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年岁大了,切莫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以后不管您再听见什么消息,您都要相信,您的孙女儿福大命大,不会轻易有事的。”
“老婆子我如今活到这个岁数已经很知足了,只想看见你和玄安都平平安安的,一生顺遂。这些时日啊,萧神医给我开了不少药,也时常过来宽慰我,我这几日已经好多了,如今看见你安然的回来,祖母这身子马上就会好起来的,你不必太担心了。”
秦玉儿点了点头,心中甚是感激萧枫南。
高贵妃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后,接下来,便是高太师了。
元帝派的人彻查了莲溪寺以及高太师的府邸,莲溪寺内的青楼被查了出来,禁军将困在莲溪楼的那些无辜少女解救了出来,其中也有若玉。
若玉临离开前,去秦府找到了秦玉儿,对她表示感谢。
秦玉儿摸了摸若玉的小脑袋道:“不必如此客气,以后可要乖乖听爹娘的话,不可再乱跑了。”
若玉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继续道:“玉儿姐姐,爹娘从小就教导我,要知恩图报,玉儿姐姐救了我的性命,我愿意跟在玉儿姐姐身边做个丫鬟,做牛做马任凭差遣。”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秦玉儿忍不住被逗笑了。
“好啦,我派人送你回去,做丫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想来你也是爹娘手心的掌中宝,又怎会舍得让你在外为奴为婢呢?”
若玉懵懵懂懂,心中却是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对秦玉儿报恩。
送走若玉以后,秦玉儿刚转身踏进大门口,就见冯婉婷提拉着裙摆,风风火火的从对面跑了过来,慌张的问道:“秦姐姐,这些时日一直没见着你,听爹爹说你出了事情,可吓坏婉婷了,好在如今见你无事安好。”
秦玉儿很是喜欢冯婉婷这个小姑娘,性子开朗,也天真善良,每每看到她,就想到当初的自己,心里忍不住将她当妹妹疼。
她浅浅一笑道:“放心,秦姐姐的生命力很是顽强的,哪能那么轻易就出事呢?既然来了,便来我秦府坐坐?我让小厨房给你做些好吃的。”
冯婉婷眼睛弯着月牙般,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道:“好呀。”
小姑娘跟在秦玉儿身后,良久小声的问道:“秦姐姐,这几日我怎么未曾看见玄安哥哥呢?听闻他秋闱出了些事情,可一直未曾见他回来,会不会他心中郁结,想不开……”
秦玄安虽和冯婉婷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秦玄安比冯婉婷大一个时辰。所以,冯婉婷就一直叫他玄安哥哥了。
秦玉儿浅笑道:“放心吧,我了解玄安,他不会想不开的。这次秋闱要重新补考了,听闻冯大人会担任此次的主考官?”
冯婉婷眨巴着眼睛点头:“是呀,父亲这次被陛下任命为此次秋闱的主考官了,若是能顺利监考完成,说不定以后每年的秋闱和春闱都会让爹爹担任主考官之一了。”
让内阁大学士冯大人监考,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想必,等到此次的秋闱顺利考试结束以后,秦玄安就会回来了。
只是令秦玉儿没有想到的是,秋闱作弊以及莲溪楼的事儿,竟然并未波及到高太师半分,最后,禁军在王永之家里查出了大量的金银珠宝,甚至连睡觉的床榻,都是用金子堆砌而成的,王永之被判斩首,家中其他家眷被判了流放。
王永之好像早就料到自己会出事一样,被禁军查到之前,就将自己的女儿王夕月藏到了一处隐匿的地方。
临走前,他同王夕月说:“月儿,你一定好好活下去,爹爹只有这一个心愿了。”
一夜之间,王夕月从顽劣的京城贵女,变成了罪臣之女。
她若想活着,就不能再顶着现在这个面容和身材了,她紧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恨意,她一定要找到让父亲抄家灭口的罪魁祸首。
其实,王永之就是一个替罪羊罢了,跟在玩弄权谋的朝臣身后,就是会有这样的风险,若是一朝得势,那便跟着鸡犬升天。可若是一朝失势,那便和王永之一样,抄家斩首,性命不保。
好在高太师也算是实现了自己诺言,只要死他一个,保他全家性命。
被流放总比被满门抄斩的好。
太师阁文臣王永之一事,轰动京城,几乎成为了茶后饭余的话题。
王永之是高太师的下属,元帝因没有查到高太师任何罪证,只判了他一个监管不力之罪,罚俸一年。
这对高太师而言,简直就是轻描淡写的一笔。
朝堂之上,他不经意间扫向齐松廉和齐南歌,吓的齐南歌心中有些发憷。
他现在真是感觉有点骑虎难下了,这可怎么是好。
秦玉儿也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陆莫寒那边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元帝也就将他无罪释放了。
散朝后,齐南歌径直奔向了秦府,他现在感觉自己已经被高太师盯上了,好像随时随地都会丢了小命。
秦家人间齐南歌突然来访都觉得甚至稀奇,不过,毕竟齐南歌的姑母齐燕春在齐家,他来探望,倒也说的过去。
齐燕春出来迎接齐南歌道:“歌儿,今日怎么想着来秦府看望姑母?可是你父亲有什么事儿?”
“姑母,我父亲好着呢。对了,我今日过来是找秦玉儿的,有事与她相说。”
齐燕春见四下无人,拉过齐南歌,小声道:“歌儿,你莫不是心中还惦记着她?如今她与端王世子殿下有了婚约,姑母劝你还是消了这份心思的好。”
齐南歌虽然确实对秦玉儿有几分贼心不死,可是眼下,他更在意自己的性命,哪有心思想这个。
“哎呀,姑母,你就别操心这个事儿了,我来找她确实是有事相商的。”
“行行行,那你随姑母来正厅先坐一会儿,我派人去将她请过来。”齐燕春见齐南歌眼中焦急,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他这般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