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后宫,真的是让高贵妃霸道太久了,连刚进宫的荣嫔都知道要站队。
若不是高太师尚在,他绝不会让高贵妃时至今日这么膨胀。
她是不是当真以为,她的五皇子一定会成为太子,登上皇帝的宝座?
“来人,将荣嫔打入冷宫。”
秦荣儿没想到,自己刚入皇宫就被打入了冷宫,她怨愤的看着高贵妃,是她大意的,她不该相信宫里的任何人,她只能……相信她自己的。
“陛下,嫔妾知错了,嫔妾一定在冷宫好好反省。”
“至于高贵妃,以后中宫的所有事宜,交由程淑妃打理,念在高贵妃思女成疾,是被人蛊惑,罚在宫中亲自给三公主写一万遍往生咒,禁足一个月。”
“至于这群招摇撞骗的法师,砍去双手,逐去京城,永远不许他们再踏足京城的土地。”
法师们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可天子金口玉言,一旦开了口,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今日的钟粹宫,可真是从早到晚,好戏连连。
这比花了银子去梦回戏馆看的大戏还要精彩,一些贵夫人们不禁都在心中感叹。
没想到和玉公主是个厉害的主,就这么不动声色的让陛下惩罚了高贵妃和荣嫔。
连端王妃都开始重新审视了一下秦玉儿,她这般故意与她不睦,将来会不会也在她身上吃亏呢?高贵妃何等厉害的角色,连宫里的贵妃娘娘她都敢与之抗衡。
只是,就算她现在让陆莫寒和秦玉儿顺利成婚,将来……她要面对的可是她的姐姐许皇后。
一个能够将大羽国的政权握在自己手里的女人,比高贵妃这样的后妃可要厉害百倍。
端王妃想了想,还是先观察京城的局势吧,至少目前来看,将陆莫寒接回王府以后,她现在是胜利的一方,沐侧妃专宠跋扈了多年,好日子也该让她到头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今日钟粹宫的大戏唱了一整天。
可是却没有人觉得有一丝倦意,反而回味无穷这场戏。
罚的罚,贬的贬,散的散。
一时之间,热闹的钟粹宫又恢复了从前那般清冷。
与此同时,程淑妃的永安宫内。
程淑妃得到了消息,听说高贵妃找了法师招摇撞骗,想要故意陷害和玉公主,被和玉公主当场拆穿,元帝大怒,剥夺了她主持中宫的权利,由她程淑妃暂代。
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这是不是意味着,高贵妃很快就要失宠了,她得意了这么多年,也该轮到她了吧。
原本,她的哥哥程武将军还在的时候,程淑妃和高贵妃基本是后宫最大的两派。
妃嫔们都得学会站队,可是程武将军因私藏宝藏,私养精兵一事被魏子南斩杀,程淑妃也就彻底失势。
一些原本是站在她这边的墙头草,纷纷倒向了高贵妃。
高贵妃得意的很,对她愈发打压的厉害了。
程安露恰巧也在程淑妃的宫里,她同程淑妃恭喜道:“姑母,恭喜您,如今拥有了主持中宫的权利,相当于后宫之主了。”
程淑妃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露儿啊,你今日来宫里就发生了这样大的一件喜事,你可真是姑母的小福星。往后若是无事,便常来宫里走动吧!你爹爹走了,姑母便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程安露微微颔首点头,眉眼里藏着一丝悲伤与痛苦。
程淑妃心情好,将梳妆盒里御赐的首饰宝石之类的珍贵玩意儿挑了一两个递给程安露道:“露儿,我知晓你在齐府过的不好,可你如今已嫁到了齐家,你还能如何呢?不管怎么说,你也是齐家的少夫人,明日,我让你二表哥凡骁去齐府走上一遭,也好叫他们知道,我程家不是没有人为你撑腰的。”
程安露感动不已,眼眶中泛着泪花,在齐家忍耐了那么久,她现在都被折磨的消瘦了不少,早已不似当年那个英姿勃发的女郎模样了。
“谢谢姑母。”
程淑妃也确实心疼程安露这个孩子,哥哥走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还在齐府过的不好,若是哥哥还在的话,齐府又怎敢这般欺负她。
“好了,今夜你便在我宫里宿下吧,我让人去齐府传个话。”
晚间,齐府内。
程淑妃的宫婢传了话来,就说程安露今日被程淑妃留宿了,明日再回来。
齐南歌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他倒是忘了,程安露的姑母可是宫中的淑妃娘娘,不管怎么说,她还有一个二皇子呢,如果淑妃重获圣宠,那也就意味着程安露有人照拂了。
那他对程安露做的那些事儿,她定然会报复回来吧!
此时,齐松廉独自躺在床榻上,姜氏没了以后,齐府好像清净了许多,他睁着眼眸望着帐幔,始终有些睡不着。
前几日,他去醉香楼喝酒,无意间听到了秦荣儿进宫当了妃嫔的消息。
他心中竟有一种比丧妻还难受的感觉。
他想问她一个清楚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跟了陛下?他许诺过会娶她的,要给她正室夫人的位置,只是让她去江南一带避避风头,便是再忍一阵子都不愿吗?
偌大的皇宫,他现在一个六品官员,如何能看到皇上的妃嫔,难道真的是此生不复相见了吗?
正当他在思虑着如何才能见上秦荣儿一面的时候,齐南歌敲了敲门进屋。
屋内烛火昏暗,秦松廉披了件外袍起身问道:“歌儿,这么晚了可是有事?”
齐南歌担忧道:“爹,程安露今夜留宿淑妃娘娘宫里了。”
“嗯,淑妃娘娘是她的姑母,将她留宿一夜有什么好奇怪的。”
于是,齐南歌将自己对程安露做过的事儿,都告知了齐松廉。
齐松廉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残暴不堪了,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翩翩俏公子的模样。
齐南歌继续道:“父亲,我怕程安露会借着淑妃娘娘之势来报复我,折磨我,我该怎么办?”
齐松廉拍了怕齐南歌的肩膀道:“先别想这些了,我们现在权势太低,就该低调行事,你说你……欺负程安露有什么好处?”