能出现在这里就是找事的,我们只要抓住秦相的把柄,让秦相以后为我们所用,也不是不可能。”
秦相在朝堂上的地位毋庸置疑,祁凉是当真看秦相不顺眼,也不至于隐瞒这个。
祁澈也明白了祁凉的意思,只是在看祁凉的时候,眸子中难免带着几分无奈。
祁凉不是个蠢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感受到从祁澈身上发回来的慕名的嫌弃。
他们没有再说自己的理论,反倒是问了一句:“三皇兄是觉得,把秦相直接放回去,让他感激我们,比我们威胁他更有用吗?”
到现在祁凉竟然还想着秦相能为她所用,用祁澈的话说就是太天真了。
这个弟弟再大事上一直都很有自己的见解,却没有想到,竟然在一件件小事上这么糊涂。
他皱眉头拦住了祁凉:“秦相的背后是谁?”
这个问题大家早就已经清楚了,祁凉不用怀疑就能知道答案:“太子。”
他都已经说到这里了,眼中竟然还有疑惑,也真是让祁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祁澈犹豫了一下,才按下了蠢蠢欲动的祁凉:“秦相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相府那个庶女,在相府的庶女嫁给太子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跟别人有任何关系的,你也不用多想了。”
祁凉瞬间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多想什么,我才没有多想。”
话是这么说,只是祁凉究竟有没有因为秦安若的关系,想过策反秦相,祁澈就不得而知了。
他只是给祁澈说了他的态度,而后就带着人走了。
在没有犯病的日子里,他每天都要出来多走走,看看世间百态。
也许活着很累,但是这些努力生活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
祁澈在转了之后就离开了,哦买噶的门口还是拍者不少人。
就冲着这一点,也能看出来大家对里面货物的认可。
秦安若作为创始人自然真的高兴,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上班的时候开这种搞怪的直播,让大家买东西。
有了祁澈铺子的加入,秦安若手中现在算是什么都有了,因此一点都不担心会被人垄断货源什么的。
她是高兴了,那些准备看她下一步动作的人是失望了。
苏家即便是被太子放弃了,他还是明面上的皇商,只要是做生意的,就要给他几分薄面的。
秦安若是突然间从京城中火起来的,在哦买噶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前,这个叫秦安的小子究竟是哪儿的。
好奇哦买噶和秦安若身份的人并不少,可惜的是很少有人能真的挖出来秦安的身份的。
苏家的认都知道秦安若的身份,哪怕是如此,苏家的人也都不清楚,秦安若这个超市到底要做什么。
祁复还需要想尽一切办法找秦安若身份的蛛丝马迹,他们都已经全程跟着秦安若了,总觉得秦安做什么事情似乎都没有章法,最后竟然还成功了。
越是知道有些人的成功不能否认,他们心中越发难受。
苏云和苏震南都让人出去打听了,两拨人最后和在了一起,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人觉得心惊。
苏云和苏震南两个人本质上是差不多的,苏震南有些难受,晃了晃脑子:“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黄毛丫头骗子,凭什么比我们还知道的多?我们苏家已经是皇商了,难道还搞不过一家奇奇怪怪的铺子不成?”
苏云都觉得是手下这些人说谎了,看向他们的目光都更加难看了:“我们苏家就算是再落魄,也不至于连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来,难道你们拿着我们苏家人的月钱,就是这么用的?”
他的语气不好,苏震南无所谓,毕竟他这一次也觉得去秦安若有些太不像话了。
父子俩个人都是容不下人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对付秦安若的机会,自然是不能放弃的。
苏震南和苏云两个人打听了很久,没有找到秦安若以后的计划就算了,竟然连进货的地方都没有拿到。
苏云的脸色铁黑:“梁王府的东西总是要有进货的地方的,如果真的找不到他们的铺子是在哪里进货的,我们就去找他们的其他东西都是再哪里的,我今天非要搞清楚不成!”
苏震南有心要劝说两句,只是这会的苏云是跟谁也没有话说,显然已做完决定,就大步流星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