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魏子南,确实如此。可是,自从他遇见了秦玉儿以后,就变了。
或许,他对其他人仍旧是那样,可是对待秦玉儿,他终究是舍不得伤他一分一毫。
有时候陆莫都想,若是将来有一天,他出了事儿或者是死了,他唯一能放心的,就是将秦玉儿交付给魏子南替他好好照顾她。
这个男人的胸襟,果然是很宽广。
“如果一个人,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是舍不得伤害她的。”
“季凡骁那个货色,怎么会真心喜欢纤羽,不过是看上了她的皮囊,想要占为己有罢了。”
陆莫寒知道萧枫南心中有疙瘩,只是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你若真的心里过意不去这件事情,你何不自己去向夜姑娘问个清楚?”
“你让我如何开的了口?问她季凡骁有没有欺负她?有没有玷污她的清白?我问出这种话,岂不是撕开她的伤口吗?我唯一能做的,那就是什么都不问。”
陆莫寒时常觉得,萧枫南的性子,有着几分古怪的矫情。
他记得小时候,他时常和自己说自己家乡那些事儿,人们的思想都很开放,根本没有这些所谓的门第观念,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就能够在一起。
陆莫寒还曾对他的家乡有一丝的向往和羡慕,可现在越看他,越觉得他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一样,连思想都被同化了。
他假想了一下,若是秦玉儿被别的男子掳走了一天一夜,他应该会杀了那人的全家来陪葬吧,只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他绝不会轻易的离开他的小娇娘。
东厢房内,秦玉儿关切的问着夜纤羽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季凡骁欺负。
夜纤羽都一一回答。
她说:“听闻二皇子是个嚣张霸道的人。”
秦玉儿点了点头:“二皇子之前仗着自己的舅舅是大将军,在宫中横行霸道,他的母妃程淑妃也比较得宠,自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季凡骁确实很嚣张霸道,第一次见她,就想让她当二皇妃。没曾想,萧枫南立即就准备了婚事,季凡骁一怒之下,竟当众抢亲。
只是,他将她抢了回去,却并未做出伤害她的事情,直到最后,他心中气极了,也没有伤害她。
她心里说不上来,到底是该恨他,还是不恨他。
想起无意间在书房内,看到的那副画卷,他应该也曾心怀天下,渴望太平盛世吧。
秦玉儿分析道:“我猜想,二皇子应当是真的喜欢纤羽姐姐吧,否则,以他霸道的性子,定然会强占了姐姐你,即便得不到,也要让自己痛快。”
夜纤羽叹息了一声,没再说话。
因为二皇子季凡骁抢亲一事,元帝下令将他关在宫中,禁足一个月,没收了他在外面的私宅,以此来平息萧枫南的怒火。
萧枫南对这个决定自然是不满意的,可人家是皇帝的儿子,又没有实质上的伤害他的妻子,这样已经算很大的惩罚了。
永安宫内,程淑妃被二皇子气的摔了个茶杯,甚至直直的砸到了他的额头上,额角被碎片划破,冒出血珠。
程淑妃怒吼道:“你这个逆子,给本宫跪下。”
京城贵女千千万,看上谁不好,偏偏要抢如今的大理寺卿的新婚妻子。
听闻那个女子还是个戏子出身,即便她与萧枫南没有关系,程淑妃也不会让她成为二皇妃。
此时,季凡骁跪在永安宫内,程淑妃被他这件鲁莽的行为气的不轻。
二皇子本就因为程武的倒台,在朝中失了许多朝臣的支持,如今竟然还做出当众抢亲一事,这让那些想要拥立他为下一任储君的大臣们怎么想?
“骁儿,你平时做些混账事也就罢了,只要不太过分,母妃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去抢什么亲?对方还是大理寺卿萧枫南的妻子,如今朝堂上有一半的人都是谢广元、陆莫寒一派的,你得罪萧枫南不就相当于得罪了陆莫寒吗?他现在是端王府的世子爷,身份尊贵又手握兵权,我们要做的是拉拢他们,而不是得罪他们,你知不知道?”
“他们若是这么好拉拢的话,早就站了阵营了。”
“至少,他们没有站在五皇子那边,对我们而言,就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季凡骁心里清楚,自己早已失了势,想要东山再起,除非有大朝臣的支持。五皇子有高太师,母族雄厚,太子虽然身子残弱,可到底是皇后所出,母家也是有一定势力的。
唯独他,舅舅去世以后,支持他的朝臣越来越少,他早已没有争的资格了。
萧枫南和夜纤羽的事情过去以后,秦府的人都闭口不提那日发生的事情。
成亲一事也没了下文,夜纤羽仍旧是住在寒风院的东厢房内,二人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
秦玉儿看着他们二人这样,心中叹息,不知该怎么劝慰的好。
萧枫南本想接夜纤羽到他屋内住,可是二人都没有拜堂礼成,终究礼法上还是差了这么一脚,夜纤羽也拒绝了,只说等回了大羽,再重新办婚事吧。
秦玉儿靠在屋檐门口,披着白绒绒的斗篷,陆莫寒站在她身侧,见她情绪不佳,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心事?”
“我有些担心萧大哥和纤羽姐姐,你说她为了萧大哥千里迢迢从大羽过来,又从扬州追到了京城,眼看就要佳侣成双了,如今却出了这茬子事儿。更何况,这二皇子也没对纤羽姐姐做什么,他们二人这是较劲什么呢?”
陆莫寒替萧枫南解释道:“你别看他平日里总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对什么事儿都不在意,可他到底也是大羽国的世子爷,出身尊贵,养尊处优惯了的,自是不懂得处理感情的事儿。”
“那纤羽姐姐还是丞相千金呢,出身也不差啊,为了见见自己未来的夫君,不惜跑到这里来,好在,二人也算一见钟情,就是希望他们能赶快释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