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凉看到秦安若明晃晃的嫌弃,脸色几乎是立马就变了。
秦安若恍若未闻,完全没把他放在眼中。
回过神看到了祁澈面上出现了慌乱,倒还生出了几分坏心思:“齐公子,你与这位公子认识吗?”
祁澈有些茫然,回头看了一眼祁凉,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知道秦安若为何会问出来这种话,祁凉却是心里门儿清。
他张嘴就要回答,却被祁澈阻拦了。
祁澈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紧张,却下意识地就不想让秦安若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深吸了一口气:“当然认识,梁王殿下鼎鼎大名,在京城中有谁能不认识。”
秦安若听出来了,祁澈这是不愿意告诉她真实身份。
反正她自己也有秘密,倒没觉得祁澈这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有些好玩。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祁澈,片刻后才笑了笑:“梁王的大名,难道是他和梁王妃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祁凉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更黑乐乐,江越歌倒是笑了起来,冲着秦安若数了数大拇指。
秦安若单纯觉得祁澈这种明明紧张,却还是要阻拦别人说出来真相的样子可爱透了,才没心去管别人是怎么想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祁澈身上,祁澈觉得有些灼人。
既然已经决定了不能在秦安若面前隐瞒身份,他肯定不能半途而废。
哪怕已经很紧张了,他依旧面不改色地维持自己之前的谎言:“当然不是,那些只是空穴来风罢了,梁王实乃君子,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祁澈不知道真实情况,一旁的江越歌已经快要笑抽了。
秦安若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面上带上了笑容:“这么说,齐公子也觉得传言中的那些事情难以相信,梁王做的不对了?”
祁澈登时有些进退两难,祁凉却是坐不住了:“你不要太过分。”
还有一个不愿意被说破身份的祁澈在,秦安若才不怕祁凉的虚张声势。
她洋洋得意地笑了笑:“梁王着急了吗?齐公子不是说传言都是假的,梁王应当没有错才是,又为何会着急呢?”
她说着还看了一眼祁澈,似乎是真的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祁澈话已经说出去了,好不容易糊弄过了,可不能让祁凉再闹出来幺蛾子。
他立马拦住了要说话的祁凉:“那些事情当然不可能会是梁王做的,传言也太离谱了点。”
秦安若似乎相信了祁澈的话:“我也觉得那些传言有些过了,但凡是个男人就走不出来那种掉份的事情,幸好不是梁王做的。”
祁澈跟着秦安若点了点头,知情人江越歌看着祁凉黑透了的脸,背过身默默发笑。
祁凉已经过来了,又被两个人奚落了这么久,现在自然不能功亏一篑。
秦安若不准备理会他,江越歌这个女人又是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他只能看了一眼祁澈:“齐兄还不准备点菜吗,难道这顿饭不吃了?”
他的神色有些晦涩,祁澈并没懂祁凉的意思,只以为他是因为刚才的话题不开心,也有些尴尬。
快速翻了一遍菜单,他叫来了林十:“我勾出来的这些都上一份。”
林十一直都站在旁边,早就想逃离这个修罗场了。
好不容易等祁澈点完菜,他立马拿着菜单就跑,颇有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看着祁澈疑惑不已:“我有那般可怕吗,怎么这伙计会这么害怕。”
你没有那么可怕,可是别人有啊。
秦安若心里暗暗说道,面上却一片正常,还抬手准备拍祁澈的肩膀。
祁凉眼疾手快,在秦安若这一巴掌拍下去的时候拽住了她。
“你干什么?”
“干什么!”
秦安若和祁澈异口同声,让祁凉的脸色越发难看。
秦安若显然不想和祁凉有任何接触,直接甩开了祁凉的手,火速换了个位置,距离祁凉更远了点。
她这如同躲避瘟疫一样的态度让祁凉的眼中出现了火光,只可惜他还没有时间找秦安若的麻烦,就要遭受祁澈的质问。
祁澈只觉得今天的祁凉奇奇怪怪的,看向祁凉的目光中都带着疑惑:“梁王这是干什么?”
两个人一起在一起共事,祁凉对祁澈十分了解,知道祁澈这是生气了。
三哥竟然生气了?
难道就因为他阻拦了秦安若拍三哥的肩膀?
