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的人从未到过徐家村,他们只可能因为烟叶得病。但病人村的病人,有的牙根发黄,确实抽了烟叶,有人明明没有抽过烟叶,却一样会生病。”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病源确实在徐家村,但病源能影响到的不止烟叶。所以……”
二壮恍然大悟:
“所以,病源其实是顺着瓦栏溪而来的。瓦栏溪的水浇灌烟叶,烟叶就把病传给马队的人,而徐家村的人喝的是瓦栏溪的水,那么无论有没有抽过烟叶都会生病!”
萧盈欣赏的点点头:
“没错。其实除了水源,可能同时影响到人和烟叶的还有许多,但程家舅舅之前既然实地探查过,那就多半不会有错!”
二壮对萧盈心服口服,他带着萧盈一路朝瓦栏溪上游走去,走了小半个时辰,指着前面密林里的断崖说:
“那里有道瀑布,水流从瀑布冲下来,汇入河道流到下游。”
萧盈点点头:
“小心,瀑布下恐怕就有蹊跷。”
走入密林不远,果然听到哗啦啦的急流声,震耳欲聋!
瀑布并不特别高,然而却如同白墙般矗立绵延了很长一段,水流冲下来,流入下方的深潭中
大片大片的乌鸦在瀑布上方盘旋,久久不去。
“好像没有什么异常?萧小姐,我们还要继续往上游走吗?”
“奇怪。”萧盈看着天上的乌鸦,自言自语道。
“村子里本来有许多乌鸦飞来飞去,这不算什么……”二壮停口,嘴巴慢慢因为惊讶张开的。
乌鸦群并非无目的的盘旋,相反,它们一直盯着水面……不,是盯着瀑布后面。
瀑布后面,似乎有什么。
当那玩意儿被水流冲入潭水时,乌鸦便争先恐后箭一般冲下去,一把将它吞没。
然而……
潭边却还落着许多乌鸦的尸体。
它们仿佛是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一般,仰面躺在地上。
只是……只是鸟儿的身体被开膛破肚,散发出腐朽的味道。
就像是有什么从它们的体内破体而出般。
“一直是这样吗?”萧盈慢慢的问。她说的很含糊,可不知道为何,二壮很清楚她问的是什么。
“不,不是……我第一次看到。”
豆大的汗珠不知不觉从额头上流下来。
二壮也算是在这瓦栏山长大的,打过老虎,驱赶过野猪,可从未见识过这样诡异的场面。他对这座瀑布也并不陌生,从小到大不知道来过多少次,算算不过几个月没来过,何时这瀑布竟变成如此光景。
“我去看看。”
“萧小姐,危险!”
“无妨。”
萧盈抽出帕子抱住手,拿了根树枝去拨弄翻看死去的乌鸦尸体。二壮觉得自己都快要吐了,可眼前这位娇滴滴的小姐,却惊人的镇定,不由得对她更加佩服几分。
萧盈很有耐心,极为专注的一只只查看着。之后又沿着水潭走了一圈,指着一颗歪歪斜斜的小树问二壮:
“能砍倒吗?”
二壮看那树干并不粗,点点头倒:
“可以。”
萧盈斩钉截铁道:
“砍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