祁凉又气又委屈,倒是硬生生憋住了:“齐公子身份贵重,还是不要轻易让别人近身的好。”
难得听祁凉说这么多话,祁澈转眼间也明白这是祁凉在关心他,倒是笑了笑:“无妨,我和秦兄是好兄弟,不用拘泥于这种小事。”
祁澈都已经这么说了,现在表面上还和祁澈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朋友的祁凉自然不能多说。
秦安若和江越歌看着明明不大满意祁澈说得话,祁凉又把自己的想法憋回去,不由偷笑。
有了祁澈在这里坐镇,祁凉就是再多的想法也没用,秦安若的胆子逐渐大了。
反正她在祁澈面前也没有什么形象,自然不用在意什么形象问题,说话的态度更随意了几分:“齐兄,你和梁王和好兄弟,能否让梁王给我说一下他跟梁王妃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下祁澈都觉得有些尴尬了。
都说了这事情已经过去了,秦安若怎么还问?
他用眼神示意秦安若适可而止,往常机灵的秦安若这会好像看不懂他的暗示一样:“齐兄莫怪,我也知道河阳打探别人的隐私不好。只是江小姐和梁王妃有旧,经常说起来这种事情,以前我对梁王的感官确实不好,因此……”
秦安若话说了一半,祁澈自动为他补全了。
她并不是好奇八卦,只是想要知道梁王这个人可不可交。
祁澈很欣赏秦安若,并且心中还有些自己也说不清的思绪,下意识的不想让让秦安若和祁凉两个交恶。
只是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谎,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在秦安若并没有在意,反倒是十分善解人意:“也是我强人所难了,这是别人的家事,齐兄自然是不好说的。”
祁澈松了一口气,正要岔开话题,就听到秦安若直接问当事人了:“梁王本人都在这里,想必是最清楚事情的始末了,不知道梁王是怎么想的?”
祁凉都已经忍耐了这么久了,并不想在祁澈面前闹起来,没想到秦安若能这么过分。
他攥了攥拳头,从椅子上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安若:“秦公子既然口口声声说这是本王的家事,就该知道避嫌,而不是一次次在本王面前问,难道你以为本王没脾气不成?”
呦呵,怒了?
秦安若越发觉得有意思,刚要还嘴,就被祁澈拦住了:“梁王和秦兄就当给我面子,今日这事就当过去了可好?”
秦安若有心要让祁凉难受,不过祁澈可没有招惹她。
冤有头债有主,她没有必要让祁澈因为她的事情心烦。
她按捺住了内心想要找事的小恶魔,装模作样地冲着祁澈点了点头:“齐兄既然如此说了,我自然是要给齐兄面子的。”
这句话说完,秦安若立马就坐在椅子上,恢复了安静。
她的动作自然的仿佛刚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一样,祁凉的脸色僵住了。
偏生祁澈这个时候还看着他:“秦兄年纪尚幼,难免有些年轻人的任性,他都已经答应我不再说这件事情了,梁王也给齐某一个面子,忘记刚才的事情可好?”
祁澈都亲自出马了,一直都尊敬祁澈的祁凉还能如何。
他僵硬着脸点了点头,却看着秦安若对祁澈笑颜如花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顿饭有祁凉这个人形制冷机在,就注定不能吃的开心。
特别是秦安若全程都没有跟祁凉说话,仿佛就在记恨祁凉刚才跟她闹得不愉快,转过头却和祁澈说得热火朝天。
祁凉都快被气死了,最终没等着饭吃完,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齐兄,本王想起来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说完就走,完全没有一点遮掩。
祁澈也没想到祁凉能做出来这种事情,有些茫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安若和江越歌对视一样,对祁凉的态度心知肚明。
她们俩本来就没什么想法,祁澈还颇为不好意思地替祁凉对两个人道歉:“梁王可能是真的有事情才离开的,他往常不会做出来这种无理的事情。”
才怪!
祁凉那狗脾气无理也是正常的,秦安若根本就不相信祁澈的话。
只是这事儿自己不相信就算了,她也没必要在祁澈面前表现出来,倒是很自然的点了点头:“今日本来就是跟齐兄一起吃饭的,梁王不在倒是还自在些。”
江越歌也掺和了进来,三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自在。
不过秦安若是个小心眼的人,哪怕已经把祁凉气走了,在要离别的时候,还是在祁澈的面前给祁凉上了点眼药:“不管传言是不是真的,梁王本人似乎真的脾气不怎么好,我不喜欢跟这样喜怒无常的人交往。”
祁澈愣了一下,有心要为祁凉解释一下,却很快就忍住了。
秦兄是他的朋友,不愿意跟六弟交往,那就不愿意交往吧,也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